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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阻止!

  「主神空間搞什麼?竟然不給過去。」世界略微皺起了眉毛看著已經緩緩升騰而起的一座小山峰。


  就在今天凌晨零點的時候,主神空間的命令就下達下來了,說是聚集在昆崙山十公里之內,主要戰場位於瓊華派內的捲雲台。


  就在她和黑崎一護準備趕過去的時候卻是發現被一堵結界給堵住了去路,根本過不去。


  剛開始還以為是瓊華派的人做的手腳,在經歷諸多手段都沒有辦法打破這結界之後,才是無奈的確定了這是主神空間的手筆。


  總不可能那個玄霄布下的陣法結界他們都打不破,強也不可能強到那種地步。


  特別是經過黑崎一護的確認后更是如此。


  順帶一提,那個死巴塞牙齦撒旦已經死掉了,死的無比慘烈,因為臨終之前他還想要拉他們兩個一起下去,自爆了。


  可惜他們兩個現在活得好好的就是最好的證明。


  順便那個撒旦也是窮鬼一個,寶箱裡面只有兩顆仙豆,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大雞蛋給貪污了。


  對此,世界和黑崎一護各拿了一顆仙豆,做保命之用。


  就目前來說,兩人還是處於合作狀態,畢竟瓊華派之中還有討厭的兩個人(本來是三個,世界解決了一個)。


  其中對於這種問題,在當初,她也只是將信將疑而已,只不過當信息與黑崎一護對上之後就不由得她不重視了。


  要知道她身體裡面還有薩菲羅斯,如果……


  所以為了避免那種情況的發生,兩個沒有內耗。


  黑崎一護也是擔心這種情況再次發生在他身上。


  如果真的發生了,真的贏得了這次勝利,又有什麼可高興的呢。


  世界也是同理,畢竟她現在也就剩下薩菲羅斯陪在她身邊了,如果連她(薩菲羅斯)她(世界)都失去了,那就算是活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

  瓊華派中,滿眼白茫茫的一片,道路上、草坪上、水池上、房屋上,全是冰雪!空中大片大片的雪花,還在紛亂飄落,原先繁花似錦、芳草繽紛的人間仙境,此刻已只餘下了一種顏色。


  慘白!


  眼下尚未入冬,怎麼會有如此的冰雪飄零?更何況,是在一向四季如春的瓊華派中?!

  三人見到山峰飛起,連忙用御劍飛行趕了過來,入眼的,卻是看到了如此凄慘的景象。


  在著冰雪之中,就連瓊華宮前廣場上,被尊為至高無上神明的九天玄女的神像,竟也已倒在了冰雪叢中。


  這哪裡還是凡人修仙的聖地,簡直成了一處冰封的死域!


  好似沒有了哪怕一絲毫的生氣。


  而之後所見的景象,更是讓慕容紫英心中一番凄涼與悲哀。


  雙劍的力量與地靈之力彼此激蕩,激蕩產生的劇烈寒氣將會侵入經脈,實力低危的修仙者在山上根本無法呆留太長時間。


  瓊華派飛升,逆天而行,不知還有多少瓊華派的弟子埋骨在茫茫冰雪之中。


  讓紫英更加悲切的是他兩個好友,也在這冰雪之中喪生了,這讓他悔恨,當初離開瓊華派的時候沒有將他們一起帶離。


  茫茫冰雪之中,一灘鮮紅的血液靜靜的躺在其中,冰雪的冰冷讓那灘熱血緩緩冰冷。


  經過一番阻擾后,三人已來到捲雲台上,台上尚有數名女弟子肅然守立,見到紫英等人,都是大驚。紫英三人再不願望這些弟子一眼,縱起長劍,直飛至天空中正南方向,一座漂浮著的平台上。正是十九年前,雙劍修成劍柱之處。


  平台之上,羲和、望舒二劍懸浮在空中,正向平台中央慢慢合攏,劍身處已是靈氣滿溢,幾可隱約看到初成的劍柱。台上不遠處,玄霄一身白色道袍,領口處微微敞開,露出裡面暗紫色的長衫,滿臉儘是囂傲之色,負手凝望著頭頂蒼天。夙瑤站在他身後數步處,臉上神情頗為複雜,面上八分興奮之外,卻也有著一二分掩飾不住的懊喪和疲憊。


