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牌搭檔
「鋼琴你拿回去,我不需要,多謝張少的好意」,凌川語拒絕的堅決,張銘琪臉色有些難看。
「張少還是自己拿回去好好研習吧,改改你的少爺脾氣!」一個身形消瘦但精神奕奕的男子狂笑不止。
張銘琪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田銘威,這沒你說話的份,滾回你媽家裡去。」
田銘威輕輕撥開張少的手,不緊不慢的整理領結:「說到底,你不過是靠著父親的寄生蟲罷了,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耀武揚威,我懶得跟你吵,凌帥,我先走一步。」
張銘琪沒有再糾纏,只對著凌川語說了一句,「我張少送出去的禮物,沒有收回的道理,凌小姐後會有期」,說罷向凌川柏打了招呼便離開了。
凌川語見張少離開,撅起生氣的小嘴,一把抱住了我:「嫂子,那個張少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整天正事不做,只知道花天酒地,他剛才哪是想給我送東西啊,分明就是想彰顯他的身份,我可看不上!」
我並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也不了解事情的過往,拍了拍凌川語的肩膀:「拒收有很多種方法,比如,現在讓凌川穹扛著鋼琴扔到張府門口。」
「好主意!」凌川語欣喜若狂,「二哥,那就辛苦了,嫂子,時間不早了,我得先走了。」
我目送她遠去,凌川穹則氣不打一處來:「林燚,你真是給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凌川柏也在這,怎麼不讓他抗。」
「他身體不行,如果讓他抗,估計不出這大門就倒下了」,我說的是實話,他的心臟已經超負荷運轉,過重的體力活他真的吃不消。
凌川柏面露慍色,我覺得極其有趣,將我包內的藥瓶拿了出來遞給了凌川柏:「這個給你,以後如果感覺到胸悶氣短就可以吃這個,保證有效。」
凌川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剎間,身體緊張的像一塊石頭,接過瓶子裝在了口袋裡,把之前的藥瓶扔掉了。
大家都顯得有些不自在,Evans夫人正在忙著寒暄,凌川穹正在命手下搬運鋼琴,凌川柏也被同僚拉去喝酒,我想起趙子期剛才的舉動,便主動找到了她:「你好,我是林燚,初次見面,剛才的事謝謝了。」
趙子期面對我的主動問好也積極回應:「你好,我是趙子期,川柏的同窗,林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我握著她的手,明顯感覺到一種不友好緩緩傳來,我明明是凌川柏的夫人,可她卻一直叫我林小姐,但畢竟在某種程度上我們是情敵關係,「是嗎?那麻煩趙小姐幫我回憶回憶當年的事?」
趙子期有些不耐煩:「林小姐指的是什麼事?」
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失憶了,難道你也失憶了,既然進度條這麼快,那我就在今晚將這件事弄個明白:「明人不說暗話,大家都說當年你和凌川柏未能走到一起,是因為我。前陣子趙小姐來凌府做客也氣的跑掉,現在我是萬夫所指,不過事情究竟如何,我還是想聽聽趙小姐的說法。」
「林小姐,我沒興趣幫你回憶,更沒興趣幫你澄清,剛才的事情不是為你,只是因為我看不慣那男人的所作所為罷了,我們兩個沒什麼好說的」,趙子期此刻顯露出了一種富家小姐的傲慢,我也沒有再追問,無奈的搖頭離開了。
(洗漱間)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連連嘆氣,那個什麼神,每天猜來猜去好累啊,派個天使賜我些記憶吧,內心想著這些,身子越發覺得疲憊,倚靠在鏡子前,「難受,想哭,每天啥也不知道,故作堅強太累了!」
「很累嗎?小燚,回來吧,回到我身邊吧」,我猛地抬頭,一個男人站在我面前,他什麼時候來的,我急忙確認有無別人,男人說:「沒人進出,我褚忍冬辦事,你放心。」
褚忍冬?頭髮黑玉般有光澤,肌膚細膩緊緻,我抬頭看他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和我的眼神撞個正著,「你是那天晚上,刺殺凌府的黑衣人!」
各種影視劇里蒙面黑衣人總是像有隱身術一樣,我一眼就認出褚忍冬,果然那些都是騙人的,褚忍冬的眼睛不斷閃現希望的光,他言辭懇切,讓人信任:「小燚,那場爆炸奪去了你的記憶,而我也失去了你,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暗中守護著你。你有了小星星,我本不想再打擾你的,可凌家不是久留之地,凌川柏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組織拜他所賜全軍覆沒。我不能看著你身處煉獄而不顧,你和小星星跟著我離開上海,離開紛爭,我一定會對你們好的。」
我將頭歪向一側,繞著褚忍冬轉了三圈,看得他渾身不自在:「褚忍冬,聽你剛才的話,我們是舊識,你還是一個組織的成員,而凌川柏害你不淺,你很恨他,所以那天你才去殺他?可不對啊,那天你如果真的想殺早就殺了,你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啊!」
(褚忍冬)「我沒想到你會武功,而且你拚死保護他,所以我才沒有動手。」
