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120章 ，責問

  竇晚娘與聶華章二人相談甚歡，從感情聊到人生，又從人生聊到詩詞歌賦，接著，倆人又談了一些樂理。直到深夜之時，俞羽綿這才折身回來。 

  推開了門，俞羽綿看到聶華章的時候，不由的輕笑了一下，他調侃而道：「你倒是真聽話，坐在這裡等我呢？」 

  聶華章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小腰：「誰要等你，我這是在和竇姐姐聊天呢，聊的晚了，有你什麼事兒？」 

  倆人一言不合就鬥起了嘴來，彷彿上輩子是宿仇一樣。其實，有種感情，就是這麼吵著吵著就吵起來的。 

  「哼，走吧，我送你回去。」俞羽綿心裏面明白，聶華章也就是嘴上的功夫呢。 

  聶華章撇了一下嘴。「我自己可以。」 

  竇晚娘笑著看二人鬥嘴，她拉了聶華章一把：「我覺得你還是讓九爺送你回去吧，這時候，正是深夜，若是你真出了什麼問題，我可不好向宣王爺交待呢。必竟，今天晚上可是我差人抬著小轎把你從清環小院抬到紅粉樓的呢。」 

  提到俞羽宣，俞羽綿有點兒不太自然。 

  「你走不走啊？我還有事兒要辦呢，就你在京畿衙門惹出來的那事兒我還沒辦好呢，天一亮我就得過去，不然，你還得去喝茶呢。」俞羽綿也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主兒。 

  聶華章沖著他吐了吐舌頭。 

  「竇姐姐，我改日再來找你說話兒。」聶華章向竇晚娘辭行。 

  竇晚娘送二人離開紅粉樓。俞羽綿找來了一輛馬車，拉著二人，緩慢的前行，馬車在寂靜的深夜裡，發出來一聲一聲清脆的咯吱聲。馬車內，掛了一盞宮燈，微弱的燈光映照在二人的臉上。 

  俞羽綿看著聶華章的小臉，燈光之下，聶華章的容顏似乎較之平日更加的好看了一些，她嬌小的坐在那裡，讓人不由的產生一種想要保護她的衝動，她發間凌成的長發落下來了一縷，遮擋住了她的眼帘，俞羽綿伸手，想要替她撫開，可是，手舉到了一半，他又生生的收了回來。 

  「你怎麼不說話了？沉默了？」他努力的讓自己輕鬆一些。 

  「你怎麼不說話了？累著了？」聶華章對俞羽綿是一步也不讓。「我看你的黑眼圈這麼大，是不是好幾天都沒有睡過了？」 

  聽了這話，俞羽綿是一陣的欣喜。他慌張的接話：「你是在關心我嗎？」 

  聶華章白了他一眼：「我關心你？你倒是真會想，九爺，你想什麼呢？我再有幾天就要嫁給你兄長了。」 

  聶華章提醒著他，一聽這話，俞羽綿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不過，稍時以後，他就恢復了平靜。 

  「好吧，我是不是得送你什麼禮物了？」俞羽綿問道。「你想要點兒什麼？」 

  「我什麼也不想要。」聶華章直接拒絕。「倒是竇姑娘，妹妹多年前失去了消息，想讓你幫忙尋找一下。」 

  「她的事情隨後再說，現在說的是你的事情。」俞羽綿開口，叉開了話題：「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想要嫁給我六哥？」 

  聶華章白了他一眼，聽他這語氣，好像是有極重的懷疑成份在裡面一樣。有些話，從他的嘴裡面一出來，聽起來就跟責問是一樣的。 

  「你什麼意思啊？」聶華章有點兒不解。 

  俞羽綿的臉，突然間欺近了聶華章，他的這個動作，把聶華章嚇了一跳，身體不由的向後一躲。 

  「我是說，如果你不願意嫁給他做側妃，可以拒絕他。」俞羽綿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將這話給說了出來。 

  直到這個時候，聶華章才明白了俞羽綿的意思，敢情這小子是對自己有所感覺啊，他話里話外所透露的，竟是一種吃醋的味道。 

  聶華章當時一個激靈，她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了。兄弟之間的情誼固然重要，若是因為自己而變的生疏起來，那便是她的罪過了。 

  「我愛阿宣，我情願嫁給他，哪怕是當妾，哪怕是當側妃。」聶華章如此的回答，斷了俞羽綿所有的念頭。 

  俞羽綿突然間的伸手，照準了馬車的窗欞，狠狠的打了一拳，直把馬車的棚子都打的晃動了。 

  聶華章看著俞羽綿，不知道再怎麼和他相處了，有時候，男女之間的關係，不過是一層窗戶紙罷了，一旦捅破了，連做起來朋友都多出來了幾分的彆扭。 

  聶華章看著俞羽綿，悄然的開口：「其實，商二小姐人真的很不錯，我看得出來，她是一心一意愛你的，如果你娶了她，你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俞羽綿白了一眼聶華章：「我的事情，你少管，我要娶誰，也不是你能決定的。」 

  說完這話，俞羽綿掀開了馬車的帘子，沖外面的車夫說道：「停車……」 

  「哎，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我是好心，好心懂不懂？」聶華章沖著俞羽綿說道。 

  俞羽綿根本就不理她，他彎腰鑽出了馬車，會到了車夫所坐的位子上，揮動起了手中的馬鞭，沖著馬兒吆喝了起來。 

  聶華章一個趔趄，差一點兒碰到了腦袋。「俞羽綿，你瘋了嗎？」 

  聶華章覺得自己的聲音夠大了，可是，俞羽綿就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他趕著馬車，在長長的帝街之上飛奔了起來。帝街之上，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響。 

  與此同時，在清環小院的院外。一行人扛著乾柴，摸黑在行動著，他們將乾柴放在清環小院的外面，潑上了油污，然後，又點了上火把，不多時的功夫，清環小院便籠罩在了大火之中，大火越燒越旺，小院之內，傳來了陣陣的叫喊之聲，狼煙四起，火光衝天，幾乎照亮了半個城。 

  俞羽綿和聶華章到了的時候，清環小院己經燒的差不多了，聶華章站在火光衝天的門外，她沖著要進入院子裡面。 

  因為，玉兒和碧兒全在院子裡面。這清環小院裡面，少說也有十幾個人，就這樣的大火，怕是這十幾個人全部變成了焦屍了吧。 

  俞羽綿拉著聶華章，不許她進去：「你瘋了，你要是這麼衝進去，你會沒命的。」 

  「不……不……」聶華章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的力氣嘶叫了起來，到底是誰這麼狠心，竟對清環小院放火，要知道，這裡面可是十幾條人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