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一個夢
「老兄——」路西法看著西文一杯又一杯的已經不能算是喝酒,是在往下灌。
梅茲悄悄地問路西法,「發生了什麼路西?這傢伙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路西你怎麼看」
「一言難盡。梅茲大人,這裡面必有蹊蹺。」
路西法想起了幾個小時之前,在羅博查克絲學院看到的那個呼喊西文的女孩,那個女孩的感覺是那麼的空靈,那麼純潔,說實在的,哪怕是克洛伊比起來也只是各有鞦韆。
而且最最關鍵的事情,那個女孩的靈魂和身體已經烙下了深深地烙印。但是根據自己和西文的相處,他絕對不是一個會用這種方式捆綁別人的人,那麼也就是說,是那個女孩自己主動進行了銘刻?
他不禁想起來人間有的一個奇特的種族,確實那個種族的女性充滿了誘惑力,就像是最艷麗的花朵,哪怕藏在最深處也會招蜂引蝶無數。
但是那個種族的特殊就在於,她們會對自己心愛的人進行銘刻,那種從身體到靈魂的忠誠讓那個種族從來就不會下地獄,都是被銀城那些人面獸心的傢伙接走。
當然,路西法不認為那麼小的女孩會被西文這混球通過某種不和諧的事情逼迫的進行某種生米煮成熟飯的進程。
「在你準備好之前,我和梅茲會一直在這裡,如果,想找人傾訴一下,我們在這裡。」路西法拍了拍西文的肩膀,給他倒滿了酒。
「那一天,就像是一場噩夢。因為某種原因,我被封印了力量——」西文小聲地開始回憶那一天發生的一切。
而此時此刻,在下榻的賓館里,女孩雖然梨花帶雨,臉上卻是帶著笑容。同樣的,馬克西姆夫人靠著她,默默地守護著自己這個最喜愛的孩子。
雖然曾經是因為德拉庫爾家族在她年輕時因為自己的血脈最艱難的時候給與幫助進行報恩,但是,現在她已經喜歡上了這個聰明而又精巧的學生,她把女孩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關心。
「那是在六年前,七歲的時候,那時候,雖然依然不被周圍的人歡迎,但是至少有兩個好朋友,一個是住在巴黎的簡,另一個就是在法國暫住的洛,西文洛。」芙蓉對著馬克西莫夫人回憶起當年的一切——
赫敏-簡-格蘭傑,芙蓉-伊莎貝拉-德拉庫爾,西文-洛-斯威夫特。
「一二一,一二一,啊,西文,我跑不動了。」三個人裡面赫敏的體質是最弱的,雖然芙蓉同樣只是一個小女孩,但是由於自己體內的血脈還有家族的一些培養,芙蓉很好的跟著西文。
「那我們就慢慢走一會兒吧。」西文總是那麼溫柔,總是那麼,甚至有時都讓人感到了一種很不舒適的無微不至。
在大歐洲計劃中,環境治理是關鍵的一環,尤其是法國,如果不老老實實的執行相應的法律法規,德意志帝國會毫不留情的按照相應的法律盡心處罰。
在維希議會對於治理有著嚴格的標準下,法國,尤其是大巴黎區域的環境幾乎是完美。所以走在河畔的林蔭小路,清澈的河水沒有一絲一毫的異味,只有一種寬闊與流暢。
「背著我走吧,西文。」芙蓉無語的看著赫敏又開始撒嬌。雖然小赫敏她確實才剛剛五歲,但是我和西文也就才七歲啊。
在西文的直死之魔眼和瞪視之下,小赫敏居然開始抽抽搭搭的要哭了。這就是西文說過的熊孩子嗎?芙蓉頭疼的想到。不過她還是看出來小赫敏不過是裝出來的,畢竟你要裝哭就不要睜一隻眼咪一隻眼偷偷看著好吧。
本來,一次很愉快的傍晚活動,本來,一次很平常的不知道多少次的活動,卻被陰影所覆蓋。
當他們走到了一處三角洲區域,往常,這片三角洲凸起的公園雖然不是人山人海,卻也是不少人在的。然而今天,這裡卻一片死寂,不僅沒有人,連那些來這裡的空地騙食物的飛鳥也沒有了。
「好奇怪,為什麼沒有人在?」小赫敏捧著一束落在地上的花朵,美滋滋的看著,不時地還嗅著那淡淡的香味。
芙蓉同樣的感到疑惑,她那來自祖母的血脈依然保留著野性的警惕,她感覺到了小動物面對獵人一般的威脅,「西文,我們回家吧。今天不早了呢。」
「可是我們還沒有看晚霞呢。這兩天巴黎一直在下雨,今天終於天晴了呢。」小赫敏哼唧道。
「今天愛麗絲姐姐做糕點了,我們回去吧。」西文只能祭出大殺器,愛麗絲姐姐的糕點,對蘿莉寶具,最大捕捉人數999,效果ex+。
小赫敏似乎在天人交戰,「那我要兩個。」
「好。」
可是還是晚了,從三角洲凸起往回撤回的路已經被堵住了。幾個兇惡的面色詭異的男人攔住了他們的回去的路。
「真是甜美可口的食物。」其中一個邋遢的男人用骯髒的長指甲剃著自己黃色骯髒的牙齒。
「我說了,要燒死他們。這才是我們獵巫人的風格。」另一個把自己縮在黑色斗篷裡面的男人駁斥著。
「我喜歡吃生的,燒熟的不好吃。那是你們人類才喜歡那麼吃。」那個邋遢的男人顯然是屬於一種黑暗生物,狼人。
