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第258章 突破之真佛降臨
周一仙記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千六百年前，他再一次轉生，修為達到了第一次的高度，再次成為人間最頂尖的強者。
也是那一次，有三人找到了他：一道，一佛，一魔。
這三人將長生盟的情況講的清清楚楚，他們是集合人間最強的一批人組成的聯盟，共同探索長生之謎。
非最強者，不會邀請。
又言說，不參與人間紛爭，只追求長生，探查天地間的隱秘。
南疆之外，西域之極，北荒之寒，東海之邊等等儘是他們探索的目標，並且找到了遠古遺迹，打開了長生的一道門口。
「我本身有大秘密在身，怎麼可能加入他們？當時就回絕了！」周一仙回憶當年，露出了憤怒之色，「在我拒絕之後，他們就威逼我立下心魔誓言，不得將他們告訴我的信息說出去，如若不然，就將我滅殺！」
「那你？」楚陽疑問。
周一仙露出了狡猾之色，「我立誓言時，是以『這一世』為名！」
「那一世不過兩百年罷了，轉生之後，就自動的解除了誓言？」楚陽點頭。
周一仙繼續道：「也是從那時開始，我更加小心了！探尋長生之謎，久而久之，就會陷入極端，若是被他們發現我的秘密，說不定就會對我動手！畢竟，哪怕達到了人間絕頂，活個一千年就極為少見了，能活到兩千年的絕對是鳳毛麟角，越是臨近死亡，越會走入極端！」
楚陽嘴角抽搐：「兩千年？」
「相比他們，什麼鬼王，什麼毒神，什麼道玄通通不夠看！」周一仙深沉道，「在他們內部，至少也有三卷天書流傳！」
「才三卷嗎？」楚陽皺眉，「你可知道，長生盟是什麼時間組建的？天書共有幾卷？」
「長生盟的存在，據他們說，至少也有萬年以上了。至於天書？」周一仙遲疑，「我只發現了五卷！」
楚陽心中一沉，許久問道：「除了這些，還有其它有關他們的信息嗎？」
「當然有！」周一仙道，「哪怕他們如何隱秘，也會留下蛛絲馬跡，我敢肯定一點，青雲門的青葉祖師並沒有死，而是加入了長生盟，以假死遁走。對於天下正魔之分，他們不理會，但絕不會讓一家獨大。我推測，他們這是以爭鬥來培養強者，最終加入他們的隊伍！」
「我殺了毒神，斬了玉陽子，滅了三妙仙子，逼迫鬼王！」楚陽緩緩說道，「你說，他們會不會找我的麻煩？」
「你……！」周一仙露出駭然之色，看向楚陽不禁苦笑，「這下麻煩了，你一人就可鎮壓整個魔教，他們絕不會坐視不管。最可能的就是率先接觸你，讓你加入他們，如若不然，至少也會讓你立下心魔誓言，從此之後，不介入正魔紛爭。」
楚陽冷冷一笑，不置一言。
「以你的底蘊，對抗他們，猶如雞蛋碰石頭！」周一仙嚴肅道，「我勸你，還是先避一避鋒芒為好！」
楚陽不答，再次問道：「你真不知天帝寶庫下方的古樹的來歷？」
「不知！」周一仙果斷搖頭。
「既然你知道長生盟的存在，又為何會告訴我你的隱秘？」楚陽冷漠道，「千萬別說什麼絕望之後，抓住了我這根稻草，破罐子破摔。長生盟可是更好的選擇！」
周一仙神情一滯，當即沉默。
楚陽也不語，靜靜的等著。
府內，碧瑤和小環早已說說笑笑，猶如姐妹，聊個不停。
她們一個走南闖北，年紀雖小，卻也靈秀內蘊，人情練達；一個是鬼王宗的公主，見識非凡，短短時間內，已經無話不談。
