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第455章 魔化的寧采臣和小倩（四千）

  十萬大山深處，有一座萬丈高的山峰，猶如撐天巨柱，上面覆蓋著厚厚的冰層。山之陽面，是一片湖泊，中心處汩汩的往外湧出河水，順流而下，再加上沿途一條條溪水的注入，就成了天水河。 

  分開十萬大山，從兩宋中間，順流直下，直達海洋。 

  楚陽等人來到了這裡。 

  他們看向了湖泊上方，那裡霧氣朦朧，漣漪蕩漾，有一座虛幻的神殿懸浮其中，宛若鏡花水月，十分不真實。 

  眾人探查，都抓不住任何痕迹。 

  「既然顯然此地，必然有牽扯！」 

  楚陽心念透體而出，倒映周圍，探查細微，沒有任何發現，他心中一動，就探入湖泊之底。 

  在中心底部，有一個泉眼，往外冒著水流。 

  「這裡的水眼，好似無底洞一般，哪怕我等力量，也難以深入萬丈，探查不到真正的底部！」玄都道尊說道，「根據推測，這個水眼，溝通天界銀河，連通地府忘川河，也與魔界無情海相通，又處於人間，十分微妙！」 

  「始源殿，就應該在這裡面！」 

  「只是不知以怎樣的狀態存在？」 

  「如今顯化虛影，這是出世的徵兆！」 

  「恐怕至少需要一年時間，才會最終出現！」 

  玄都道尊將他了解的信息一一道了出來。 

  楚陽的心念已經探入了進去，隨著深入，哪怕無形無質，處於虛幻現實之間的心靈之力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跨過了萬丈之深，每往前延伸一丈，就越加困難。 

  最終，他『看』到了一座古樸的神殿，懸浮在粘稠無比的液體中，在它四周，有四個通道，分別連接地府忘川河，魔界無情海，天界銀河，還有人間天水河。 

  心念想要探入進去，卻被一股玄奧的力量所阻擋，卻也引動了始源殿的變化。 

  嗡嗡嗡……！ 

  漣漪蕩漾開來，古樸的氣息散發而出，蘊含著簡單的信息。 

  「人間大一統，超脫之機緣！」 

  幾位帝尊一怔，默默品味，都露出瞭然之色。 

  「告辭！」 

  玉帝甩袖子離開，回歸天界。 

  「阿彌陀佛！」 

  如來佛主掃了一眼楚陽，踏破虛空，回歸了佛土。 

  六道魔尊和玄都道尊默默而去。 

  這裡只剩下包黑子和楚陽。 

  「人間大一統，這是讓我們掀起大劫啊！」 

  包黑子嘆息。 

  「也是時候一統了，不是嗎？」 

  楚陽笑道。 

  包黑子點頭，「人間大一統，氣運匯聚，才能讓它降臨嗎？這個一統，應該是人間的四海八荒都容納進去，不管是魔界還是佛門等等，都要臣服在一方之下。」 

  「應該是這個意思！我修為突破，已經不懼他們，不管如何，我們都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楚陽深思。 