  想來,夙瑤也沒有想到這般飛升會引起這般大的變故,但是為了瓊華派的飛升大業,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兩人看著劍柱緩緩成形,心中的興奮之感越發興盛。


  正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三聲落地的輕響,夙瑤猛地轉過身來,看見天河三人,臉上一愣,隨即眉頭緊鎖,怫然道:「慕容紫英?雲天河?哼,你們到底來了,怎麼,仍不死心,還想奪走望舒劍嗎?」


  紫英望著這自己昔日無比尊敬的掌門,心裡不知是怨恨還是憐憫,沉聲道:「我們並非來奪望舒劍,玄霄師叔……」


  玄霄聽見紫英之言,徐徐轉過身來,俊目中閃過一絲喜色,直盯著天河,道:「嗯?不奪望舒劍,難道是……天河,你想通了,要與我一同飛升?好、好!天河你能來,大哥很高興!」


  天河迎著他的目光,確知玄霄此刻喜悅之情,絕非作偽,內心卻是苦澀更甚,黯然搖頭:「不,玄霄,我來這裡,是勸你放棄飛升。」


  玄霄面色一沉,微微冷笑,哂道:「哦?我未聽錯吧?此等夢話,今日說來未免大煞風景!!」


  天河不容他說完,憤恨地打斷了他:「玄霄,我是說真的!你用雙劍飛升,只會害人害己,就算不為了別人,只為你自己,也不該繼續下去!」


  言語間,路上的一切歷歷在目。


  玄霄輕蔑地哼了一聲,臉上全是不屑之情:「雙劍飛升之法,經年而累,何須他人指摘!雲天河,這就是你要回望舒劍的借口嗎?簡直拙劣之至!」


  天河面上又是氣憤、又是焦急,揚聲高喊糾正道:「這不是借口!我也不想找什麼借口!我不知道瓊華派造出雙劍究竟是對是錯!」


  「可是!我只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滿身殺氣,根本已經走火入魔,是絕不可能飛升成仙的!」


  玄霄哈哈一笑,朗聲道:「荒謬!簡直是無稽之談!我今日之力,遠勝往昔,何來走火入魔之說?」


  天河憤然反駁:「不對!青陽長老說,就算你力量再大,也已經入了邪道,只是自己還不明白!你這個樣子下去,只會害了所有人,包括你自己!」


  玄霄俊眼中光芒一峻,哼道:「青陽?竟是他遣你們來的?!他是不是還說我入了心魔、無可救藥?命你們殺了我,救瓊華派於水火之中?!」


  冷笑數聲,又森然道:「我留他一條性命,不是讓他興風作浪的!廢人就該有廢人的樣子,安心等死便是,何來這些胡言亂語!」


  「住口!」紫英滿腔怒火直欲衝破胸膛,已然忍無可忍:「即便你是師叔,也不可如此數說長老!而且兩位長老現下已因你而死,你居然如此兇殘,做出這等欺師滅祖之事!重光長老待你何等情誼,你竟忍心親手殺了他!」


  夙瑤臉色微變,神情中略有畏懼之意。


  玄霄直視著紫英憤怒的面容,眼神中鎮定如常,沒露出半分愧疚之意,恨恨說道:「欺師滅祖?那又如何!你們莫要忘了,十九年前,便是他們將我冰封,如今才遭報應,也不算晚!」(冰封是為了保存他的性命,不然的話當時他就因為義和而走火入魔了。)

  紫英見他如此喪心病狂,氣得渾身發抖,天河痛苦地望著他,大喊道:「不,玄霄,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不相信!你心裡一定還有些善念,不然那天為什麼沒有殺死青陽長老?你不應該是這個樣子、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玄霄面上忽現出幾分黯惑之色,然而轉瞬間便一閃而過,陰鬱地看著他們,冷然道:「哼!我放過青陽,是不屑動一個廢人!早知如此,便該一掌將他殺了!」


  轉過身去,看著劍柱初成的雙劍,語氣中狠意漸現:「你們既然不想飛升,那就趁我未動殺念,通通滾回山下!莫要逼我動手!」


  紫英見玄霄話已至此,勸說他的念頭已然斷絕,然而心內仍不肯就此罷休,忽然向夙瑤高喊道:

