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第189章 ,思慮
回到了宣王府以後,聶華章的神色極其的不好看。
她坐在桌子前面,臉色凝重,如今,月老爺子己經親自下山了,說明局勢己經特別的複雜了。前不久,皇帝俞浩天與商朋過招,皇家己經元氣大傷了,現在,邊關之戰越來越烈,朝廷還要顧及戰爭,灰彌選擇在這個時候對皇家動手,看來,己經做全了準備,這下,大俞國可是要腹背受敵了。
俞羽宣身為當朝的皇子,又是五珠親王,如果聶華章選擇背叛了他,那麼,他一定會維護大俞國的江山的,到時候,二人若是為敵,怕是情況就不妙了。
玉兒送進來了飯菜,聶華章無心去吃。只是撥了幾下,就又放了下來。
「側妃,你在想什麼?」聶華章看著玉兒,淺笑了一下。「您身體不好,當多吃一些,這樣,才能快一點兒的恢復。」
玉兒雖然年紀小,但是,心思卻是極為的細緻的,她是灰彌的人,雖然現在是自己的下人,可是若是自己選擇了背叛灰彌,那麼,她一定會站到灰彌的一邊的。
話又說回來了,現在,宣王府裡面有灰彌的人,至於有多少,聶華章心裏面還真不清楚,一想到自己的所有行動全然的都曝光在別人的眼睛之下,聶華章就覺得相當的不舒服。
「念兒和心兒吃飯了沒有?」聶華章隨口的問道。
玉兒點頭:「都吃過了,是阿安喂的他們,您就放心吧。阿安這丫頭,可是心細了,對念兒和心兒特別的好呢。側妃你就放心吧。」
玉兒帶著笑意。經由這一段時間與聶華章的相處,這玉兒是越來越知冷知熱了,辦什麼事情眼力勁兒格外的足。可是,她越是靈巧,聶華章用著就覺得她越不可靠。
「玉兒,你知道嗎?依雲公主受傷了。」聶華章隨口而語,好像是在提醒著玉兒什麼。
果然,玉兒的臉色變化了一下,其實,那一天,依雲公主在街上救了她,也不過是灰彌所使的計罷了,為的就是把玉兒可以順利的安排到聶華章的身邊。
「公主傷情如何?如果嚴重的話,我可以去向月老爺子求葯?」玉兒的眼中,還是閃現過了一抹的擔心。
聶華章輕笑,「大概不嚴重。」
正當這個時候,歐陽畫領著自己的丫頭進到了屋子裡面,一看到聶華章,她的臉上就盪起了一個笑意。
「暖心……」再喚這個名字,竟是那般的親切,歐陽畫怎麼也沒有想到,經過了兩年,這個叫暖心的姑娘還能這麼完整的站在她的面前。
「畫兒來了?」聶華章親熱的向前,她走路的時候,腳下輕飄飄的,整個人看起來好像是沒有一點兒的力氣一樣,猶如踩在棉花上一般。
其實,這些都是當年落下的病根,當年,為了保命,聶華章不得己與月老爺子進行了交換,用她的十根腳指甲,換來她的性命。每到冬季將要來臨之時,那失了指甲的腳便會疼痛難忍,連走路都是困難的。
「玉兒,去,給畫兒倒點兒熱水,」聶華章吩咐著玉兒。
玉兒退了下去,臨出門的時候,她極有深意的看了聶華章與歐陽畫一眼。碧兒近前,歐陽畫扶著聶華章,二人坐了下去。
如果換在平素里,下去倒水的人一定是碧兒,玉兒會近身的侍候著,今天,聶華章將玉兒支了下去,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吧。
「畫兒,時間不多,你聽我說,你找個機會,入宮一趟,給嫻貴妃捎個信,讓她想個辦法,把念兒和心兒帶入皇宮……」聶華章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她知道,此一仗非同小可,如今,她的身邊儘是眼線,萬一事迹敗露,她自身難保,更談何去何這兩個稚嫩的幼子呢?
她聶華章,己經經歷過了一次的生死,所以,以後再做什麼事情,必須要算計清楚。念兒和心兒只有送入皇宮,才能得到最周全的保護。
「暖心,你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把念兒和心兒送入皇宮,難道,你捨得讓你們母子分離嗎?」歐陽畫十分的不解。這聶華章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畫兒,過多的話語我不跟你解釋,你記住,明天,便入宮,把這個消息遞給嫻貴妃,一刻也不得耽誤……」聶華章的眼睛,看向了門外。
此時,玉兒端了一杯花茶,己經進入了屋內。不是聶華章有意的防備她,只是此時的局勢非常,不可有一點兒的失誤。
看到玉兒進來了,歐陽畫便也不再多問了。二人適時的轉移了話題。
「暖心,聽說繡衣坊新進了幾款料子,好的很,要不,我們去看看吧?」歐陽畫提議說道。
聶華章點頭:「也好,我也得添幾件衣服了。」
二人說完,起身打算離開。玉兒近步的跟了上去。
聶華章沖玉兒吩咐道:「玉兒,你便不必跟著過去了,你呆在府上,準備幾樣點心,要做的精心一點兒,今天晚上,我得空了要給九爺送過去……」
聶華章的吩咐,讓玉兒有了片刻的意外。不過,玉兒的臉上,稍時便浮現起了笑容。
想來,月老爺子吩咐聶華章挑撥二位王爺之間的關係,聶華章終於是要開始行動了吧。
「是,側妃。」玉兒點頭,退了下去。
歐陽畫與聶華章並排而行,倆人依的非常近,說話的聲音也是極低極低的。
「暖心,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我沒有什麼打算,只得是走一步算一步,畫兒,你最好遠離這個圈子,我己經踏進來了,不想你再因此受到牽連……」聶華章看著歐陽畫,幾許無語,有些話,她終是不能跟歐陽畫去說的。
「牽連?我從來都不害怕,你我相交多年,算是最知心的朋友,暖心,你要知道,宣王爺對你一片真心,你萬不可鋌而走險,如果你真的出現了什麼意外,宣王爺怎麼辦?那兩個幼子怎麼辦?還有,我怎麼辦?」歐陽畫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聶華章的思慮,越加的凝重了。她何嘗不知這是一步險路,可是,她不走又有別的什麼路可以走嗎?
「畫兒,對不起……」聶華章輕語而道,她的心頭之上,似是有一塊磚頭,死死的壓著。讓她每一次喘息都那麼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