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哀慟

  曼希……


  他站在女孩的血泊中，顫抖著雙手，不知道自己現在要做什麼。


  他能感覺到女孩的生命在流逝，哪怕曾經他為她修復改造過身體，現在依然是普通人的身軀。


  托起女孩，入目的依然是那晶瑩的眼眸，媚如彎月的帶著笑意的眉眼。


  可愛的上翹嘴角間有一絲絲的鮮血。


  「大人，對不起，曼希不應該……」他甚至聽到了女孩說話的時候肺部倒灌的鮮血發出的呼嚕聲。


  看著女孩緊張的樣子，西文輕輕地使用著魔法癒合她的傷口，為什麼無效！

  「不要說話，我知道，我答應過你，我不會再衝動的對那些普通人下手。我知道你和她不一樣，你不是想利用我。」


  西文無助的抱著女孩，他清晰的感受到女孩的生命力已經走到了盡頭，不是因為外傷，是因為……


  「大人，不要喜歡我。我會死的。」曼希那藍色的眼眸中淚花閃爍。


  她突然眼神中閃爍起異樣的神采，看向他，臉上露出調皮、喜悅、愛慕、哀傷等等情緒。


  拉住西文，女孩費力的仰著頭，等西文側頭靠近她的嘴唇，用與之前截然不同的語氣說道：「洛，你還欠我一個包子呢，下次，我要吃兩個呢。」


  不不不，不，不，不！

  西文終於知道了她為什麼會來到他面前，終於知道為什麼她有著那麼完美的笑容。


  終於知道，有些事，晚了……


  「還有……」


  女孩最後一句話在風中飄散，同樣的是西文懷抱的女孩。


  這個從1431年到現在，默默的守候在歐羅巴宮五百多年的女孩。


  不少人用攝像機記錄到了西文懷中的女孩化成點點星芒，隨風飄散。


  西文麻木的伸著手，似乎想要抓住身前的空氣，徒勞的嘗試著。


  淚水順著西文的臉頰慢慢流淌。「不……」


  西文就像受了傷的孤狼在哀嚎，悲傷以西文為中心炸開。


  「西文……」與愛麗絲他們一起通過斯威夫特宅和歐羅巴宮傳送點過來的赫敏想要衝過去，緊緊的抱住西文。


  愛麗絲卻一把拉住了她，把她抱住，小赫敏奮力的掙扎，直到……


  嘀嗒，嘀嗒。


  晶瑩的淚水滴在了赫敏的臉上，她挺住了自己的動作，仰起頭看著抱著自己的愛麗絲。


  「下雨了呢。」


  哀慟的雨水從塞納河畔漸漸蔓延開來，巴黎，法國，歐洲，乃至整個世界在這片雨水的籠罩下。


  電影院的人們走出了電影院


  遊樂場的孩子們停止了遊戲

  所有人只剩下了一種情感，哀傷。


  天地同悲。


  地球在這片哀傷的籠罩下，生機正在飛速消散。


  「你真的不過去嗎？」男人的聲音在赫敏耳邊響起，她看著那個人。


  愛麗絲輕輕的搖搖頭，她甚至比西文還要哀傷，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這一切。


  西文怎麼會不知道那個女孩為什麼死去。


  西斯塔洛站在愛麗絲的身旁，有些不耐煩的說：「你如果不過去，不坦白真相，你這輩子就頂著兇手這個名頭吧。」


  此時，另一個女孩已經站在了西文的身邊。


  同樣銀色的頭髮，彎月般的眉眼，上翹的嘴角。


  「不要哭了呢。」她跪在了西文的身邊，把西文的腦袋抱在自己的懷裡。（此處不要想日在校園大結局）


  西文沒有反應，無神的眼睛空洞的看著遠方。


  一首熟悉的搖籃曲的歌聲在西文的耳畔響起。


  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攥著一塊潔白的靈魂碎片。是的，那只是一塊碎片。


  芙蓉-伊莎貝拉-德拉庫爾？赫敏看著那邊，她不知道為什麼貝拉會出現在那裡。


  「你做了什麼？」西斯塔洛不敢確定的看著愛麗絲。


  愛麗絲苦澀的一笑：「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殺死她，從他的心裡把她殺死。」


  「你……」憎恨的表情出現在西斯塔洛的臉上，「你不要逼我驅逐你。這個世界是我的世界。」


  愛麗絲無所謂的看著他，似乎完全不把西斯塔洛的威脅放在心上。


  「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在西文身邊出現了，你沒那個資格。」西斯塔洛瞪著愛麗絲。


  愛麗絲只是抱著赫敏：「你沒有那個權力驅逐我，我親愛的弟弟。同樣，他也沒有那個資格，除非，你們像奈非天一樣承認自己的失敗。」


  「你……奈非天也是你在其中作梗？」西斯塔洛眼神中似乎已經冒火。


  「我可沒說，他自己太脆弱了而已。就像西文，比奈非天還多度過了幾次輪迴，不也一樣脆弱嗎。」


  愛麗絲看著西斯塔洛：「不像是某些人，把自己的妻子打入冷宮貌合神離了半個世紀都毫不在乎。」


  你！西斯塔洛怒目相向，他臉色非常不好的轉向了西文。


  那邊已然是一片空白，無論是西文，還是芙蓉早已不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