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第267章 首次受挫
對周一仙的來歷，楚陽已經有了八九分的猜測。
幾千年的輪迴，他可不相信對方沒有什麼準備。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我真的沒有什麼積累。」周一仙心思似鬼，猜出楚陽的想法並不難，就搖頭道，「以前還有這方面的打算，可知道長生盟后，我就不敢了。」
楚陽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目光陡然一凝，心靈之劍跨越時空，降臨到周一仙識海，斬向了對方的元神。
周一仙識海中的靈光被斬裂一道口子，露出了一點光芒，卻驟然癒合，就將心靈之劍震退。
砰……！
與此同時，他周身迸發出強大的法力，將身下的座椅硬生生的震成粉糜，眼看大廳都要不保，卻見一顆金色的珠子凌空浮現，散發出道道金光，將周一仙困住裡面，禁錮了爆發的威勢。
「你要幹什麼？」
周一仙暴怒，飛速的退出了金光的籠罩範圍，來到了廳外。
「我只是對你的來歷好奇而已！」
楚陽端起茶杯，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將茶杯放下，伸手召回佛光珠，落在了掌心，不住的把玩。
「我已經將底細盡數告訴了你！」
周一仙臉色依然難看。
「是嗎？」楚陽站起身，冷冷一笑，「你以為我還會信嗎？」
周一仙沉默。
「你為什麼不回去？那裡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楚陽踏出一步，便質問一句，他眸中冷芒閃閃，讓周一仙大為震動，這種目光他見過很多次，冷漠無情，殺伐無忌。
「那個地方，我去過很多次，可每次到那裡，我心裡就升起大恐懼，不敢試探！」周一仙深吸一口氣，頹然道，「我有種感覺，那裡有關我不停的轉生之謎，可我不敢、不敢進去，那種來自靈魂的恐懼，讓我生不如死！」
「所以在第一次見面時，你發現了我的不同，就試圖引導我，將來為你試探？」楚陽道。
周一仙點頭：「我就是抱著這個心思，解開那裡的謎團，至於我的來歷？我是真的不知道，四千年前的一切，我一無所知。」
楚陽默然。
他有種感覺，周一仙沒有說假話。
「罷了，你好自為之吧！」
楚陽失去了興趣。
周一仙稍微猶豫：「這次劫難，你就全力出手吧，至於楚府，我為你守護！」
「也好！」
楚陽點了點頭。
他將小櫻、小菊、陸雪琪找來，安排一番，讓他們守護楚府，不得輕易外出，他就騰空而起，消失遠處。
楚府的一個獨立小院，周一仙默默的站著，苦笑著低喃：「我知道那個地方，定然有關我身世之謎，可我真的不敢闖進去。那種令靈魂悸動的恐懼……我寧願身死，也不願再次經歷！」
「那裡，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我究竟是誰？」
周一仙輕嘆一聲，找不到答案。
焚香谷中，已經一片狼藉，這裡到處充斥著濃郁的血腥氣息，卻沒有任何屍體，甚至連骨頭都沒有，因為都已被來往奔走的妖獸吞食。
在一座大殿上方，站著一位青年人，身穿一襲鮮艷的絲綢，俊美的近乎妖異。在她旁邊，站著一位少女，絕世容顏，妖媚萬分。
「你真的要屠戮世間？」
少女眼媚如絲，赤足而立，寬大的白衣隨風搖擺，烏黑的長發在身後蕩漾，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少年，輕聲問道。
「我因她生，她卻因眾生死，如今我回歸，她卻永遠也無法醒來。她被眾生所累，我就屠戮眾生，還她一個輕鬆，然後回歸她身邊，直到天荒地老！」
少年低喃。
「可這世間人，又有何辜？」
少女嘆息一聲。
「又與我何干？」
少年淡漠道。
少女沉默。
這一男一女，男的是提前復活的獸神，女的是被獸神從焚香谷中救出來的九尾狐小白。
