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鍊金術的消亡

  第二天的魔葯課，看著頂著黑眼圈，慘白臉，依然一瘸一拐的斯內普，西文明顯知道了發生了什麼，這個魔藥學的混血王子顯然扛著自己的傷勢研究了一晚上的生命藥劑。


  可惜下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吃瓜巫師們膽戰心驚，平時的斯內普已經夠陰森和可怕的了，今天更是嚇人，一直在巡視著每一個人的舉動，哪怕是喬治弗雷德也悄悄地慫了，一聲不吭的照著課本上的教程來配置藥劑。


  「安吉麗娜約翰遜，你的腦子裡面只有那個空空如也的鬼飛球嗎？你這種藥劑是為了解毒還是毒死人？」本來還有大概百分之八十完成符合的約翰遜手裡的材料一抖，徹底的毀掉了一鍋藥劑。斯內普毫不留情的清理一空。這堂課顯然格蘭芬多的魁地奇副隊長直接零分。


  喬治弗雷德默念安息吧安吉麗娜，我們崇敬而偉大的格蘭芬多的魁地奇追球手，為了攔住邪惡的boss英勇獻身，最終捨身成仁。


  「你們兩個，走神了！看看你們的坩堝！」猛地按住雙胞胎的腦袋往桌子上面一按，咚，看著已經清理一新的坩堝和斯內普的老蝙蝠背影，兩兄弟摸著紅腫的額頭對視著苦笑。


  「斯威夫特，藥劑成功。」斯內普在拿起西文的藥劑翻來覆去檢查了色香味之後實在找不出可以挑剔的地方，斯內普瞪著臉上毫無波動，內心甚至想笑的西文。在臉上的肌肉劇烈扭曲了一陣之後，「斯威夫特，拉文克勞加1分。你課後留下來。」


  終於下課了，同學們依然大氣不敢出，卻加快了自己收拾東西的速度。魔葯課教室很快就人去屋空，然而西文卻留了下來。看著喬治弗雷德那充滿同情的眼神消失在了教室的門口，西文站起身：「斯內普教授有什麼事情嗎？」


  「我想，你如何接觸到了那種藥劑學的知識？」斯內普黑暗的眼眸深邃的瞪向了西文。


  西文像揮蒼蠅一樣甩了一下手，「請不要用攝神取念之類無聊的精神魔法，我可不想因為我的反擊讓本來就孱弱不堪的霍格沃茨教育體系又多了一個失憶的傻子。」


  斯內普悶哼一聲，眼中的光芒似乎一下子就削弱了不少，他眯起眼睛，裹緊了自己的長袍，就像一隻用翅膀將自己裹住保護起來的蝙蝠一樣。「那麼斯威夫特先生能給我解釋一下我心中的疑惑嗎。」


  「喝了吧」又扔給斯內普一瓶藥水，斯內普眼睛裡面爆發出一種炫目的神采，對於一個鑽研了一輩子魔葯的男人，沒有什麼比一種全新的藥劑讓他感覺更加迷人。斯內普打開蓋子，輕嗅著那藥水散發的誘人的生命氣息，看著液體所浮動的光彩，他小心的品味著那瓶藥水。


  「這真是不錯的感覺。」斯內普看著自己的手臂又恢復了血色，感覺著藥水所散發的暖流在身體里涌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真是不錯，斯內普又把目光鎖定在西文的身上，「這是什麼藥劑？」


  「只是最低級的生命恢復藥劑罷了。」西文似乎並不怎麼看得起這種藥劑，「鍊金術的新手入門藥劑罷了。」


  「鍊金術！」斯內普的臉上表情開始極度的扭曲，他握住空藥水瓶的手似乎都在顫抖，手背因為用力過度而爆出了青筋和血管。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斯內普深吸一口氣，似乎讓自己能夠停下來心中的情緒波動，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心緒不安了吧。


  斯內普眼神複雜的看著面前的西文，「斯威夫特，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到過的這個辭彙，鍊金術，這不過是古代的一種愚昧而無知的迷信，我希望你不要對外宣揚這種事情。」


  「為什麼？如果其他人不清楚，我想作為魔葯大師的斯內普教授應該不會這麼排斥鍊金術吧。」


  「不可能接受，西文斯威夫特，你確實在魔藥學和其他方向都有自己的優點，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走上歧路。鍊金術，這種邪惡的事情，」


  「為什麼邪惡？我不清楚誰給你灌輸的這種觀點，如果我記得沒有錯，我們的鄧布利多校長貌似有一項很重要的成就是和那個法國之謎尼可勒梅對鍊金術做出了突出貢獻。」


  斯內普似乎在思索如何反駁這個觀點，他長嘆一口氣，搖頭心裡似乎在嘲笑自己今天為什麼這麼多話，「那是鄧布利多，尼可勒梅，但是西文斯威夫特，你只是一個學生，有些事情，那些人做了可以被誇讚被吹捧被無視，如果你嘗試了，那麼就是噩夢的開始。」


  斯內普的手死死地握緊了拳頭，甚至掌心都被自己的手指甲給深深地嵌入。


  「鍊金術」斯內普看著西文，「確實是魔藥學等一系列學科的先祖，是古代巫師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甚至在這上面的研究遠遠地超過了其他的魔咒等方向。每個人都覺得煉金，是一種可以窺探世界起源的神奇通路，通過哪些草藥，礦石，甚至其他材料的混合，煉製，獲得到自己想要的藥水，毒藥，甚至點石成金。」


  「可是鍊金術的可怕就在於，它的潛力太大了，實在是太可怕的潛力，沒有人能看到鍊金術的盡頭在何方，雖然不是所有人，但是主流鍊金術士和學徒心中都認為，鍊金術之所以發展到了瓶頸，之所以威力不再提升，唯一的問題就是——材料。」


  「他們已經不再拘泥於自己的那些種植在莊園，生長在田間林地，深埋于山川河間的材料，動物的遺骸。他們開始把手伸向了動物，活的動物。活體狀態下解刨獲取器官和材料，獲取獻血，獲取垂死掙紮下的動物的眼淚。他們發現，藥劑效果居然真的有了一些提高。」


  斯內普似乎不清楚自己是否該講下去，但是他的心中似乎有種聲音在鼓動他，繼續。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鍊金術，後面的事情，你應該也有所耳聞，那些瘋狂的追求起源，追求世界本源的鍊金術士終於發現，有一種類型的材料他們沒有人嘗試過，沒有人試驗過……那就是他們自己，人類。那些人就像屠宰那些牲口一樣，開始把屠刀伸向了自己的同胞，開始屠殺，不，屠宰。」


  「當那些無人管的平民死傷的差不多，這些瘋狂地鍊金術士終於把手伸向了高位者或者強大的巫師和戰士。中世紀戰爭就這麼開始了。那些鍊金術士的威力，很可怕很可怕，他們的藥劑哪怕在他們死後依然如同跗骨之蛆一樣侵蝕著大地和大地上的每一個人。整個歐洲，死了將近兩億人。而鍊金術士的主體也基本上消亡了。」


  「所以，後來，巫師界達成了共識，嚴禁使用人類作為任何實驗材料，同時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打壓鍊金術。只允許基本的魔藥學研究和教學。哪怕尼可勒梅活了600年的時間，他不允許離開法國，也不允許傳授古代鍊金術知識給別人。600年的時間，尼可勒梅的學徒不超過四個人。」


  斯內普的神情有些複雜，鍊金術，從來就沒有消亡，每一個垂死掙扎的人都會把它作為自己的最後的救命稻草，這種情況下的人怎麼可能還會顧慮那些限制和那些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