小赫敏躲在西文的身後,她怯生生的問著,「西文,他們是壞人嗎?還是在嚇唬我們玩?」
雖然西文沒有回答,只是用手把赫敏拉在自己身後,這已經說明了問題。
「你們是什麼人?」西文首先發話。
沒有回應,只有一道勁風在西文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對面發出了刺耳的笑聲,「不錯不錯,反應很快嘛,給我們帶來更多的樂趣吧。現在,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就叫做抓住你就殺了你!」
「我們可以付錢,放過我們,我們會給你們贖金。」芙蓉雖然只有七歲,可是在德拉庫爾家長大的孩子可不是普通的孩子,更何況她們體內還有著血脈的傳承。
「哈哈,聽到了么,他們居然想要贖買自己,不錯嘛,德拉庫爾家的小媚娃,我們可是找你找了好久,我會把你賣到那些喜歡小女孩的場所。相信一個完全沒有開發過的媚娃混血可以賣出一個高價格。」
芙蓉的臉色很難看,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血脈被人泄露了,在她的知識裡面,很可怕的一件事就是媚娃們經常慘遭毒手,被鎮壓了力量之後當成貨物玩物販賣。這直到德拉庫爾家族成立后,以及在十五世紀發生了一件大事後才有好轉。
「西文,帶著赫敏跳到河裡,這裡的樹木太茂密擋住了一切視線,你們到河裡之後就可以呼救。我也許能擋住一會兒。」
「笨蛋,他們怎麼可能放過我們。」西文看著面前的四個人皮牲口,顯然在這個時候遇到這種事可真是不幸。
「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天的生命了。」芙蓉凝視著面前的男孩,「我喜歡你西文。」
「該死!那個媚娃居然在銘刻!殺了他們,不要管了,先殺了他們,然後在討論怎麼處理。」
兇惡的四個人帶著風聲衝到三個小巫師面前,只是輕輕地一擊,芙蓉就感覺自己飛了出去,這還是在西文推開她,替她正中了傷害的情況下。
西文的身體直接就被撕開了一道傷口,甚至聽到了肋骨被切斷的聲音。
在那一刻,芙蓉感覺自己的眼中只剩下了紅色,在夕陽下的塞納河畔,只剩一片鮮紅。
「後來,怎麼樣了?」馬克西姆夫人輕聲的問道。
「後來,」芙蓉苦澀的笑容,「由於銘刻不完整,被血脈反噬的我失憶了,那之後整整兩年的時間我都沒有記憶,根據現場和目擊者的記敘,西文重傷后拉著我和簡跳到了水裡,被衝到了岸邊。那時候警衛隊已經趕到了,簡被她的父親接走後來就搬到了英國,再也沒有聯繫上。」
「父親和母親一直沒有告訴我發生過什麼。直到我入學前,祖母告訴我了一切。在我失憶的時候,家族裡的人指責西文騙取了我的銘刻,而失憶的我居然站出來指認了這種事情。」
馬克西姆夫人知道德拉庫爾老夫人才是那個家族的真正權威,但是畢竟深居在森林中的老人並不經常出來管理家裡的事務。顯然當她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已經晚了。
「從那之後,西文照顧了我兩年,在我即將恢復記憶的時候,西文就離開了法國。雖然在法國的住宅還有人打理,但是無論寄信還是拜訪都沒有了迴音,顯然他的家裡人對曾經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
「有的時候我總是懷疑,在我十歲之前發生的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夢。不過,今天,我很高興,我終於見到他了。或者至少他願意見我了。」
夜深了,告別了馬克西姆夫人。芙蓉躺在床上,乾涸已久的淚腺再次讓淚水浸濕了自己的枕頭。哪怕天生帶有那天使般的微笑,此時此刻她也笑不出來,她的心中只有懊悔。
一個柔軟的手帕輕輕搭在了女孩的眼角,輕輕地擦拭著淚痕。「哭腫了眼睛小心將來嫁不出去了。」那熟悉的聲音。
女孩大大的眼睛雖然有些哭的紅腫,卻掩蓋不住她那淡藍色的清澈的眸子。對著那樣的眼睛,人的靈魂似乎都會被澄澈。
淡藍色的眼眸凝視著西文,女孩翻了個身子,摟著坐在床邊的男孩,「西文,我在,我在做夢嗎——」
「對不起,芙蓉。」西文終於想通了,自己痛恨別人誤會自己,痛恨別人禁不起玩笑或者誤會,可是他自己不也是同樣因為這種事情傷害了別人。
自己在漫長的歲月裡面,因為時間是最不值錢的,所以用冷暴力傷害了一個又一個試圖靠近自己的人。
看著女孩有些蒼白的臉色,西文理了理了女孩靠上來銀色髮絲,「我也喜歡你,芙蓉。希望今晚,你會做一個好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