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喜事連綿
第十天下班后，凌妙玉第一個到家，她臉上又光彩照人，喜逐顏開。母親見了忙問；凌妙玉，吉人自有天相，你又遇到大喜事啦？
凌妙玉頭一揚，俏皮地答：是啊！
母親催促：什麼喜事？快說給我聽。
凌妙玉嫣然一笑**：媽，你猜。
母親被感染喜在心中猜測：虛驚一場，張金輝一定又與你和好啦！
凌妙玉嗔怪：媽，這是不可能的，是另有喜事。
母親又催促：快說。
凌妙玉笑而不答。這時凌妙良闖了進來，喜氣洋洋說：媽，姐，報告你們一
個喜訊。
凌妙玉及母親不約而同驚訝問：你也有喜訊？
這時凌海生也回來了，他眉花顏笑湊上：我也有喜訊。
錢桂珍笑容滿面，脫口而問：咱家喜盈門，今天是什麼日子？
大家排來排去，也就是一個平常的日子，沒有什麼特殊。錢桂珍心急火燎催
促：都有喜訊，誰先說。
凌妙玉提議：從大輪起，還是爸先說吧。
凌海生說：今天鎮上已通知我，不要我看門了。
說著他頓了頓。大家神情刷地緊張，不約而同問：難道要你回家？這哪是喜
事？分明是壞事。
凌海生笑了笑接上：讓我當了個幹事，坐辦公室，專管那些後勤人員，算
幹部編製，工資也能漲好多呢。
凌妙玉及弟弟手舞足蹈：爸五十歲還提拔當幹部，這的確是天大的喜事。
錢桂珍已笑得熱淚滾滾，她踢了老伴一腳說：這天大的喜事，你為什麼不笑呢？
凌海生答：聽了這喜事，在單位我不敢笑在臉上，只能笑在心中，整整一天，
我已把笑憋在心中啦，臉上再也笑不出來了。
接著凌妙玉講：今天單位已通知我，提拔我當了銷售經理，工資漲二級，銷
售獎金也提高，我還可以自由安排時間，不必按時上班按時下班……
凌妙良講：今天單位正式宣布，我已提拔為主辦會計，工資也水漲船高。
確是大喜事，一家人歡天喜地拍手祝賀。
凌海生再也忍不住了，大聲提議：三喜臨門，晚飯時加菜，喝酒祝賀。
齊助陣：三喜臨門，喝酒祝賀！
喝著酒，推杯換盞好熱鬧。酒後話多，大家暢所欲言，講著講著，不知為什麼凌海生的眉頭越皺越緊了。錢桂珍忙在台下對他的腳上踏了一腳，心口開河：老頭子，這樣大的喜事你為什麼皺眉頭啊？
哎！凌海生嘆了口氣說：俗話說，天上不會掉餡餅，無功不受祿，我想這樣大的喜事背後一定有淵源。
一語提醒，大家都陷入深深的沉思，大家的心情從熱點降到冰點。錢桂珍猜測：女大不中留，也許有人在打凌妙玉的主意，與鎮長公子一樣儘力巴結討好咱們。
擊中要害，切入時弊，一家人都發獃。凌妙良附和：官大一級壓死人，也許有比鎮長更大的官太子看中了姐姐，因此我們的既得利益不但沒失去，況且還得到了升級。
越描越清，越說越明郎，父親問：凌妙玉，是否有縣太子看中你啊？
不知觸到了凌妙玉的那根神經，突然她跳了起來，語無倫次說：難道是他？說罷他竟淚如雨下。三人齊問：他是誰啊？有縣太子看中你咱家能更上一層
樓，這是喜事為什麼哭啊？
凌妙玉只得把與倪學民的微妙關係和盤托出。講完來龍去脈后凌妙玉又說：一定是倪學民暗中做了手腳……
凌海生接上：既然你們是學兄學妹，他已是縣官，他徹骨透心愛你，這就更好。
凌妙玉泣下沾襟，可憐巴巴說：可是他是一隻小手，令人噁心、作嘔，今後叫我怎麼與他過？我寧願不要這些實惠，利益，決不嫁給他。
凌海生提醒：可咱們都已領了這份情，怎麼辦啊？
凌妙玉斬釘截鐵說：退，退掉這利益。
凌妙良實用主義侃：人是虛的，有權有勢才是實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如果帥哥沒門路沒出息，給不了咱一家幸福，還不如嫁個門路通天的殘疾人，再說一隻右手殘，他已練就了用左手的過硬本領，也不妨害他生活工作學習及高升。
錢桂珍附和：是他看中你，你也逃不掉，咱們落得乖乖領情，讓我們都跟著你享受榮華富貴。
凌妙玉竟嗚嗚哭著說：反正我不會答應這親事，你們誰答應誰嫁。
哄堂大笑，凌妙良說：如果我是女的，我一定獻身為家，一定嫁他，可如今我是男的，我如何嫁他？
凌妙玉自知說漏了嘴忙改口：如果你們答應他，我就離家出走。
父母忙說：你是家的福星，財運，家中離不開你。
可轉而一想的確不能為了家的利益而葬送女兒一生的幸福，父母心軟了，怎麼辦？這確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一家人如墜入五里霧中，不知東南西北。凌妙良說：八字還沒一撇，那小手還沒來求婚，就急壞你們了。
一句提醒，凌海生接上：對啊，他用權力壓鎮長兒子放棄，還保留並且升級咱家的利益，幹了這許多好事為什麼不來提親呢？
凌妙玉說：因為早被我回絕，這次他一定是放長錢釣大魚，過一段日子，見我們接受了他的賞予，他一定會來提親。
說著凌妙玉又哭了。是啊，要嫁一個自己不相愛的人確是苦水，母親同情女兒，忙說：要是他上門提親，咱們一家人把他轟出去，他也無可奈何，啞巴吃黃連，有苦也不能說，咱們的既得利益也只能白送給咱們。
凌妙玉止住了哭轉嘆息：這種官宦人家要想乾的事是能夠轟出去的嗎？我逃脫不了厄運，我苦啊，真是紅顏薄命。
凌妙良衝撞：姐，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是紅顏好命，你找朋友看外表是錯亂。
凌妙玉針尖對麥芒吼：可他不是相貌平平，是殘疾，我見了會噁心嘔吐。
一家人思來想去，也沒辦法應付。大家又不想入睡，又在一起坐夜。
凌海生實在支持不住，實在憋不住了一錘定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為這無頭緒的煩惱傷了身體不值得，這事只能騎著驢子看唱本，走著瞧。睡覺！
大家在悻悻分開去睡覺。這幾天凌妙玉一直迷迷糊糊過，可是十天過去小手還沒來提親，凌妙玉及家人越發生疑，全家人墜入五里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