  剛才探查的始源殿，只是稍微觸碰，他就感覺到好似觸摸到了這方世界真正的本源核心。 

  厚重，滄桑，磅礴，生機，死寂等蘊含一體。 

  「不！」包黑子嚴肅道，「天庭自古便存在，底蘊深厚的可怕，指不定還隱藏著什麼手段呢？還有魔界，一直能夠抗衡道、佛，切不可小視，萬一陰溝裡翻船，那就有樂子了！」 

  楚陽點頭。 

  他知道這個道理。 

  越存在久遠的勢力，越不像明面上那麼簡單。 

  隨後，包黑子返回了地府。 

  楚陽沒有離開，直接盤做了山巔之上，吸收從如來佛主手中得到的信仰之力。這些信仰，正是佛門無數年來積攢的所有存貨，被他全部敲詐了過來。 

  隨著吸收，心海之上的光斑越來越大。 

  最終，光滿湖面，到處都是光明一片。 

  整個心靈，無比透徹。 

  信仰之力，還剩下近半。 

  楚陽沉浸其中，心中有大光明，大智慧，一點點明悟，往昔的沉澱，也開始浮現心頭。 

  心海依然不停的吸收著信仰之力，讓光明更加旺盛。 

  過濾之後，意志所化的微塵，沉入海底，成了淤泥。 

  將所有的信仰之力完全吸收后，光明強勢到了極致，整個心海，再無一絲黑暗，純粹的光明，就連整個身體，也變的純粹。 

  「心海光明現！」 

  「碧海化青天！」 

  天武大陸，小李飛刀，風雲，大唐，誅仙，秦時明月，大荒界等等的經歷，化作智慧之火，在這一刻湧現。 

  濃郁的光明，瞬間凝聚一起，化成了一片青色，緩緩升起，來到了心海上方，成了一方天空。 

  碧海化青天，成！ 

  這是枯木心經第六層心靈之光的第二步。 

  楚陽睜開了眼睛，光明綻放，千里之內的所有生命，心靈都受到了光明照耀，在心底深處，誕生了一縷光明，洗去了蒙昧，誕生了靈性，擦去了野性，孕育出了智慧。 

  一念光明生。 

  楚陽笑了，這是大喜悅。 

  「心靈之法，奧妙玄奇，若是有了這樣的修為，又怎麼會墮入黑暗，與修羅勾結？」 

  他想到了天武大陸的吠陀寺，枯木心經的來源地。 

  越是修鍊枯木心經，越是感覺博大精深，凝練意志，純粹心靈，明悟自我，心有光明，照耀世間，本該有大善行才對，可吠陀寺當初所為明顯不對。 

  有時候他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卻也堅持自己的底線。 

  「這會不會是因為修鍊了枯木心經，才沒有迷失自我？」 

  想起經歷的一個個世界，一場場殺戮，還有創建皇朝，高高在上，俯視眾生，卻依然堅持本心，沒有墮落，也沒有高傲自大，不禁有了這樣的猜測。 

  「吠陀寺，枯木心經？」 

  「這其中，莫非還有什麼隱情？」 

  皺眉思索，細細推演，卻一無所得。 

  楚陽搖了搖頭，放眼天涯，看到了北宋皇城。諸葛流雲率領的炎黃軍已經攻打到城下，整個北宋，被他打下了一半疆域。 

  本來勢如破竹的攻勢，到了這裡，卻出現了大量的道門和魔界的強者，一時間，難以再寸進一步。 

  今日，燕赤霞從閉關中走了出來，他騰空而起，來到了上空，喝道：「金光，出來見我！」 

  唰……！ 

  城內，飛出了一道流光，停在了十米開外。 

  「告訴我，你還是我認識的金光嗎？」 

  燕赤霞喝問。 

  「我當然是！」 

  金光聲音低沉，神色陰鬱。 

  「你是嗎？」燕赤霞冷笑，「我認識的金光，不過是貧家子弟，後來拜師學藝，修為有成，立下大志願，要斬妖除魔，守護人間！他的執念，是掃清污濁，斬盡天下妖邪；他的堅持，是守護人間，還天下太平，而你……！」 

  金光臉色蒼白！ 

  他手指對面的金光，聲音尖銳，「與貪官污吏一堂，與妖魔為伍，阻擋起義大軍！你不是金光，你不配為金光，你的人格已經被取代，你的執念已經消亡，你是墮落在黑暗中的行屍走肉！」 

