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第190章 彼岸之路 血腥瀰漫
遼闊之極的空地擠滿了人群,入眼望去黑壓壓一片,一個鬚髮潔白的老者遠遠的看著,臉上瀰漫著溫和之色,喃喃自語道:「今年這一批百城弟子,比往年任何一批都強,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苦笑。」
石破凌站在人群之中,見到帝國皇帝對老者非常的尊敬,顯然這老者修為極高,只聽那老道朗聲道:「這條彼岸之路,共有八道,都是通向聖地的彼岸,其中自然不乏天才,彼岸之底的凶鯊、血鯊,還有各種怪魚,便是你們的考驗之所,其中自然有不少寶物,若是運氣和造化好,短時間內修為便能提升不止一籌,是以彼岸之路沒有絕對的公平,也沒有絕對的不公平,完全看你們的造化和個人機遇。」
那鬚髮皆白的老者,向身旁那身著龍袍的男子點了點頭,龍袍男子聲音洪亮道:「每人進入彼岸之路前,在右邊石碑之中取一個紙鶴,到時若遇到兇險,捏破紙鶴便能回到此處,保證你們的人生安全。」
那塊石碑通體雪白,猶如白玉般瀰漫著淡淡的白光,只要手伸入裡面,便有一隻紙鶴飛到他們手中,紙鶴也是瀰漫著光暈,只要捏碎紙鶴其中便能將你傳送到此處。石破凌走到此處之時,看了石碑一眼,便向彼岸之路走去。
沒有取紙鶴之人也有幾十人,因為他們的目標是通向彼岸,而不是臨陣脫逃——那樣他們也將給他們的家族和族人唾棄。不少家族的天才,因沒有通過彼岸之路,往往從此便一蹶不振。石破凌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白霧,掌心不自覺的緊了緊,穿入此處的傳送陣之中。
那鬚髮皆白的老者的聲音在眾人耳中響起:「海底有五百頭凶鯊,修為高等不一,有的凶鯊內有紅色的小旗,有的凶鯊內卻沒有小旗,所以說實力越強,得到的小旗便越多。」
石破凌眼前白茫茫一片,海面煙波浩渺,霧靄沉沉楚天闊,四處眺望了一眼,霞沖和姬清露早已不在跟前,笑道:「希望你們的運氣好點,能在一起,互相保證安全。」
海面水波紋猶如鏡面般蕩漾開來,石破凌沉入水底,他知道最後死的人每次都極多,那時眾人便是互相爭奪那紅色的小旗了。小旗越多,自然便越容易進入聖地,自然也是冠軍。
石破凌站在白色的光幕上,讓他眼眸微微變了變,這需要幾級的魂師才能布置出如此強大的陣法,將海底和水面隔開。海底像籠罩著一片薄薄的霧氣,霧氣之中不時射出凶煞之氣,海底的凶鯊有強有弱,至於怪魚只怕比凶鯊更強。
他身軀猶如游魚般在海底穿梭著,一股澎湃的水花猶如奔騰的巨浪般洶湧而來,將石破凌整個身軀都吞沒,一雙碧森森的眼睛在白霧之中瀰漫著淡淡的綠光,潔白色的牙齒在水底泛著白森森的寒氣,水波滾滾之間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凶鯊的巨尾猶如海嘯般掃向石破凌的胸口。
水波猶如巨龍般滾滾而來,彷彿一條吞噬一切的水蟒,石破凌臉色微微變了變,凝神境巔峰的凶鯊,難怪要修為較低之人取陣法紙鶴,原來是讓他們好逃走。他身軀一閃,螺旋般的勁氣從體內擴散而出,黑闕劍光芒大盛,一道璀璨的黑光猶如驚天游龍,宛如驚虹破天,從凶鯊的背脊之上橫掃而過。鱗甲猶如夜光般在海底飛濺,鮮血從背脊之上****而出,石破凌身軀狠狠給巨尾掃中,身軀猶如斷線風箏慘飛出去。
石破凌雖然沒有受傷,眼中卻露出一股冷意,這凶鯊的鱗甲比靈獸的鱗甲還硬,聖地果然不是普通武者可以進入其中的,漫天的水花猶如光團般向他暴涌而來,洶湧得猶如席捲而下的瀑布,石破凌身軀衝天而起,化為一道恐怖的黑光,漫天的驚虹劍氣猶如交剪般席捲而下。
嗤!一股鮮血從漫天滾滾的水花之中****而出,澎湃洶湧的水花冒著白色的氣泡,逐漸的平息下來,石破凌手中的黑闕劍將凶鯊背脊撕裂出尺長的裂縫,將它體內的內臟全部震碎,然後將它體內切割開來,一團紅色的光團出現在石破凌手中,那是一面紅色的小旗,瀰漫著淡淡的紅光。
看著掌心的紅色小旗,石破凌嘴角瀰漫著淡淡的笑意,忽地霧氣之中射出凜冽的殺氣,讓石破凌眉頭皺了皺眉,望向白色的霧氣深處,數十道身影緩緩的走了出來,唇角瀰漫著淡淡的笑意,在水中身形依舊飄逸,更加的瀟洒絕倫,笑道:「石兄,一年不見,別來無恙。」
石破凌淡淡笑了,看著史玄風,只見他長發隨意披著,臉上瀰漫著淡淡的笑容,為人更加的沉穩,更加的深沉,笑道:「史兄,一年不見,沒想到你依然安然無恙,不知你旁邊這人是誰,好像沒有見過。」
