第二十七章 有些事情也不可小覷
雖然說宋朝時間,朝庭一般不干預民間的事情,但朝庭的官員也都時時刻刻,洞察著民間的風吹草動。
丁犍在冰櫃街了舉動,也引起了朝庭一些人的注意。
這天早朝,司禮太監陳琳站在宣德殿上高聲喊道:「萬歲臨朝,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看看沒有大臣出班啟奏,陳琳又扯開嗓子喊了一遍道:「萬歲臨朝,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這時集賢殿大學士李迪,向左右看了看,無人出班奏事,並一舉笏板從文官班列中走了出來道:「萬歲,微臣李迪有事啟奏。」
真宗趙恆從龍椅上欠起身來道:「愛卿,你有何事,快快奏來。」
李迪上前兩步跪拜在地道:「吾皇萬歲,據臣所之,最近有人借冰櫃街動遷開發一事,大行傷風敗俗之道。」
真宗有些驚訝的在龍椅上挺直了腰板道:「李愛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仔細說來與朕聽聽。」
這位集賢殿李大學士,名迪,字復古,一聽這名與字那就不是一般的炮,一副聖人標準出生的模樣,他一向以老子的後代自居,以《道德經》為座右銘
這位李迪李復古道:「萬歲,你有所不知,前些天有位叫丁犍的人,在冰櫃街那兒上演了場鬧劇,組織了一支什麼女子花樣年華服裝秀表演隊。」
真宗趙恆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呢,那位丁犍組織服裝表演,這不正說明了咱們大宋的經濟繁榮,從而帶動了文化事業的豐富多彩嗎!」
李迪擺擺手道:「萬歲,這丁犍要是能這麼樣就好了,陛下,聽說她們那個表演是醜態百出,實在是有傷風化。」
真宗問道:「哦,怎麼個醜態百出,有傷風化了。」
李迪道:「萬歲,那丁犍別出心裁自己設計了一套叫什麼旗袍的服裝,那服裝穿在那些女子的身上,把她們的身材一切都坦露到了眾人的面前。」
真宗感到驚奇的道:「哦,難道她們竟然穿著那透明的服裝,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嗎!」
李迪攤開雙手道:「這倒不至於的,可是那些女子身上所穿的服裝,把身上的一切都彰顯的凹凸有致,實在是不堪入目。更有甚者,那丁犍為了嘩眾取寵,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還將咱們皇家教坊的兩位樂師花小鳳,春美蘭請了去,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真宗趙恆聽了,沉吟了片刻道:「噢,這位丁犍是什麼人,弄出這麼大的排場。」
李迪道:「據說丁犍是清水街建材鋪掌柜。」
真宗趙恆不以為然道:「哈哈,我還以為丁犍是位什麼風雲人物呢,原來不過是一位小小的建材商罷了。」
李迪向前邁了兩步道:「萬歲,你可別看丁犍只是個小小的建材商,可是卻大有來頭的。」
真宗趙恆大感驚奇的道:「李愛卿,你與我說說這丁犍有什麼來頭。」
李迪咳嗽了一聲道:「哼吭!萬歲此人姓丁,名犍,字嗎,倒不知叫什麼!」
宣德殿站著的那些文臣武將們一聽差點沒笑出聲來,心道:「李迪呀李迪,你這不是在放屁嗎,你口若懸河,指名道姓的說了半天,我們大家又不是聾子,誰還不知道那丁犍姓丁。」
真宗聽了有些不耐煩的道:「這些朕都知道了,你就揀重要的說。」
李迪道:「萬歲,你只知道這丁犍是個小小的建材商,可你不知道他可有個大後台。」
真宗趙恆聽了兩手扶著龍案向前探了下身子道:「李愛卿,丁犍的後台是什麼人呢!」
李迪不懷好意的扭頭向文臣班列看了一眼道:「啟稟萬歲得知,丁犍的後台就是他的親叔叔。」
真宗趙恆道:「唉,我說李復古,你說話能不能別拖泥帶水的,丁犍的親叔叔又是那位。」
李迪沉聲道:「萬歲,丁犍的親叔叔就是官拜工部通判的丁謂、丁公言。」
站在文官班列里的丁謂一聽,心中猛然一驚訝,隨即又馬上鎮靜了下來。
真宗趙宗一聽道:「竟然有這事!」
李迪一挺身子道:「卻有此事。不信你問問通判丁謂。」
真宗掃了殿下群臣一眼道:「丁謂在嗎!」
丁謂聽了急忙從班跪倒在地道:「臣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真宗趙恆並不認識丁謂,仔細打量了兩眼道:「哦,原來你就是丁謂,站起來說話吧!」
