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第320章 殺惡揚善

  縱橫家鬼谷派是一個奇特而又神秘的門派，每一代只收兩名弟子，而這兩名弟子從一開始就是敵對，一縱一橫，他們中間必定要決出勝負，最後只有一個人能留下，成為唯一的鬼谷傳人。 

  衛庄是鬼谷派縱橫劍法-橫劍術傳人，渾身充滿邪氣與霸氣，武功深不可測，最大的目標就是擊敗蓋聶，繼承鬼谷絕學。但后在張良的勸解下與蓋聶、墨家等反秦勢力達成暫時的利益合作關係。 

  衛庄同時也是「聚散流沙「和「逆流沙「組織的首領。一直在暗中調查昔日好友——「聚散流沙「創立者韓非的死因。 

  他曾在蓋聶下山後回到鬼谷，但師傅鬼谷子已不在谷中，只留下鬼谷先生代代相傳的戒指和一招百步飛劍劍譜，為衛庄所得。 

  他使用的武器是妖劍鯊齒，號稱妖劍，雖不在十大名劍之列，但其威力不在淵虹之下。 

  「你兩個都想救，結果卻是兩個都沒有救成，選擇生，必有死，選擇勝，必有敗，這個世界上，勝者生而敗者亡，在事實面前，生與死，不過是必然的因果，當今世上七國紛爭，生靈塗炭，無論你如何去選擇，都難免會有犧牲，縱橫者，天地之道，莫說是兩條人命，就算是天下蒼生放在眼前，又有什麼分別呢，這個考驗，並不重生死，而在於決斷。」 

  「世人只知道淵虹排名第二，而鯊齒卻被稱為妖劍，可見天底下，都是些愚昧不堪的人，只知道隨波逐流，人云亦云，你到底是要駕馭它們，還是和他們一樣，這就是你不顧一切追求的夢！」 

  「縱與橫，這就是每一代鬼谷弟子的宿命。」 

  「在蟄伏中等待一瞬間的重生。」 

  「天下人的想法，你覺得，我會在意么，墨家一向以正派自居，你們所謂的俠義之舉，難道不過是為了博得天下人的讚美？」 

  「弱者沒有權利要求公平。」 

  「很多人被命運安排，而我，安排命運。」 

  「你放棄鬼谷，放棄天下，放棄了一切，就是為了保護這些廢物?」 

  衛庄留下的一句句話，鏗鏘作響，讓人印象十分深刻，也反應了他為人的霸道和強勢。 

  「你們竟敢走出機關城，好膽色！」 

  衛庄一頭白髮，手拿鯊齒劍，掃了一眼眾人，就看向了楚陽，「就是你逼退的赤練？」 

  楚陽點點頭，看著衛庄道：「你真的那麼在乎鬼谷第一傳人的身份？」 

  「縱橫之道，豈是你能所理解？」 

  衛庄冷哼道。 

  「橫劍攻於計，以求其利，是為捭;縱劍攻於勢，以求其實，是為闔。捭闔者，天地之道。」楚陽道，「可惜啊，你衛庄雖雄於大略，善於掌控，卻只能囿於師兄弟之爭，眼界過於狹窄。跳不出當前局面，只能小打小鬧，最終一事無成。」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能評論我？」 

  衛庄眼睛一眯，凶光爆閃，白髮震蕩。 

  啪……！ 

  楚陽一巴掌將他扇飛出去，又大手一抓，將他攝到了身前，一腳踩在了胸口，低頭道：「你說我算個什麼東西？」 

  瞬間的變化，讓人反應不過來。 

  等看清之後，盡皆變色。 

  衛庄乃是何人？ 

  聚散流沙的首領，當世絕頂強者，卻被玩弄於鼓掌之間。 

  「找死！」 

  赤練想也不想，一抖手中鏈蛇軟劍，筆直如槍，直取楚陽咽喉。她知道楚陽厲害，可怎能看著衛庄被欺辱？ 

  劍尖寒光閃閃，猶如毒蛇。 

  無雙鬼揮舞著巨大的機關臂，兇狠的砸了下來。 

  他本是衛庄手下的四大天王之一，被蓋聶殺死之後，就被公輸仇改成了機關。力量強大，兇猛強悍，若是放到戰場上，絕對是一個可怕的殺人機器。 

  蒼狼王也毫不猶豫的出手，他也是衛庄手下的四大天王之一，他憎惡人類，只和狼群親近，認為狼是唯一的朋友。 

  他雙手一伸，便出現了狼牙青銅爪，凌空一劃，便是兩排鋒芒。 

  三位強者同時攻擊。 

  就是蓋聶也要退避。 

  「師父小心！」 

  「先生小心！」 

  月兒和端木蓉同時開口，帶著擔憂之色。 

  楚陽卻不在意，大袖子一甩，便將無雙鬼震飛出去，跌落遠處，砸斷了幾棵樹木，落在地上難以動彈。 

  手指一彈，鏈蛇軟劍倒卷而回，重新纏繞腰間，讓赤練花容失色。上一次也是這樣，這一次依然如此。 

  「他到底強悍到什麼程度？」 

  赤練剎那間閃過這樣的念頭。 

  「給我過來吧！」 

  楚陽眼睛一轉，后發先至，一把掐住了蒼狼王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然後往下一摜，便讓這位蒼狼王跪在身前，難以動彈。 

