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宇恐之謎
「程子衿，程子衿」，我嘴裡不停嘟囔著他的名字，感到自己身處一個虛幻的空間，曾經從天文望遠鏡看到的情景就展現在眼前，太陽放射的光芒耀眼奪目，透過星球間的罅隙一顆奇特的小行星出現了，它形狀不規則，像馬鈴薯一般。
我漂浮空中，雙腿用力向前飛去，不一會就到了跟前。一些文字突然浮現，影影綽綽中我讀懂它表達的意思是愛神星。這顆小行星坑窪的表面異常柔軟，踩上去就像在棉花上行走，走著走著一座蜂巢一樣的堡壘佇立正中，我一掃之前的陰鬱，興奮夾雜著期待不言而喻。小時候我鍾愛探秘，看很多新奇的未解之謎都是我的心頭好，每次看完都會記錄下自己所想，有時候一個小細節在我的筆下就能延伸到整個宇宙，但實地處於這樣的空間可是頭一次。細細想來，我最近經歷的一切莫不是都源於此處？它閃著不可名狀的色彩，似乎在吸引我往前，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歡欣鼓舞走進這個神秘的城堡。
城堡內一片漆黑，與外部錯落的建築有著天壤之別，縈繞四周的是一種莫可名狀的聲音，好像是嬰孩的笑聲？又好像是哭聲，怎麼突然覺得這麼恐怖，我畏畏縮縮在黑暗中摸索，走了一段路手觸碰到了什麼？這好像是個人，對面的東西不吭聲，我眼睛也看不清，只好上下摸了一遍。
「摸夠了嗎？」我打了個冷戰，的確是個人，聽聲音好像是個男人，一身黑色斗篷遮蔽住全身，只能看出來是個很高的人，可他的臉怎麼都看不清……
「不好意思，你沒臉嗎？」我問出心中所想后，對面的男人狂笑不止，「我有臉，還很多，你想看看嗎？」
「不了不了，我還是不看了」，我害怕的搖頭，滿腦子都是成千上萬的假面。
男人在我眼前揮動斗篷，當我再次睜眼，眼前的景象大變樣，如果不是剛從外面進來，真看不出來這是在外太空！屋內的陳設已經變成現代風的裝飾，十二個水晶球漂浮空中，我好奇的問：「那是什麼？能告訴我嗎？」
男人的聲音很渾厚：「你是愛神星選中的人，這些水晶球是命中注定要與你相遇的十二星座神獸，他們性格各異但都對你用情極深，想必你已經感受到了他們的熱情了吧！」
我嘟著嘴巴，「原來是這樣啊，我說我怎麼那麼好運呢，可是為什麼選中我呢？為什麼要經歷十二段戀情呢？他們都去哪了？那發生的一切到底算真的還是假的？你呢？外星人嗎……」
面對我一連串的問題，男人並沒有打斷，直到我想不到問題他才開口：「我是你們人類遙不可及的存在，選中你是因為你夠努力，性格直率，肯干肯拼，符合條件的人中你最需要愛情。至於為什麼是十二個，那是因為我身邊十二星座的神獸急需歷練，一切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只有在當下的空間是真實的，在你真實的空間只可能有一個人與你白頭到老。」
我插嘴道：「是不是平行時空啊，多重宇宙論。」
男人回答道：「差不多那個意思吧，但你們所說的宇宙恐怕在我這渺小如塵埃，不過人類畢竟也是宇恐的一份子，我對你很感興趣。」
「宇恐？那是什麼，我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太有趣了，我能留下嗎？我還有好多想知道的。」
面對我無理的請求，男人一口拒絕：「你是人，壽命有限，時間在你的時間是無比重要的，在我這雁過無痕，不過即使你留下也只會加劇你的死亡，這可不是玩笑。」
「原來是這樣，信息量太大，但我能窺探到這宇恐的一點已經很開心了，你說的對我不能留下，我應該回到我的世界，用有限的生命給身邊我愛的和愛我的人帶來無限的快樂，比如我爸媽、程子衿、周羽涅、葉留行、白斂，李重樓也勉強算一個吧，還有我親愛的上司江蘺凡和同事們，我想他們都需要我，我也需要他們」，我的總結髮言急於得到男人的肯定，但他直接將我推向一個水晶球前。
我向里探頭，那是程子衿！我瞳孔放大，呼吸急促，「他沒死！是不是還活著！」
「他死了，準確的說作為程子衿已經死了，肉身的他已經灰飛煙滅，而作為神獸的它已經歸位。」男人平靜地解釋著這一切。
我面露慍色：「那就是我再也見不到他了？不負責任的男人，說死就死。」
「夫人，對不起，我欠你一句抱歉」，我已經置身於水晶球中，程子衿從身後緊緊抱著我，面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遠處牧民正在牧羊，太陽即將西墜。
眼淚啪塔啪塔滴落在程子衿的手上，他緩緩將我轉過，還是那個熟悉的憨憨的笑：「夫人，別為我難過，至少我們都曾經擁有彼此。」
林燚：「我不是不懂，可是感情的事的確很難忘記，你知道的，我已經經歷了很多，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程子衿：「你還會經歷更多，你就把它當成一次考試或者一次遊戲。」
林燚：「太難了，你是一早就知道會遇到我嗎？還有你怎麼會突然死了，是不是那個黑衣服的人故意的！」
程子衿：「夫人，作為程子衿我是並不知道這一切的，愛上你是程子衿的選擇，而離開你是作為神獸的使命。」
林燚：「之前白斂、葉留行也是嗎？可我明明在現實世界都見到過你們的。」
程子衿：「他們和我一樣，留了一絲魂力在人類社會，回歸宇恐是必然的，相信我，我們還會見面的。」
林燚：「也就是說那天健身房的時候你就已經認出我了，是嗎？」
程子衿沒有再說，輕吻我一下便消失了，那顆水晶球也不再閃爍。
我四處找尋，可的確沒了蹤跡：「哪去了？話還沒說完呢，我最討厭說話說一半了。」
黑衣男子再次出現：「能留一絲魂力給你，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寬容了，他們的魂力可與你相伴百年，好了，靖國的事情你還沒有處理完，回去吧，回到你該去的地方！」
我好像被人推了一把，在數億道光線中扭曲、掙扎，我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得到答案，「黑衣人，你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