丁謂嗑了一個頭道:「謝陛下!」便站起身來。
真宗趙恆道:「丁謂,那丁犍可是你的親侄子。」
丁謂微微一笑道:「啟稟萬歲,微臣的父母就生了我這麼一個兒子,我上無兄長,下無次弟,怎麼憑空就掉下來一個侄兒呢。」接著將頭轉向李迪道:「不知李大人何以指認那丁犍為我丁謂的侄兒,其用意何在?」
這李迪李復古,其實是與丁謂是同科進士,但兩個人的政見卻相左,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相互排擠,再加上自古文人相輕的心理作怪,所以李迪一直再尋找一下打壓丁謂的時機,這次李迪也不知道聽誰說的,丁犍是丁謂的侄兒,因此,就找什麼傷風敗俗的借口,乘機引起真宗趙恆對此事追查下去,從中找到丁謂與丁犍官商勾結的證據,以將丁謂貶出京城而後快。
李迪看了丁謂一眼冷笑了一聲道:「哼,丁大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以為丁犍喊你叔叔的時候,旁邊沒有第三者聽到嗎,還有,如果那丁犍不是你的親侄兒,你憑什麼將冰櫃街的地皮,低價轉讓給他!」
丁謂輕蔑的一笑道:「不錯,那丁犍確實喊過我叔叔,可是那是人家丁犍懂禮貌,對長者的尊敬,至於轉讓冰櫃街的地皮之是確實有的,不過,那塊地皮是我丁謂在太宗淳化四年,用自己的俸祿買下來的,目的是給自己蓋一座新的府邸,可是由於公務繁忙,一直沒有時間,等到我再想蓋房子的時候,咱們的萬歲爺登基成了新君,隨即聖明的萬歲為了京城汴梁的百姓都能安居樂業,就下了一道聖旨,凡在京城已有房屋的官吏,不得再建府邸。你說我那塊地皮不出賣,留在手裡幹什麼?至於價格高低與否,那就是我與丁犍雙方你情我願之事,恐怕別人干涉不得吧!」
丁謂一席話,不但將李迪駁斥了一番,而且還順便將真宗說成是聖明之君,真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左右逢源。
真宗趙恆聽了微微點了一下頭。
李迪聽了冷笑道:「這都是你自圓其說罷了,我李復古就不信,沒親沒故的,眼看著到手的銀子你不去掙,卻將地皮低價轉讓給丁犍,鬼才相信呢。」
丁謂一聽道:「李大人,你這話可說得就不對了,當時冰櫃街那兒情景你也知道,那是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如果地皮不低價出售,請問換了你,你買嗎?再者萬歲已經下了聖旨,咱們做臣子的不帶頭執行,那怎麼行,我的腦袋可沒你的腦袋那般硬,敢違犯皇帝聖旨。」
李迪被丁謂問的面紅耳赤,一梗脖子道:「那花小鳳、春美蘭去冰櫃街那裡表演是怎麼回事,皇家教坊的樂師是專門為萬歲服務的,你讓她們兩人去那裡分明就是蔑視龍威。」
丁謂哈哈一笑道:「李大人,你可真是健忘,我朝自開國以來,咱們的太祖皇帝就一改前朝那些陳規陋習,實施推行了與民同樂的治國策略,既然皇帝都能與民同樂,那皇家教坊的樂師,出去唱唱曲子給百姓聽聽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這怎麼就成了蔑視龍威了呢,這恰恰表明了,通過當今聖上的勵精圖治,天下日益太平,百姓生活蒸蒸日上的盛世之風。」
真宗趙恆聽了龍顏大悅道:「丁愛卿所言極是。」接著沉下臉來對李迪道:「李愛卿,你與丁愛卿都是同殿之臣,本應精誠團結才是,怎麼能如此呢,這事朕也不說誰的對錯了,以後,千萬別再拿那些道聽途說的事情往心裡去。」
李迪挨了真宗趙恆的一頓不輕不重的嗆白,紅光臉道:「多謝謝萬歲教誨。」跪地嗑了個頭,站回班列之中。
接著真宗趙恆看了丁謂一眼道:「丁愛卿,散朝後你先別著急走,朕還有話單獨要問你。」
丁謂急忙道:「臣遵旨!」
站在班列的了李迪,心裡那個恨呀,本來他想藉機打壓一下丁謂,那知道卻給丁謂創造了一個單獨與皇帝接觸的機會。
丁謂也萬萬沒想到皇帝能對自己青眼在加,本來作為一個五品通判,在皇帝的眼裡根本不算盤菜的,可以說在這之前真宗趙恆對丁謂根本就沒什麼印象的,這下好了,丁謂一腳踏上了登天的台階,而李迪卻鬧了個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