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苦難

  孫悟空臉色鐵青的聽著仙女把六耳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慢慢的把金箍棒從耳朵里掏了出來。


  「這傢伙！」孫悟空提著金箍棒看向紫霞，「那傢伙在哪？」


  「我怎麼知道，那傢伙？」紫霞也一臉茫然，不知道孫悟空在說些什麼，「你該不會是失憶了吧？」


  「那傢伙，是一個頂著俺的名號四處招搖撞騙的大騙子啊。」孫悟空環視蟠桃園，咬了咬牙把金箍棒收回了耳朵裡面。


  「怪不得我感覺你前幾天怪怪的，又是給我送吃的又是給我講笑話。」


  紫霞說著說著臉就紅了起來。


  「這傢伙，究竟想做什麼？」孫悟空摸著下巴沉思了起來。


  在蟠桃園外面，瑤池的水裡面，六耳一個猛子從水裡面探出了頭。


  「好險啊，差點就被那傢伙給發現了。」


  六耳從瑤池水裡面跳了出來，往南天門的方向跑去。


  一邊跑一邊還往後看著。


  說起來，這次他從煉丹爐出來之後，氣息還真的是強的沒邊啊。


  「你跟著俺做什麼？」孫悟空轉頭看著一直在他後面的紫霞問道。


  「我……我..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


  紫霞本來心想著就把她和小狐狸共用一個身體的消息告訴孫悟空，這樣就能成全了小狐狸和孫悟空，可是話到嘴邊，紫霞卻感覺自己的嘴猶如灌了熱鉛一樣沉。


  「什麼事情？」孫悟空停了下來，轉頭看著紫霞。


  「我……我..我..我只是想讓你小心點，那個傢伙和天篷把蟠桃園給敗壞成了那個樣子，現在哪個傢伙不見了，王母肯定會在你身上出氣的。」紫霞還是沒有把小狐狸的情況說出來不

  孫悟空臉上浮現出笑容來：「你以為俺會怕他們嗎？」


  「你不知道，」紫霞認真的看著孫悟空，「你以為玉帝那麼好心給你一個齊天大聖的名號，還讓你去看管蟠桃園，其實這都是玉帝打的如意算盤。」


  「不比王母，玉帝雖然歷經的天劫眾多，手下的人也比王母要泛，但是王母手裡面，可是有連玉帝忌憚的東西，手下的人也比玉帝手下的那些慫包要強得多。」


  「玉帝之所以讓你去看管蟠桃園，不對，是讓那個人去看管蟠桃園，就是早就料到了他會把這一切都搞砸，然後借王母的手讓他消失在這天地間。」


  「現在他不見了，蟠桃園又亂成這個樣子，他們肯定會拿你開刀的。」


  紫霞話音剛落，一聲清冷而又飽含了威嚴的聲音就從天上傳來。


  「你還真是會揣測他的心思！」


  孫悟空和紫霞同時往天上看過去，看到了被眾仙女傭促在中間的王母娘娘。


  「我的那些仙丹，真的是餵了狗了！」


  「喂喂喂，」孫悟空舉著金箍棒指著王母說道，「老太婆，說話的時候小心點，你說誰是狗呢。」


  「殺了他。」


  王母一揮手，一眾仙女全都散了衣袖飛了下來，袖子裡面暗藏著的寶劍直指著站在那裡微笑著的孫悟空。


  孫悟空把金箍棒掄出一個半圓，還沒等仙女們落到地上，金箍棒迴旋的氣息就把她們吹散，又飛回了王母那裡。


  「好一個齊天大聖孫悟空。」王母叫倒，手指著西邊說，「你看那是誰！」


  孫悟空順著王母娘娘的手指望去，看到了一個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裡的一個人。


  「是你這個老禿驢。」孫悟空笑了。


  「平時總到我的夢裡來折騰俺，現在也該俺折騰折騰你了吧。」


  如來端坐在蓮花上，用慈祥的目光看著孫悟空。


  「你終究還是把他們給放出來了。」


  「是啊，我們出來了，而且我們變得無比的強大嗎，如來，你耐我們何！」


  孫悟空的身子突然倒了下來，一團模糊不清的黑影在孫悟空身上咆哮著，怒吼著。


  那團黑影看向如來的目光里，夾雜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悲傷和怨憤。


  「給俺.……滾回去！！！」孫悟空咬著牙支著金箍棒從地上站了起來，從孫悟空身體裡面發散出來的一道道金光捆縛住了那團黑影，然後在那團黑影的哀嚎聲中把它重新拽回了孫悟空的身體裡面。


  「你做了一件壞事。」如來看著孫悟空。


  「是你做了一件壞事。」孫悟空舉著金箍棒對著如來，「你不是要解眾生之苦，擔萬物之難的嗎，難道把那些東西打包鎖在一個地方，就是承擔了嗎！」


  「眾生不再痛苦，我也不用受那折磨，這樣做不是兩全其美，是你闖入歸雲洞放出這天下的苦難，一切的根源都在你。」


  「呵，責任都在俺，若你們領導得當，這世間又何來痛苦一說，平白製造出這些痛苦的你們，居然還還意思說都怪俺！」


  「難道說我們替眾生承擔了這痛苦的時候，天底下就真的沒有任何痛苦了嗎！」


  「人總是會痛苦的，因為生命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來享受痛苦的，在痛苦中成長，在痛苦中頓悟，在痛苦中磨尖利爪獠牙。」如來看著孫悟空的目光溫和了起來，「我是錯了，但是我是錯在不該去壓抑那些痛苦，不該把那些痛苦集結在一起，也不該把他們束縛起來。」


  「因為我還沒有想過，這些無形之物，居然也都生出了自己的心智，有了自己的意念，當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所以你就盯上了俺，一個無辜的替罪羊？」孫悟空冷笑著看著如來，「俺難道就不是生命了嗎！」


  「一切都是你自己去選擇的，我並沒有逼迫你做任何事情，是你自己進入了歸雲洞，也是你自己甘願被他們纏縛住，葬送了自己的自由。」


  「惡魔在耳邊低語，不好受吧。」


  「相比於惡魔的低語，俺更討厭你這個禿驢每天都在俺耳朵邊上嘟囔一些沒用的東西，聽得俺想一棍子敲死你。」


  如來笑了起來，伸出手來摘下了一片雲朵。


  「你是存在在這世界萬物之外的東西，心性獨特連我都沒什麼信心能知道你在想什麼。」


  「可我知道你心性不壞。」


  孫悟空聽到這話大笑了起來，朝著如來舉起了金箍棒。


  「你有什麼資格來決定我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