  「掌門!您執掌瓊華多年,所有行事向來以門派為重,如今之勢,樓宇冰封,河水污濁,分明不是正道所趨,掌門為何還要執意相助師叔飛升?難道您就不怕瓊華派遭受天譴嗎?!掌門!」


  夙瑤神情呆怔,恍若不聞,她在天河等人與玄霄對話時,一直默默退在遠處,眼望著將成的劍柱。正滿心歡喜時,忽然心底一陣悸動,思緒竟是猛地回到了十九年前的那一天,那個改變了她一生的日子……


  「夙瑤,我今日的話,你一定要牢記在心,升仙之事,縱然光明誘人,卻也險惡非常,沒有十成把握,切不可輕啟此事……萬萬不能再像今日一般,門派中生靈塗炭,白骨遺恨……你沒有太清的修為,若欲勉強完成他未竟之事,只怕兇險異常、兇險異常……」


  那一天,她坐上了掌門的位置。


  本來是十九年前就開始的飛升計劃,因為妖界的抵抗,最終失敗了。


  同時瓊華派的三位修仙天才,兩逃,一瘋,望舒劍更是丟失。


  在當時,她以為掌門無望,卻是沒想到最後峰迴路轉,掌門之位傳到了她的身上。


  「掌門!!」夙瑤一個激靈,紫英惶急的喊叫聲終於將她從沉思中喚回,她目光緩緩從雙劍上移開,掃過平台下冰雪瀰漫的瓊華派大地,掃過捲雲台上弟子們驚疑怯懼的面容,最後又緩緩凝聚在紫英臉上,就這樣漠然望著他,一時卻是無言。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底隱隱一震。她執掌門派這些年來,夙興夜寐、殫精竭慮,為的便是今日。


  雙劍飛升,全派成仙,這不僅僅是派中前輩們窮其一生而求的夢想,更是她從登任掌門的那一刻起,日思夜想的志願。


  她知道,以自己的資質而任掌門,派中之人萬難心服,她平日里更不止一次地聽過派中同門的風言風語,儘管他們在自己面前,還是恭恭敬敬地叫著掌門。一向極度自尊的自己,面對所有這些,都忍了下來。


  只是將心中的羞恥憤恨深深地埋藏起來。她暗暗發誓,總有一天,瓊華派會在自己的手上,完成飛升的夙願,到了那時,她要讓那些有眼無珠的人看看,自己究竟配不配得上這個掌門!


  現在,她的心愿似乎就要實現了。然而她的心底,卻無端湧起一股莫名的憂慮,那一日宗煉長老憂鬱的神情、沉重的話語,又一次浮現在心頭,揮之不去。


  這十幾年來,那一幕的情景常常在他心頭重現,每一次都讓她感到分外不安,她知道,自己並沒有遵從長老的囑託,可她並不覺得自己錯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瓊華派,難道不是嗎?


  她性子果決,這種種想法,在她頭腦中也不過閃現了短短一瞬而已,思緒略略糾纏片刻,終於仍是像以前一樣,強行將一切疑慮壓了下去,鳳眼中光芒漸定,微微嘆了口氣,肅然道:


  「三代鑄劍,一朝乃成,瓊華派多年夙願,傳於我手中,豈能輕言放棄?與玄霄一同使用雙劍,乃是我自己決定,飛升成與不成,皆看天意,我也只有順勢而行!」


  紫英大喊道:「若是飛升不成,瓊華派就此自毀,又待如何?!」


  夙瑤堂堂肅立,朗聲說道:「如今飛升之舉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時放棄,更是一無所得!身為瓊華掌門,唯有全力施為,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她心念已定,語氣愈發堅決,紫英見她決然神情,高聲急道:「掌門,請您三思啊!弟子覺得縱然瓊華派為求飛升,已付出太大代價,但是當斷則斷,不然後果只會不堪設想!」


