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劍晨

  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這是曾經有人對無名的評價，十分高。 

  無名前半生，堪稱玄奇，其戰績，光耀天下，被稱為武林神話。他本淡泊名利，無欲無求，卻悟性超凡，悟出天劍之境。 

  愛妻死時，一人獨劍，挑戰十大門派，殺的天下武者蕭條，無有敵者，後有東瀛入侵，單人單劍，阻擋關外。 

  敗劍聖，名聲達到巔峰。 

  明悟地位之爭，令人利欲熏心，身不由己，其也看淡繁華，返璞歸真，又因思念愛妻，退隱武林，悟出莫名劍法。 

  儘管隱退，也關注江湖天下。 

  淡名利，兼天下。 

  令人佩服。 

  無名打量楚陽，越看眼越亮，最後忍不住點頭，讚歎道：「獨孤兄收了個好徒兒，不錯，不錯！」 

  他手一指石桌對面，道：「坐！」 

  「謝前輩！」 

  楚陽走了過去，恭敬坐下。 

  「無雙城的勢力真不容小覷，竟能發現我在這裡隱居。」 

  無名感嘆一聲。 

  楚陽笑了笑，沒有解釋。 

  「是獨孤兄讓你來的？」 

  無名問道。 

  「不是！」楚陽搖頭，「路過此地，不能不來拜訪，否則回去了，師父他老人家非教訓我不可。」 

  「獨孤兄嗎？他可沒這個心思！」無名笑了笑，「他嗜武成痴，練劍入狂，一心沉浸武道，沒想到也會收徒？獨孤兄現在可好？」 

  「還好，比當年更加健碩！」 

  楚陽神情一肅，挺了挺身子道。 

  無名一怔，若有所思，「當年我們二人一戰，他氣血不穩，心中躁狂，惜敗一招之後，心神憔悴，當時我勸他修生養性，培元固本，否則恐有不虞之禍，奈何他聽不進去。如今聽你所言，似有所改善，幸甚，幸甚！」 

  說著，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顯然很高興。等他放下之後，楚陽連忙給他滿上，笑道：「當年敗於前輩，師父耿耿於懷，說等突破之後，再找你比武呢。不過這些年師父也沒有冒進，打熬氣血，培元固本，堅固根基，彌補透支的氣血。」 

  「就應當如此！」無名點頭，忽然道，「催發你的劍氣，讓我看看，你繼承了劍聖幾分實力？」 

  「是，請前輩指點！」 

  楚陽也沒有站起來，運轉聖劍決，催動聖靈劍法的劍意，衝出頭頂，凌霄而起，將高空上剛剛飄蕩頭頂的一塊白雲直接裂開。 

  劍意催發，鎮子上當即有幾個人感應到了，不過看到傳來的方向，也就放鬆下來，其中一位練劍的翩翩少年，眉頭微蹙，縱身而回。 

  「聖劍決修鍊出的劍氣，無堅不摧，凌厲之極，又經充滿毀滅之意的聖靈劍法催動，殺傷力達到了極致，卻也損傷經脈，耗損氣血。如今見你劍意，凌厲之中，卻有了圓潤之感，也可見獨孤兄已經參悟獨陽不能長久之理，劍道必然更進一步。」無名點頭，揮手讓楚陽散了劍意，又目光一凝，說道，「白衣修羅就是你吧？」 

  「正是！」 

  楚陽沒有猶豫，直接點頭。 

  他可是知道，無名雖然退隱，可關注天下事，少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如今見了自己的修為，猜出來自然不難。 

  無名點點頭，「當年我殺人太多，有傷天和，也讓武林凋零，就退隱不出。山匪也並非都是惡人，適可而止，莫殺好人。」 

  「晚輩受教了！」 

  楚陽認真點頭。 

  「你心有定性，沉穩不傲，更難得的是，你不過十一二歲，就達到了先天中期境界，天下罕見，武道奇才。」無名十分讚賞，「可以想到，未來的江湖，必將傳頌你的名字，望你定善心，行善事，堅劍道，護天下！」 

  楚陽站起身，朝無名躬身一禮，「晚輩記下了！」 

  正在這時，院門打開，一位白衣少年走了進來。 

  年歲與楚陽相仿。 

  「晨兒，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位師兄！」無名招招手，「這是劍聖弟子，名叫楚陽，你可稱為師兄。這是我徒兒劍晨，你們兩個認識認識。」 

  「見過師兄！」 

  劍晨抱劍行禮。 

  「見過師弟！」 

  楚陽也不客氣，也抱拳一禮，這才仔細打量對方。劍晨年歲雖小，卻英氣勃發，眸蘊靈光，也彬彬有禮，已經有了幾分君子之風，讓他不禁暗贊一聲，好一個劍晨。 

  縱觀電視劇，劍晨行事磊落，堂堂正正，有著無名之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心性略微不足。 

  想到這裡，楚陽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玉盒，打開之後，放在了無名身前道：「前輩，這是晚輩的拜見之禮。」 

  「血菩提！」無名目光一凝，然後點了點頭，「小小年紀，竟敢闖入凌雲窟，你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可遇到了火麒麟？」 

  楚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遇到了，差點被他吞了，幸虧及時跑了出來。」 

  「算你命大，就是我遇上，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以後莫要魯莽行事！」無名道，「血菩提效果非凡，提升功力對我已經沒有效用，卻也有幾分固本培元之效，我就收下了。以後你叫我師叔吧，我雖和獨孤兄相鬥，卻也惺惺相惜！」 

  「拜見師叔！」 

  楚陽大喜，連忙躬身行禮，這可是他的主要目的。 

  「你就在這裡住下吧，你們兩個好好的交流交流。」無名說著，從盒子中拿出一枚血菩提就走出了小院，留下一道聲音，「晨兒，剩下的三枚血菩提你收起來，可服下一顆，提升功力，剩餘兩顆，好好的收著，它也是療傷聖葯！」 

  「是師父！」劍晨眼睛閃亮，卻一直站著沒動，直到此時才沖無名離去的方向行了一禮，然後又沖楚陽道謝，「多謝師兄。」 

  「咱們師兄弟，就別客氣了。」 

  楚陽笑眯眯道。 

  劍晨也放鬆下來，撓了撓頭，看著血菩提有些猶豫。 

  「師弟，味道不錯，你嘗嘗？」 

  楚陽鼓動道。 

  「那、那我就嘗嘗了！」劍晨實在忍不住血菩提的香味，捏起了一顆，同時將盒子推到了楚陽身前，「師兄，一起吃！」 

  「還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傢伙！」楚陽心中暗道，卻搖了搖頭，「我吃過不少了，再吃就是浪費。」 

  「那我就不客氣了！」 

  劍晨沒有猶豫，一口吞了下去，露出陶醉之色，而後神色一僵，臉色就紅了。 

  「血菩提有著大幅度提升功力的作用，趕快盤膝坐下，運轉功法！」 

  楚陽看著他的樣子，連忙提醒。 

  「多謝師兄！」 

  到了這個時候，劍晨還不忘道謝，然後盤坐下來，開始吸收藥力。 

  頓時，他頭頂上就冒出了白霧，臉色也越來越紅。 

  「功力還是有些低啊，煉化藥力，有些勉強！」 

  楚陽站了起來，卻沒有動手幫助，而是緊緊的盯著，若是劍晨實在無法堅持下來，再助他一臂之力也不晚。 

  漸漸地，劍晨穩了下來，他的氣息也開始瘋狂暴漲。 

  一股微弱的劍意衝出頭頂，楚陽仔細感受，雖沒有聖靈劍法的凌厲，卻也更見玄妙，詭異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