史玄風眼中怒氣一閃道:「這是天祿城西門金,修為只怕不比石兄低,所以石兄碰見小心為妙,落在他手中之人都死得很慘。」
西門金見石破凌不動如山,沉聲道:「你便是風頭正盛的石破凌?如此甚好,西門某正好討教討教。」
水花翻滾,西門金話聲如雷,震得人耳鼓發麻,史玄風卻淡淡笑道:「西門兄,現在決鬥太早了點,後面等他得到更多的小旗在殺他也不遲。」
西門金點了點頭,石破凌卻冷笑起來:「史兄現在語氣越來越盛氣凌人了,認為殺我有這麼簡單,現在我石破凌這顆人頭,早已被旁人取去,還等得到你們來取嗎?」
史玄風冷冷的笑了笑,帶著史家和西門家之人消失在沉沉霧靄之中,石破凌眼眸逐漸冷了下來,史玄風看來也突破了造化境,史家絕對下了極大的血本。
凶鯊的鮮血霎時引來一片怪魚,都是奇形怪狀,實力均是凝神境,它們眼中閃爍著血光,猶如利刺般盯著水中的石破凌,發出驚天動地的巨吼,彷彿開始瘋狂起來一般,猶如閃電般向石破凌暴掠而去。
怪魚的鱗甲閃爍著刺眼的光芒,都瀰漫著凌厲的黑光,石破凌恐怖的劍氣,猶如銀虹般從天空爆射而下,砰砰之聲亂響,劍氣居然粉碎開來,顯然力道要凝聚一點才能撕裂怪魚的鱗甲,讓淡淡的笑了笑,眼中掠瀰漫出森冷的寒意。鬚髮老者既然說凶鯊之中才有小旗,怪魚之中絕對沒有,他身軀一閃便向彼岸之路深處掠去。
這條路充滿聖潔也充滿殺戮,通往自己想要的天堂,無數人為這條路發狂,無數人在這條路上隕落,留下滾燙的熱血,留下大好的頭顱,留下無限的怨恨,但他們依舊嚮往彼岸。
沉沉的霧靄之中,四周都是假山,假山都是黑色的,瀰漫著詭異的氣息,而那凶煞之氣卻在霧靄之中擴散而開,化為漫天的血腥之氣,有的少年身軀給凶鯊撕裂開來,連整個人都進入凶鯊的肚子里。
黏稠鮮紅的血液染紅了沉沉霧色,假山上還開著鮮紅的花朵,花朵艷麗得猶如彼岸之花,似乎象徵著死亡,在水波翻湧之中搖擺,說不出的艷麗,說不出的詭異。石破凌忍不住吸了口涼氣,向假山深處走去,甫踏過去,便是波濤洶湧的水波向他席捲而來,他身軀衝天而起,轟隆一聲巨響,恐怖的水光炸裂開來,四頭龐大的血鯊出現在水色之中。
四頭血鯊比先前那頭血鯊,身軀大了四五倍,猶如小山般,雙眸都是血紅的,對著石破凌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石破凌知道這四頭比先前那頭強很多,但其中有紅色的小旗子,所以他不願放棄。
忽地假山之後,一人淡淡笑道:「兄台,可否和在下聯手,共同對付血鯊。」
一個少年從假山後緩緩踏出,身著綢緞長衫,如雲般的秀髮隨意披在身後,對著石破凌拱了拱手,石破凌眉頭揚了揚,笑道:「手和腳長在兄台身上,可沒有長在石某身上。」
那少年笑道:「兄台說的對極了,在下佘九龍,不知兄台大名。」
石破凌皺了皺眉,難道是天城佘家,笑道:「萍水相逢,日後自知,現在何必問呢。」
佘九龍淡淡笑了笑,身軀衝天而起,將兩頭巨鯊攔了下來,石破凌見他孱弱的身軀,在波濤洶湧的水浪之中,猶如磐石般矗立,沒有移動分毫,豎起大拇指道:「兄台,單薄身軀猶如磐石,當真了不起!」
佘九龍笑道:「兄台,說笑了!在下因為自小身體孱弱,小時候便在湍急的水流之中苦修,是以水水波浪的感悟極深,否則在這兩頭血鯊之下,早已給它們掀飛了。」
兩條咆哮的血鯊,龐大的身軀向佘九龍狠狠的壓去,佘九龍只是淡淡笑著,雙手緩緩的揚起,磅礴浩瀚的元力從手指尖席捲而出,籠罩了此處整個上空。崩地一聲,血腥飛濺,漫天的血花和腸子鋪天蓋地的落下,石破凌眼眸忍不住微微變色,一頭小山般的血鯊給佘九龍硬生生的撕裂成兩半,另一頭血鯊似乎都嚇呆了,短暫的停留之後,便給佘九龍再一次的撕裂成兩半。讓石破凌感覺他簡直不是人,忽地靈光一閃,道:「這邊是佘家的折天手嗎?」
佘九龍淡淡笑道:「雕蟲小技,不入兄台法眼,正是折天手,不過並沒有練至爐火純青。」
石破凌搖頭嘆道:「佘縷的折天手若是有你一半實力,便能為所欲為了。」
佘九龍笑道:「折天手是傳男不傳女,她雖然偷學不少,但都是無傷大雅的皮毛,不知兄台在哪裡見過佘縷。」
石破凌淡淡道:「在古皇洞府,見過她一面,不知她來沒來參加此次聖地選拔。」
佘九龍沉吟一會,笑道:「上次,在下因為在閉關苦修,所以沒有前來,不然當真要認識下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