  手指著玄霄,憤然喊道:「掌門您且看看,如今師叔分明執念過深,以致心性成狂!縱然雙劍修成劍柱,仙神之界又豈能容忍如此心魔深重之人飛升成仙?!掌門!!」


  他話沒說完,突然手捂胸口,倒退兩步,面上顯現痛苦之色,咬牙強忍著,兩眼直望著已轉過身來的玄霄。


  「紫英!」天河、菱紗齊聲驚呼,搶到他身旁伸手扶住,兩人全神注視著玄霄,生怕他再向紫英出手。


  玄霄冷冷地望著紫英三人,驀地仰天狂笑,聲震寰宇:「哈哈哈!心性成狂、心魔深種!說得好、說得好!我一生清心修道,竟有半生被人視為顛狂!若不做盡狂事,豈非名難副實?!」


  他狂笑許久,方才止歇,又沉下面來,狠狠地看著夙瑤,放聲道:「慕容紫英,你勸夙瑤能有何用?以她如今之力,只能對我惟命是從!我要做的事,又有誰敢阻攔?!!!」


  言語之中,狂傲之色顯露無疑。


  天河默然走上兩步,緩緩道:「不,你說錯了。」


  玄霄目光一閃,陰沉地望著他,神情中殺氣漸起。菱紗看得驚心,急呼道:「天河,快回來!」


  天河輕輕向她擺擺手,目光直直看向眼前的人,繼續低聲說道:「玄霄,直到現在,我還是忘不了曾經喊你一聲『大哥』,你教我很多東西……沒有你的話,天河一定不是現在的天河……」


  玄霄嘿了一聲,臉上全是譏笑,天河定定地看著他,黯然道:「如果,眼下還有其他辦法,就算千難萬難,就算要殺了我自己,我都會去做!可是……」


  心內閃出最後一絲希望,道:「玄霄,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就算你一心想成仙,這世上一定還有其他辦法!我可以陪你去找,直到找到為止!難道就不能放棄雙劍、放棄害人嗎?!」


  玄霄面目中,幾分無奈一閃而逝,他緩緩閉上雙目,長吸了一口氣,澀然道:「……天河,你晚了二十二年。昔日修鍊雙劍、苦無進境之時,無人讓我放棄;初有所成、經絡逆變之時,無人助我脫劫;失卻望舒、日夜受火焚之苦,無人顧我生死。如今,太遲了……」


  搖了搖頭,痛然長嘯:「我玄霄一生成於修道、亦毀於修道,糾結已深不可解,此種心境,他人怎能體會?!雲天河,念你我曾有結拜金蘭之誼,我最後奉勸你一句,就此離去吧,就當你我從來就沒見過。」大袖輕拂,遙指向遠方雲霧繚繞處,已與瓊華派分離的昆崙山頂。


  天河心中徹底絕望,默不作聲,緩慢退回紫英身邊,沉痛地望著玄霄。


  紫英被玄霄剛才那一擊所中,受了暗傷,方才說話間努力運內功調息,此刻雖未盡數化解傷勢,外面看上去卻已無恙,勉力支持著,與他肩並肩立在一處。


  玄霄面容漸冷,眉間湧起一股狠厲之色,雪亮的目光突然射向韓菱紗臉上,厲聲道:「韓菱紗!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眼下是不是在想,若是無力阻止飛升,便要在此自盡?!」


  菱紗花容慘變,身子一抖,玄霄直盯著她的雙眼,冷笑聲中,充滿了殘忍之意:「你的性命是我的!飛升最後時刻將你犧牲,才算死得其所!想要自盡乃是痴心妄想,我不會讓你如願!」


  天河怒吼道:「你、你瘋了!你憑什麼擁有別人的命?!憑什麼決定別人的生死!!」


  玄霄冷笑連聲,袖手而立,全身氣勢已積至十分。菱紗面容劇烈顫抖,向平台邊緣走了幾步,閉上雙眼,右手慢慢向腰中短劍摸去,就在這時,耳旁傳來紫英的聲音:

  「菱紗,你忘記答應過我們的事了嗎?」


  菱紗手一哆嗦,睜開滿是淚水的雙眼,怔怔地望著他和天河。


  紫英堅定地向她點了點頭,沉聲喝道:「天河,我們……動手吧!」


  玄霄長眉一聳,右袖平平掠出,一聲尖利的嘯音破空而來,鐺的一聲,羲和劍已飛至他手中。


  望舒劍則緩緩落下,夙瑤微一沉吟,終於上前拿在手中,緩步走到他身邊,朗聲道:「我來助你。」


  「瓊華飛升,茲事體大,容不得你們幾個繼續妨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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