  金光顫抖，搖搖欲墜，「師門所命、師門所命！」 

  「堂堂道門，就要與妖魔為伍？」燕赤霞怒喝，「為了師門狗屁之命，就要放棄自我，放棄堅持，放棄尊嚴，放棄人間？」 

  噗……！ 

  金光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人間，是我們的人間，不是他們的遊戲！」 

  燕赤霞嘆道。 

  「人間啊！」 

  金光擺了擺手，阻止弟子前來，嘆息一聲，朝遠處飛去，「師門，人間，自我，嘿嘿！」 

  最後一聲笑，充滿了悲傷。 

  燕赤霞抬起手，卻沒有阻止，最終又放下。 

  他望向城內，目光森然。 

  「好一個燕赤霞，嘴皮子堪比神兵利器，我來會會你！」 

  一道倩影飛來，直取眉心。 

  「聶小倩？」燕赤霞一怔，森然道，「當初就應該殺了你！」 

  「不殺我，這是你一生最大的錯誤！」 

  聶小倩冷笑，她身上充斥著黑暗的殺戮氣息。 

  在她背後，是懸空觀戰的寧采臣。 

  兩人碰撞了幾次，燕赤霞摸清了對方的底細，竟然與他一樣，有著神通九重天的修為。 

  短短時間內有這樣巨大的提升，簡直不可思議。 

  「聶小倩，塵歸塵，土歸土，我送你一程！」 

  燕赤霞劍光一轉，充滿了寂滅的氣息，一劍裂空，讓聶小倩驚駭。 

  「道長，手下留情！」 

  觀戰的寧采臣臉色狂變，他張口突出一面漆黑的旗子，擋在了聶小倩身前。 

  劍光裂天，將旗子轟飛出去，卻也殺不了對方。 

  「寧采臣，你也投靠了魔界？」 

  燕赤霞臉色難看。 

  「道長，我……！」 

  寧采臣上前，將聶小倩擋在了身後，神色複雜。 

  「你忘了你的出身，你忘了你的老娘，你忘了你的家鄉，你忘了生你養你的這一方水土？」 

  燕赤霞暴怒。 

  眼前的寧采臣哪還有當初質樸的樣子，渾身魔霧繚繞，氣息強大，不弱於他多少。 

  「魔臨人間，又有什麼不好？可以改天換地，徹底的結束這個混亂不堪的皇朝，開創盛世！」 

  寧采臣低喃。 

  哈哈哈！ 

  燕赤霞狂笑：「你還不如說是為女色所迷，數祖忘典，背叛人間，丟棄血脈，枉為人子！」 

  「理念不同罷了！」 

  寧采臣臉色一沉，淡漠道。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看一看，究竟是魔臨人間，還是我人間正道！」 

  燕赤霞再無猶豫，催動了寂滅劍訣。 

  山巔之上，楚陽遙望，對於寧采臣兩人的出現，只是搖了搖頭：「雙修之法，加上七夜魔君的調教，竟然成長這麼快？只是，一個懦弱的書生，怎麼就黑化了呢？」 

  他頗為無語。 

  沒有繼續觀看，破開空間，降臨到了地府的閻羅殿中。 

  對於燕赤霞，他非常放心，寧采臣兩人雖強，可畢竟修鍊日短，神通跟不上，也缺乏經驗。 

  若沒有意外，定然被他所殺。 

  「真人，您來了，請！」 

  看到楚陽出現，展護衛一喜，連忙將楚陽引導了大殿中。 

  「你來的正好！」包黑子不客氣道，「魔道勾結，炎黃軍定然不敵，我正準備派出地府強者前去支援，你有什麼建議？」 

  「建議沒有，我卻有神兵！」 

  楚陽說著，直接取出了上千寶兵，又拿出一柄蘊含著可怕力量的長劍，送到了展昭身前，「展護衛，此為帝兵斬龍劍，給你了！」 

  「多謝真人！」 

  展昭一愣，稍微猶豫，就接了過去！ 

  「岳將軍，此為天戈戰戟，善用！」 

  楚陽將戰戟取出，撫摸了片刻，送給了岳飛。 

  天戈戰戟，對他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不如贈送這個讓他敬佩的英雄。 

  「多謝！」 

  岳飛鄭重接過。 

  「恐怕還不夠！」 

  包黑子目光灼灼道。 

  「你真將我當成散財童子了？」 

  楚陽苦笑。 

  「道、佛、魔、還有天庭，你算算他們有多少強者，又有多少帝兵？」包黑子道，「若是可能，請多多支援！」 

  他沖楚陽躬身一禮。 

  「包大人，折煞我也！」楚陽連忙攙扶，沉吟道，「我再拿出十件帝兵，但，我想參悟生死簿和判官筆，可否？」 

  「送給你又何妨？」 

  包黑子大喜，直接將兩件地府的本源之器扔給了楚陽，同時也抹去了他的烙印。 

  「我需要參悟生死之道！」 

  楚陽接了過去，解釋了一句。 

  包黑子點點頭，臉色一沉，看向了岳飛：「行軍打仗，我不如你，今後陽間的一切行動，我就交給你處理！但你要記住，大帝不出，只許勝不許敗！」 

  「那裡是人間，不死不退！」 

  岳飛保證。 

  又交代幾句，讓岳飛離開，前去安排。 

  「他們這是要聯手對我們，讓我們失去資格，他們再爭鋒！」包黑子道，「以我們的力量，恐怕還不夠！」 

  楚陽點點頭：「當初佛門對付我，就直接出動了六大菩薩和六件帝兵，不難想象，佛門之中，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仙君強者！」 

  「道門與天庭一體，又會有多少，恐怕不下於十位？」 

  「魔界呢？只多不少！」 

  「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楚陽笑道。 

  「你不會想掀翻桌子吧？」包黑子連忙搖頭，「要是那樣，人間非被打穿不可！」 

  「先看看吧，我們也不一定敗，大不了將鬼王幡賜下不就行了？」 

  楚陽道。 

  「這……！」 

  包黑子糾結。 

  人間，燕赤霞將寧采臣兩人戰敗，正要將二人擊殺，卻又有強者前來，擋住了一擊。 

  「小青，你也投靠了魔界？」 

  看清來人，燕赤霞瞪大了眼睛。 

  「我本來就是妖！」小青輕笑一聲，「你想怎麼死？是被我直接吞了，還是被我殺了之後再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