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屍體
嘀……
嘀……
嘀……
威爾葛蘭姆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坐在病床前，目光獃滯的看著前方，無聚焦的注視已經持續了很久很久。
在結束了那個電話之後他緊急呼叫了傑克克勞福德，FBI馬上安排了飛機前往馬拉松，同時請當地的執法部門火速前往威爾家裡。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警察趕到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的莫麗和瑟縮在後車座昏迷的沃特停在了路邊。
莫麗當時就像是剛剛從血池裡面撈了出來一樣，她身上帶著無比猙獰的外創傷口，甚至脖子鎖骨那裡的傷口已經見到了主動脈。
「法醫說，在警察到來之前應該有人給莫麗做過傷口處理，不然她可能已經……」傑克克勞福德站在門口對著威爾說。
「我看到了。」威爾十指交叉在自己的亂糟糟的頭髮里，顯然他現在並不想和傑克他們聊這些。他不瞎，比起紅龍那種槍槍爆頭的手法，莫麗身上的傷口更有獨特性，那是野獸的痕迹。
遙遠的某處……
「看來這一次是空間壁漏洞並不大，宇宙臭蟲無法投遞過來更強大的力量。」西文雙手拄著手杖，就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樣。
可是周圍的環境並不那麼和諧，一具，一具幾乎已經看不出來生前是什麼樣子的屍體在他的面前得上。
完整的人皮擺在一旁的椅子上面，溫暖的身軀表明直到最後一塊肌膚脫離之前，這個人一直清醒著承受這一切。
「很粗糙的機械。」戴著鳥喙的黑衣人毫無表情的鄙視，「他完全在靠意志驅動這件獸化鎧甲，與其說是兇器，不如說是一具枷鎖。」
一點兒獸血就能發瘋成這個樣子，還給自己套了一套金屬鎧甲，真是孱弱。西文搖搖頭，和黑衣人離開了房間。
真是廢物，本來還打算幫他去掉身上的瘋狂，讓他回復原本的樣子，可惜根本無法溝通和交流。
「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嗎？芙蓉。」西文回到家，看著抱著雙腿坐在沙發上正看著電視劇有滋有味的女孩問道。
芙蓉歪著腦袋，眼睛微微上挑，似乎在思索這個問題，不過卻也沒有什麼回答。
「我感覺體內的血液又開始沸騰了。」她小聲地說著，「並且耳邊似乎一直嗡嗡作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練習龍語的。」
看著女孩那稚嫩的帶著點兒小可愛的面容，西文覺得自己似乎被凈化了一樣，他坐在芙蓉身邊，感受著女孩散發著空氣中淡淡的芳香。
「要不，我們明天去拜訪一下赫本？」西文詢問道。
芙蓉眼睛突然睜大了，熠熠生輝的閃著光芒，但是很快撇了撇嘴：「不了，你先把你的事情忙完了吧。另外，我也想看看那隻紅龍是怎麼一回事。」
很快，FBI們就發現了提爾的屍體，就在他工作的古生物博物館裡面。屍體被解剖重組之後完美的貼合在一具他曾經發掘修復的穴熊化石上面。
「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轉變，或者說，下手的這個人幫助他完成了這次轉變。」威爾心情很不好的看著現場。
他感覺提爾那猙獰的屍體的面部不像是痛苦，更像是一種榮耀，他的幻想中提爾站在他的身邊敘說著這美麗的轉變與重生。
「現在的兇手全都是有這麼高尚的下手緣由嗎？豎鋸是為了讓人反思，這個是為了幫他完成轉變，紅龍也說自己在進化。」
威爾深吸一口氣，平息一下自己見到了這個嫌疑人的心情，畢竟是他衝進了他家裡面，對莫麗和沃特下手。
直到現在沃特還寄宿在阿拉娜布魯姆博士那裡接受潛移默化的心理創傷治療。而莫麗也是剛剛才蘇醒。
顯然蘇醒后的第一次對話並不怎麼愉快，雖然莫麗表示是因為她的勸說才讓威爾又去了FBI，只會怪罪自己和FBI的傑克克勞福德。
但是威爾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和莫麗之中有了一層隔膜，也許隨著時間隔膜會消失，也許，自己永遠回不到之前了。
心情鬱悶的威爾接受了傑克克勞福德的任務，前去紐約博物館調查關於那副布萊克的畫的線索，也就是當做一次散心。
和來接應他的博物館工作人員一起走出電梯的時候，一旁下行的電梯門正在緩緩的關閉。
威爾突然感覺一種莫名的靈感驅使他快步離開了馬上就要進入的辦公室，用手夾在電梯門中間，迫使電梯門再次開啟。
空的？
他眯起眼睛注視著空無一物的電梯，卻發現了露出來的鞋子的一角。
一個高大的白人男子站在了電梯的死角，短髮，精壯。在他的臉上有一個手術留下來的痕迹，那是唇齶裂（兔唇）留下來的痕迹。
兩個人無聲的對視著，空氣瞬間凝滯。
這時候剛剛走進辦公室沒來得及注意威爾離開的博物館人員注意到了倒在地上的兩個女員工，驚慌失措的大喊了起來。
一切都明白了。
威爾匆忙伸手拔腰間的槍械，可惜他並不知道一個叫做李三光，最愛留分頭髮型的男人早就說過近戰的時候，下一次選擇匕首更好。
本來就不是FBI專員的威爾那孱弱的小雞仔一樣的身子被對方輕輕鬆鬆一把抓住，然後舉了起來就像是扔布娃娃一樣扔飛了出去。
等他站起身，電梯早已經走遠，威爾飛快的順著消防樓梯跑到了博物館一樓，可惜已經人去樓空，早就不見了。
「那個人，就是牙仙。」威爾無比篤定的說道，「面部的唇齶裂就是為什麼他要把所有的鏡子都雜碎的原因，而且他就是來參觀那張畫的。」
「可是，既然那是他的信仰，他為什麼把布萊克的原畫吃掉了？他毀掉了那幅畫，現在紐約博物館那些人快瘋掉了。」傑克傑克克勞福德看著發回來的資料。
「價值千萬的肚子，確實值得他們瘋掉。可是，為什麼他要毀掉那幅畫？」
「也許……」威爾嘆了口氣，「他不想進化了，他想結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