木訥的張小凡只是默默的跟著，王華為他介紹府內的情況。
客廳中，周一仙嘆息一聲：「其一，你引動了天機變化，虛空雷霆，打破了鐵律；其二，你發現了我識海的隱藏；其三，長生盟中人，我不了解，但也有所推測，為了追求長生，他們已經窮極了辦法，或許看著一位位老前輩無奈死去，心性早就極端了，我不敢和他們接觸；其四，在你身上，我感應到了極其親切的氣息，這才是我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根本原因。」
「親切的氣息？」楚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我的根本想法！」周一仙無奈，神情一肅，「南疆之中，當年有個不世出的奇才，為黑巫族女巫玲瓏，她為了破解長生之謎，以巫法秘術，收化南疆的天地戾氣，並從中提煉精華所成，造成一個獸神。獸神被創造出之後，可以吸收凶煞戾氣成長，修為達到匪夷所思的地步，還有不死之身，最後被玲瓏以自身鎮壓！」
「那件事的背後，我懷疑就有長生盟的影子！」
周一仙深沉道。
「既然是不死之身，那麼，他們豈不是找到了長生之秘？」
楚陽略帶嘲諷道。
「那不過是個例罷了！」
周一仙搖頭。
最後他告誡楚陽，一定要小心長生盟的人。
周一仙爺孫，還有張小凡兩人，都在楚府住下，讓這裡也多了人氣，小櫻和小菊也多了玩伴兒。
可當他們知道楚府的實力時，哪怕周一仙，都忍不住震撼。
又一個月過去，楚陽將王華叫來。
「府主，有什麼吩咐？」
王華改變了稱呼，也更加正式。
「吩咐下去，讓各地收集靈草的同時，也探查奇異礦石之所，我有大用！」
楚陽嚴肅說道。
這一個月，他試了幾次，都無法將最後一個神源開闢成功，不得不考慮其它的方法。
「是，府主！」
王華應道。
「還有，我會離開一段時間，府內情況，你和寒兵商量著解決！」
楚陽說罷，騰空而起，消失天際。
王華露出無奈之色。
這個府主，不是閉關修鍊，就是外出不歸。
不久之後，楚陽來到了天音寺的山門之外。
「楚陽應約來訪！」
放眼望去，寺廟重重疊疊，檀香繚繞，清靜致遠，不愧是方外之地，不染紅塵業障。
楚陽高喝一聲，遠遠的傳了出去。
「天音寺雖遠遠比不上金光寺，可天音寺的僧人，才真正的算是有道高僧！」
他心中感嘆。
金光寺中人，只知有己，不濟世度人，反而奴役信徒，對抗皇朝，暗中獵殺，沒有一點佛子的樣子。
咚咚咚……！
片刻之後，古鐘悠揚，接連九響，只有迎接最尊貴的貴客，才會如此。
大門打開，一眾僧人迎接而出。
當先之人，正是普泓神僧，身後跟著普空，還有法相等天音寺的一眾弟子。
「阿彌陀佛，貴客臨門，不甚榮幸！」
普泓微笑道。
青雲門一戰，他見識到了楚陽的恐怖，本來對他亦正亦邪的性格不甚喜歡，可最後看到楚陽度化陰靈，徹底的將他震撼住了。
那種蘊含的至高佛理，讓他都仰望，立即拋卻了雜念。
在他想來，能將佛法參悟到那種程度，唯有至善之人才能做到。
更何況，不久之後就傳來，玉陽子和三妙仙子紛紛被殺，讓人震撼。
這次楚陽到來，他給足了面子。
「打擾清凈了！」
楚陽回了一禮。
「請！」
「請！」
楚陽和普泓並肩而行，來到了會客大殿，這裡莊嚴肅穆，卻也更加清凈。
客氣已畢，楚陽問道：「神僧，可以說說天音寺的處世理念嗎？」
