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孫悟空

  道館外，一個身著白衣的執劍男子在不斷的徘徊，手幾次懸停在門前都不得而終。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呢？」


  觀內傳出來一聲滄桑若老叟的聲音，白衣男子聞言一驚，先是後退了兩步，隨即咬了咬牙皺著眉頭推開了門。


  「什麼事？」觀中央坐著一個鬚髮皆白背對白衣男子的老頭，看起來約莫百歲，白衣男子才進門便問道。


  「弟子有一事不明。」白衣男子雙手抱拳，朝那老頭行了一禮。


  老頭沒有說話。


  「我和師兄師弟追隨您這麼長時間，您只教我們一些強身健體之術，但凡涉及到玄奧真理的便閉口不談，但是那個才來了沒有幾天的猴子便盡得您的真傳。」


  「師傅您難道感覺我們不如一隻猴子嗎！」


  白衣男子話至最後聲音里已經隱隱有了一絲怒氣。


  「還有事情嗎？」老頭連頭都沒有回，聲音依舊平靜的沒有任何波動。


  「有！當然有！我們給您端茶倒水這麼多年，時時刻刻都在為您著想，兢兢業業生怕有哪個地方惹得您不高興了，就是為了能在您這有所成，可是！您為什麼對我們一無所授，反倒是那隻猴子，他不跪您！不尊您！不敬您！卻盡得您的真傳，我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白衣男子風度盡失，眼角血絲暴起，好像老頭和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老頭依舊不語，只是揮了揮衣袖，地上被風捲起來的灰塵隨著老頭衣袖的擺動居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空氣中擺出了一個個的形狀。


  白衣男子看著老頭隨手變化出來的景象，臉上的表情由憤怒轉化為驚訝，再由驚訝轉化為恐懼，等灰塵失去老頭靈力的加持，慢慢飄散到地上的時候，白衣男子也跪倒在了地上，身體搖搖晃晃的像是一張紙一樣。


  那灰塵變化，皆是他以前所做之惡，小至暗算同門，大到手足相殘，那些他以為自己處理的很好絕對不會有人知道的事情，全都在這灰塵中被活活的演繹了出來，白衣男子看著老頭的眼神也充滿了恐懼。


  「既然您知道這些事情，為何還要收我為徒。」白衣男子吞了口口水，抬頭問老頭。


  「萬物皆可化，不能化者，吾之過也。」


  「那猴子，就沒做過惡嗎？」白衣男子又問。


  「不，這世界上沒有不曾作惡的人。」


  「那您為什麼？」


  「因為他不一樣..你不知道他是誰.……你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老頭低沉的聲音戛然而止，轉過身來看著緩緩被打開的房門，瞳孔徒然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怎麼會，他既然在門外的話我應該會有所察覺的啊，可是為什麼，他明明還沒有學會這麼多，為什麼能躲開我的探查！老頭的內心劇烈的波動。


  門被完全推開后，孫悟空叼著一根牙籤草一邊剔著牙一邊注視著老頭。


  「俺是誰，俺又將要做些什麼？」


  孫悟空的話像是千斤的巨石一樣落在老頭心上，老頭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