她們兩個，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
卻在這時，一道人影橫空而來，立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好強的少年人！」
獸神扭頭看去，不禁動容。
「人世間，竟然出了這麼一個強者！」
小白驚嘆。
吼吼吼……！
趴窩在大殿前方的一頭猙獰凶獸，陡然站起，朝高空咆哮。
這頭凶獸，其形狀如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齒人爪，大頭大嘴，一看就是貪吃之獸，正是凶名赫赫的饕餮，獸神的寵物。
來人正是楚陽，他穩住身子，半懸空中，眼睛一瞪，便讓猙獰的饕餮一陣嗚咽，竟然嚇的倒退幾步。
他殺的神獸可不少，其中就有神龍。
「你就是獸神？」楚陽看向了大殿之上的兩人，「這位容顏顛倒眾生，應該就是九尾狐小白了！」
「你竟然知道我們？」
小白露出好奇之色。
「我知道的事情不少。」
楚陽點頭，就看向了獸神，眼睛一眯，爆發出了凶光。
一路行來，到了南疆邊界，就見大地之上，出現一股股洪流，朝著四面八方奔襲，已經有很多村子被毀於一旦。
他想將妖獸盡數斬殺，可放眼大地，儘是妖獸，以他自己之力，恐怕累死也殺不完，這才趕到了焚香谷，直面獸神。
「能否收攏妖獸，遣返南疆？」
楚陽直言詢問。
「為什麼要遣返？」
神獸歪著頭道。
「妖獸進入浩土神州，必然禍亂天下，到時候生靈塗炭，眾生劫難！」
楚陽說道。
「什麼眾生？什麼生靈？又與我何干？」
神獸不屑道。
「當真不遣返？」
楚陽心中的殺意已經無法抑制。
他知道神獸桀驁不羈，殺人如麻，慷慨激昂，還帶著一點天真。在讀原著中，對這一位有著不少同情和憐憫，可如今正面碰上，他只有無盡的殺意。
不真正見到世間的殘酷，是無法體會到那種殘忍。
妖獸如洪流，所過之處，生靈無一生還。
這短短時間，被焚香谷庇護的村子，不知有多少覆滅，盡數成了妖獸的口中食物。
他派出的弟子，只能鎮守城池，卻無法兼顧。
「你還想對我出手不成？」神獸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也罷，寂寞了太久，需要活動活動身子了！」
「那就去死吧！」
楚陽不再啰嗦，揉身而上，拳頭上冒出了熊熊火焰，融化鋼鐵，焚燒萬物，正是火之真元。
上來便是赤帝炎陽拳。
炙熱的溫度，讓周邊的樹木無火自燃。
啪……！
神獸騰空一起，黑霧繚繞，陰靈繞身，邪魅之極，一掌拍出，便是魔霧翻滾，位於中間的他宛若魔王一般。
拳掌相碰，就是一聲爆響。
氣勁炸開，呈圓形朝四周擴散，大殿崩塌，岩石粉碎，就連小白和饕餮都急速往遠處躲避。
楚陽被一掌拍的在空中倒退兩三步。
「不錯，夠我玩一會兒了！」
獸神露出邪魅之笑，一閃便來到了楚陽頭頂上空，探手化爪，抓向了百會穴。
「好一個獸神！」
楚陽長嘯一聲，力量震蕩，神源洶湧。
剛才一擊，不過是一個神源的力量罷了，可被獸神逼退，依然讓他吃了一驚。這個獸神，比萬劍一強大許多，修為已經跨出了半步，相當於准真神強者。
熱血奔流，戰意升騰。
楚陽很想大戰一場，然而心有所慮，就催動了心靈之劍：「斬！」
無質無形，跨越時空，降臨獸神心海。
噗……！
一聲輕響，眼看就要將獸神的意志斬開，分開靈肉，心靈之劍卻猛然一頓，碰到了一個堅硬無比的東西。
心靈之劍差點被震碎，倒卷而回，讓他頭暈眼花。
「什麼東西？」
楚陽大驚，卻見獸神露出凶光，已經欺身上前，一爪抓了下來。
這還是首次，他的心靈之力被強行震退。
這不像上次對付周一仙時，被強大的元神之力排斥而出，而是被硬生生的阻擋住。
退退退！
楚陽身形閃動，暴退千米開外。
可獸神如影隨形，緊跟而上，爪子不離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