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目標

  「你醒了。」


  猴子揉了揉自己有些發漲的腦袋，耳朵邊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


  一個老頭正站在他面前，朝他笑著，再看向周圍，原本朝他齜牙咧嘴面目猙獰的狐狸們都趴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是你救了我嗎？」猴子晃了晃頭，他可是清楚地記得自己被一枚火球砸昏了過去。


  「算是吧。」老人笑著說，「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猴子愣了愣，「我沒有名字，以前他們叫我猴王，小狐狸叫我猴子。」


  「你會有一個名字的。」


  猴子抬頭，不明白老人的意思。


  「嗯，這麼說吧，我和你有緣，你從這一一直往西走，一直走一直走，翻過高山越過深海就能看到我了。」老人緩緩地說。


  「可你不就在這裡嗎？」猴子伸出手去想要觸碰老人，他的手直接從老人身體中穿了過去。


  「我是在這裡，但是我也在別處啊。」老人的身形開始消散，像是被鏡子折射過的燈光一樣扭曲了起來，一會兒時間就消失了。


  猴子愣了愣，擦了擦眼睛，以為剛才只是自己做了個夢。


  但是狐狸們的橫屍還在，小狐狸的屍體還在。


  看到小狐狸的屍骨之後，猴子感覺臉上一涼，伸出手去擦了擦不知何時滑落的淚水。


  再抬起頭，猴子怒喝了一聲，衝到神壇前面，伸出手來，一拳，一拳，一拳的把神壇拆散，刨出一個一人深的坑來。


  埋了小狐狸的屍骨之後，猴子摸了摸口袋裡面的小布包，朝著老人所說的道路一步步的走去。


  然後，這地方就只剩下了一批骨頭都被震碎的狐狸，以及一個孤零零的小墳頭。


  老人看到猴子朝著自己指的路走來，嘆了口氣揮了揮衣袖把虛浮在半空中的影像打散了。


  「我這樣做究竟是對呢，還是錯呢？」老頭喃喃自語。


  「老師，師兄弟們都按照您的吩咐在外面了，就等您的吩咐了。」門被敲響，外面傳來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


  「告訴他們，全部下山歷練，若是遇到一隻猴子，便問他從哪裡來，但凡是從花果山來的.……」老頭沉吟一會兒，「但凡是從花果山來的，就引到歸雲洞去。」


  「歸雲洞，那地方……」


  「又沒讓你們去，把我的話傳下去吧。」


  「是。」


  外面的人離開后，老人站起來打開門，門上刻著『斜月三星洞』五個大字。


  「斜月三星是為心，不知道你能不能尋到自己的本心。」


  老頭看著一個白衣書生把他剛才的話告訴其他人，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面露懼色。


  這些人都是聽聞他法力高深前來拜他為師的，在他的指導下也略有所成，但是在這靈台方寸山上，依舊是有幾個他們不敢輕易涉足的地方。


  為首的，便是那被鬼怪精靈盤踞著的歸雲洞。


  老頭關了門，又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來。


  一道衝天的溯光直接衝進他的靈台，把他的道法根基攪得一塌糊塗，他凝結了心神去那動蕩之處，卻只看到一隻昏倒在地的猴子，以及被那道光溯殺死的..那片森林裡所有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