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夢境

  洗澡，敷面膜，今天要多塗些護膚精華，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先給自己一個大大的贊。拿起書準備臨時抱抱佛腳，但不知怎麼的，今天特別睏倦，在確認了鬧鐘的時間是明天早上7點之後，昏昏沉沉間睡意一股腦襲來……

  「救命！救命！蘇明光你個畜生！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歇斯底里地聲音響徹雲霄，這是怎麼了，誰在喊救命？蘇明光是誰？睜開雙眼，紅色，全是紅色，是火，漫天的大火吞噬了眼前這座房子。救火，對，救火！電話在哪？手忙腳亂之間發現我的身邊人頭攢動，消防員正在全力撲救，救護車也到了，現場一片嘈雜。我不是在家嗎？這是哪，是做夢嗎？

  別攔著我！讓我進去！讓我進去！一個男孩聲嘶力竭的在吶喊，目光所及之處，這是？那個摩托車男孩？我沒做夢，到底怎麼回事。時間快速流逝，大火已經被撲滅了，但房子已經成為殘垣斷壁，經過現場搜救，無一人生還。從圍觀群眾的隻言片語中了解到，房子的主人是享譽盛名的摩托車手白辰，獲獎無數，在巔峰時期卻選擇與自己的助理結婚之後退役，葬身火場的是摩托車手和他的妻子，事發時，他們唯一的兒子白斂剛好正在外面和朋友們慶祝自己的20歲生日而幸免於難。今天是他的生日，這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原來，是他。看著男孩痛哭失聲，我緩緩走去，想開口說話卻又覺得什麼都說不出口，拿出口袋裡的紙巾遞了過去，男孩抬頭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滿了絕望，此刻的四目相對讓我發現，這種絕望真的能夠感同身受。

  白斂，白斂，一個聲音打破了平靜，仔細一看，這不是？是他的女朋友？女孩急忙跑了過來說：「我和媽媽知道這個消息后都來了，你放心我們的婚約不會變，沒有了叔叔阿姨，還有我」，說著就抱住了他。男孩毫無反應，更沒有任何動作，的確，在這個時候，哪還有力氣和心情聽別人說話呢？

  看著他們，怔了怔，緩了緩神，我怎麼在這，而且我的家在哪？這周圍的環境儼然一派江南景色，這可不是北京啊。正在一頭霧水的時候，一道白光劃過，萬千思緒湧入心頭：林燚，20歲，身高170，體重100斤，x大學音樂系在校生，擅長鋼琴、聲樂，摩托車狂熱愛好者，白斂的隊員兼同窗；父母都是音樂教師，反對女兒成為職業車手……我的家，在那邊？

  這是怎麼回事？我到底是誰？所有的困惑縈繞心頭，而這幅身體帶動著我的思想向前走去，到了一輛紅色的摩托車旁，熟練的騎上，帶上頭盔，向家的方向駛去.……刺骨的寒風也沒能讓我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只覺得，好累，滿腦子都是白斂的眼神，這種感覺蓋過了所有的疑惑，直到開到了一棟房子，一眼就看到父母站在門口，又是陌生又熟悉的臉。

  林父：「你去哪了？我跟你媽到處找不到你，都幾點了，電話也不接.……」在喋喋不休的關懷中，終於我開口了。

  林燚：「爸，白斂的家失火了，從現在起，他沒有親人了。」眼淚，不聽話的眼淚，怎麼流淚了？我們？不是剛認識嗎，似乎這幅身體很愛很愛白斂，似乎我，很愛很愛他。

  林父林母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就這樣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間，睡了。

  （睜開眼睛）唉？今天不是該面試了嗎？啊！時鐘已經8點了！趕快起床洗漱，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這？是我嗎？高挑的身形，烏黑的長發，怎麼過了一夜就變瘦了？還長高？不對！這是什麼情況！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林燚：「誰？」

  林母：「小燚，起床了，媽媽知道你替白斂難受，但是飯還是得吃，不然對身體不好，而且今天的畢業典禮還有你的表演，你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人情緒耽誤了學校的演出……」

  熟練地開門，林燚：「媽，我沒事，現在就準備去學校了。」

  （餐廳）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這壓抑的氣氛。

  林燚：「我吃飽了，去排練了，晚上還有演出，爸媽記得來看。」順手還拿走了熱牛奶和麵包。

  林父、林母臉上透露出震驚，之前的林燚非常排斥演出而且也是從來不會主動讓父母去看自己的演出的，但很快這種情緒轉換成為喜悅，齊聲說道：「一定去！」

  熟練地戴上頭盔，騎上摩托。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昨天失火的那棟房子前，已經一片狼藉了，白斂？居然還在，昨天蘇婧居然沒有把他帶回家嗎？停好摩托，慢慢走去，白斂的身邊還有一個帳篷，豪華的有些礙眼，原來蘇婧搭了個帳篷在這睡覺，我就知道她絕對會在，唉？為什麼我知道她的名字是蘇婧，而且為什麼這麼肯定她一定會在，奇怪的感覺再一次湧上心頭，做夢嗎？看著長跪不起的白斂，算了！就算是夢中的生活也要認真對待。

  林燚：「白斂，吃的放這了，今天晚上是畢業演出，你還有街舞表演，吃完了洗洗就來排練吧，我也有節目要上，希望你能來，你的隊友還在等你，我先走了。」

  一隻手緊緊的拉著我的手臂，是白斂，他虛弱地說道：「帶我走。」

  就這樣，紅色摩托車上多了一個人的身影，白斂緊緊抱著我的腰，但我並不排斥這種擁抱，時間好像靜止了，而摩托車緩緩地往學校駛去。

  （學校門口的小旅館）

  林燚：「老闆，鐘點房，2小時就夠」，看著老闆微妙的表情，又補充說道：「只他住。」

  艱難地扶著白斂到了房間:「白斂，我去給你買身衣服，你先洗漱吧」，說完就直奔商場，帶回來一整套服裝和鞋子。

  噹噹當，清脆的敲門聲，過了大概半分鐘，門開了，映入眼帘的是白斂裹著浴巾正在喝我早上拿的牛奶。

  看著白斂的樣子，內心小鹿亂撞，沒想到這人看著這麼瘦弱，身材卻這麼棒。定了定心神。

  林燚：「我買了一套和你之前選的演出服類似的服裝，你換上吧。」

  白斂似乎稍微恢復了些精氣神，說道：「謝謝。」

  可他接過衣服，就準備換，「哎！你換衣服去衛生間換，這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呢。」

  白斂面無表情說道：「好。」

  果然是白斂，廢話不多說啊，漫長地等待中。

  「換好了，走。」

  看著這個男孩雖然滿是哀傷，但是精神比剛才可是好太多了，我在他身後默默跟隨，白斂身上的氣質每次都讓我覺得就應該聽他的，作為隊長的他我是絕對聽從的，而作為朋友，只是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