(林燚)「不對,你說謊,那天你根本無心戀戰,我打過這麼多次架,這點心理我還是能分析出來的,說實話,不然我現在就走。」
(褚忍冬)「別走,我說,你是我的小燚,所有的事情在你面前都不是秘密,那天我接到的任務是為營救組織的成員爭取時間,只牽制住凌川柏就好,但如果能殺了他,我十分樂意。」
(林燚)「什麼組織?最終怎麼還是覆滅了呢?」
(褚忍冬)「凌川柏設計引我們入圈套,故意放假情報給我們,除我外所有的人在那天全部犧牲了。至於組織,你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你也是從小就加入的一員啊!」
(林燚)「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呢,就等你了,可愛的褚忍冬天使,把所有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講一遍吧,我腦子現在就是一張白紙,急需顏料。」
(褚忍冬)「天使?你這麼叫我,有些意外,好吧,我知道那場爆炸害你失去了記憶,今天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晚上我到你房間去。」
(林燚)「別,千萬別,今晚我如果沒猜錯凌川柏一定會來找我,你去了誤會更深,就在這說吧。」
(褚忍冬)「你害怕他誤會你?你還是那麼愛他嗎?」
(林燚)「你會錯意了,我對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只是答應了很多人要保他的命,談不上愛,因為不記得很多事情,也談不上恨,陌生人吧。」
(褚忍冬)「好吧,那就老規矩,你問我答,我們小時候經常玩的,記得嗎?」
(林燚)「爽快,我們是什麼關係?我和組織又有什麼關係?」
(褚忍冬)「你和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院長是位隱世神醫,你從小天賦極高成為他的親傳弟子,而實際上院長一心救國,救助我們這些孩子是為了讓我們為組織所用,最終你成為組織最好的醫生,我成為組織最好的殺手。組織的核心情況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每次都有人命我們去執行暗殺任務,大多是當權的軍閥,都是些視人命如草芥的屠夫。」
(林燚)「凌川穹看來也是其中之一,那麼爆炸是怎麼回事?」
(褚忍冬)「我們兩個從14歲開始搭檔,每次執行任務都很順利,沒想到那天出了意外。我記得那天接到任務去暗殺張司令,可達到指定地點后便突然發生了爆炸,我倒在血泊中,之後我就不記得了。但後來我去調查過,那場爆炸是個意外,田銘威恨他的父親偏心張銘琪,將一切事物都交給他打理,再加上之前父親他的母親打死的事,動了殺心,可最終以失敗告終。更巧的是,那天凌老太太也在張府做客,她很倒霉受了重傷,但也很幸運,是你救了她。」
(林燚)「那我為什麼救她啊?怎麼不救你啊?而且我有力氣救,怎麼也能失憶?」
(褚忍冬)「你救了我,把我送回我們住的地方后又回去繼續執行任務,你救她並不奇怪,醫者仁心,而且凌老太太她是個好人,我們孤兒院就經常接受她的救濟。但你失憶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自那之後你就被凌老太太保護起來,我近不了你的身。」
(林燚)「凌府果然不簡單,你身手這麼好,這麼多年我們都沒有見過面,而且據我了解,我在凌府除老太太外就沒有跟其他人有任何交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簡直是囚禁。」
(褚忍冬)「剛才你說答應了很多人救凌川柏的命,是不是凌老太太故意將你留在凌府。」
(林燚)「我覺得不像是他們在囚禁我,反倒是我在囚禁我自己,說不上來,應該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而你我都不知道而已。說說小星星吧,我問你啊,我真的和凌川柏那個了嗎?按說起來,他很恨我。」
(褚忍冬)「你懷疑小星星不是你的孩子?這個事情我調查過,你生產的時候是在凌府,接生的是田嫂,但自那之後田嫂便沒了蹤跡,所以究竟如何,只有凌老太太才知道。」
(林燚)「田嫂?直覺告訴我,田嫂不會是田銘威的母親吧?」
(褚忍冬)「你怎麼知道?我調查過,的確如此。」
(林燚)「什麼?這也行,這個神給的劇本有點俗套啊。」
(褚忍冬)「什麼神?你說的話我有些聽不懂,田銘威本姓張,是張司令府中大公子,但因母親意圖謀害親夫而被打死後扔至亂葬崗,田銘威自此雖還在張府生活,但地位大不如前,索性他改隨了母姓。不過他並不知道,凌老太太救了他的母親,而且將她安排在凌府做活,一做就是十年。」
(林燚)「傳奇,太傳奇了,怪不得田銘威處處給張銘琪難堪,情理之中的事。那這麼說來,凌老太太不會隨便到張府去的,而且這世上的巧合本就不多,那天的爆炸另有隱情。」
「廁所沒壞,怎麼貼一張暫停使用的標誌」,門外傳來的嘈雜聲,看來褚忍冬被發現只是時間問題。
「我得離開了,你只需在開門的時候還在內間即可,我會找時間再去找你,不過凌府戒備森嚴,如果你聽到口琴的聲音到後院來找我,這樣方便我接近」,褚忍冬從窗戶翻了出去,我也急忙到了內間,心裡反覆著剛才的談話,不對啊?我怎麼就直接選擇了相信呢?難道我們真的是14歲就開始任務的金牌搭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