  三位強者的攻勢，轉眼破了個殆盡。 

  無雙鬼倒飛出去，難以動彈；赤練呆在原地，神色不停變化；蒼狼王跪在身前，掙扎不得。 

  呼吸之間，形勢易主。 

  沒有動彈的公輸仇看到這一幕，不無戰慄。 

  高空上的白鳳，眼睛瞬間瞪大。 

  隱藏在暗處的隱蝠，更加小心了，準備必殺一擊。 

  端木蓉等人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再次震撼。 

  「非人乎？」 

  他們心中同時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聽說你喜歡吃肉！」楚陽俯身詢問，目光凌厲，「特別喜歡吃女人和小孩的肉，是嗎？」 

  「女人的肉鮮，小孩的肉嫩，你要不要嘗嘗？保管你絕對會喜歡！」 

  蒼狼王呲牙笑道。 

  端木蓉等人聽了，無不一個冷戰。 

  「你竟然吃人肉？」 

  天明跳了出來，指著蒼狼王的鼻子，顫抖又憤怒，「你怎能吃人肉，你是畜生嗎？」 

  「絕對是畜生啊，豬狗不如！」 

  少羽都忍不住怒吼。 

  「世上怎有這樣的人？」 

  月兒偎依在端木蓉身邊，有些懼怕的不解。 

  「世上有人亦有鬼，他就是披著人皮的鬼！」楚陽說著，看著腳下的衛庄，冷笑道，「堂堂鬼谷弟子，就招攬這樣的手下？招攬你就招攬罷了，不應該禍害中原百姓，而應該北上草原，去禍害匈奴，要是這樣，我還贊你一聲英雄。可你呢？只知兄弟鬩牆，盯著蓋聶，什麼手下都招攬，這樣吃人的貨色，都能成為你手中大將，當真令人失望。」 

  「有一個蒼狼王也就罷了，還有一個隱蝠！」 

  楚陽嘿然一笑，說起隱蝠，殺機更勝。 

  「你也給我過來吧！」 

  他伸手朝遠處一抓，神力涌動，便將隱藏在枝葉之間的隱蝠硬生生的給抓了過來，同樣讓他跪在了身前。 

  隱蝠原是蠻疆土人，后被父母拋棄山林，流離於亂世，十年來一直隱居南疆修習蝠血術。 

  蝠血術是一種南疆秘傳殺人術，修鍊時需將蝠血注入體內運轉至周身經脈各處。隱蝠十年來每天與南疆矛頭血蝠生活在地穴之中，最終成為個半人半蝠的怪物。 

  生存能力超越常人，可以長時間潛伏，連續七天不吃不喝。 

  「修鍊蝠血術，就會具有蝙蝠的習性，嗜血、邪惡、有點變態。每殺一人都要喝乾其全身血液，功力增進一分;若一日不飲，則會衰老一分。」 

  楚陽盯著這個怪物，為眾人講說。 

  「世間竟然有這樣邪惡的功法？這樣惡毒的人？」 

  天明叫道。 

  楚陽點點頭，盯著慘無人色的衛庄，「我殺人無算，卻從來都是殺該殺之人，而蒼狼王呢？善喜吃女人和小孩的肉，隱蝠每天必殺一人吞血，這樣的人物你都能容忍，為何唯獨放不過蓋聶？等以後我去尋找鬼谷子，看看你們鬼谷一門，到底有什麼魅力？」 

  「成王敗寇罷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衛庄閉上了眼睛。 

  這時，天明跑到了楚陽身邊，著急問道：「大叔，這樣的人你要放了嗎？」 

  「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他們？」 

  楚陽忽然問道。 

  「怎麼處置？」天明撓頭了，「這樣罪大惡極的人，應該殺了，可、可……！」他又露出不忍之色。 

  「你說，我今天不殺他們，他們明天會不會繼續吃人？會不會繼續殺人？」 

  楚陽詭異道。 

  「這個，我怎麼知道？」 

  天明將頭髮都撓下了一小撮。 

  蓋聶張了張嘴，又看了看楚陽，最終沒有開口，心中暗道：「這樣也好，在這樣的亂世，能親身體會一些事情，對他的長成有好處。」 

  「眾所周知，狼吃肉食，若是有一天，忽然不讓它吃肉了，而改吃青草，你說它會不會？」 

  「應該不會吧！」 

  「蚊子吸血，若是不讓它吸了，它會嗎？」 

  「肯定不會！」 

  「回答的好！蒼狼王善喜人肉，若將它放了，以它的胃口，每天至少吃一人；隱蝠善吸血練功，維持身體機能，每天也至少殺一人。若今天不殺它們，它們也定然不會改變本性，以後每天至少都會死兩人，十天就是二十人，百天就是兩百人，一年呢，就會被殺六七百人，又會有多少家庭分崩離析？」 

  楚陽嚴肅說道，「你說，該不該殺！」 

  「該殺！」 

  這一次，天明毫不猶豫道。 

  「就不能，就不能將他們關起來嗎？」 

  月兒弱弱的說道。 

  「他們以前殺過多少人，難道就不算了嗎？」楚陽看著月兒道，「就好比，若是蒼狼王殺了你的父親，你是願意殺了他，還是將他抓住關起來進行改造？」 

  「當然是殺了他！」 

  月兒恨恨道。 

  「這就對了，殺人者人恆殺之，若是不殺他們，就是對死者最大的褻瀆！」楚陽鏗鏘道，「你們記住了，殺惡即是揚善！」 

  話音落下，他就抬起了手。 

  嗖嗖嗖……！ 

  卻在這時，高空落下一根根白色的羽毛，卻快如箭矢，鋒利如刀。 

  「白鳳，我還沒有找你的麻煩呢！」楚陽冷哼一聲，伸手一抓，往下一拽，喝道，「給我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