「沒什麼不可說的！」普泓道，「不過是降妖除魔，濟世救人罷了。」
「不弘揚佛法，吸引信徒？」
楚陽追問。
「天音寺之法，不是弘揚，而是渡人，不為吸引，只為渡己！」普泓笑道，「斬妖除魔，念頭通達，亦可淬鍊己身；濟世救人，修身養性，淬鍊精神，都有利於修行！至於吸收信徒？呵呵，這就是玩笑了，說到底，我們天音寺也不過是修鍊之地罷了，最終在於渡己，而後渡人，所以我們的山門在人跡稀少之地！」
楚陽肅然起敬，不是為了天音寺的理念，而是普泓的毫不矯揉造作，也不加掩飾絲毫，是什麼就是什麼。
「若能吸引信徒，廣傳天下，豈不是更好？」
楚陽說道。
「不然！」普泓搖頭，他不介意楚陽詢問，甚至詢問的越多他越高興，越了解反而越會接受，「我佛之理，渡己渡人，渡人之前要先渡己，自己都渡不過去，還如何渡人？佛法精深，領悟佛理，心達彼岸，佛燈照耀，心神高懸，我心唯一，真實自我，不墜紅塵，渡化己身，才能行走天下，斬妖除魔，濟世救人，這就是渡己渡人！」
「至於信徒？若沒有佛心，要信徒又有何用？」
普泓說到最後，搖頭道。
楚陽精神一震，心海之中，久已平靜的虛幻之海，驟起波瀾，似微波漣漪，席捲而起。
「心達彼岸，佛燈照耀，心神高懸，我心唯一，真實自我，不墜紅塵，渡化己身，渡己渡人！」
楚陽喃喃而語，眼中的光芒越加明亮，「心神高懸，真實自我，渡己渡人！」
轟隆隆……！
他腦海中劃過一道靈光。
虛幻的心海，驟起波瀾，捲起波濤，席捲整個心靈。
他的身上，綻放出了一道道金色光芒，祥和慈悲，悲天憫人。金光越來越盛，在楚陽背後形成了一個虛幻的世界。
有一大佛高懸九天，盤坐金蓮，手掐蓮花指，面帶慈悲微笑，身有無量光明。
又有一大佛，端坐中天，頭頂大日，雙手閃動，演化諸多玄妙。
還有無量佛子，盤坐下方，吟誦莫名經文禪音響亮，宛若一方極樂凈土。
「阿彌陀佛！」
主持普泓神僧看到這一幕，激動的雙手合十，朝楚陽拜下，「拜見我佛！」
「我佛慈悲！」
普空神僧，還有弟子法相，同時行了個大禮。
跪伏拜下，聆聽佛音，不敢起身。
虛幻的世界越來越大，一直擴展到整個天音寺，就連山後的無字玉璧還有守護那裡的普方神僧也籠罩進去。
「這是？」
普方仰起頭，就看高空有兩座大佛，一佛拈花而笑，一佛頭頂大日，萬千佛子圍繞周圍，佛音裊裊，法理流淌。
「得見佛祖真言，死而無憾！」
普空當即一震，淚眼朦朧，跪拜下去。
片刻后，他發現無字玉璧散發出了朦朧的光芒，融入了上空的佛之世界之中，率先是幾個大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其後就是一片片經文，化作字元，流淌而去。
最終，隨著一枚金色的石頭飛出，玉璧歸於平靜，沒有了往日的神異，回歸了平凡。
「我佛！」
普方更加激動。
整個天音寺的弟子，都拜了下去，得見我佛真顏，聆聽佛理，心中的疑惑瞬間而解，往日的瓶頸，應聲而破。
楚陽盤膝半空，緊閉雙目，周身金光繚繞，頭頂上高懸大日，宛若真正的佛祖。
「枯木心經第五層，心靈之海，真實之境，成！」
靈魂之音響起，楚陽虛幻的心海迅速扭曲，驟然變成了真實，有了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