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槍神
曼都是銀月最大的夜店，位於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繁華地段，每到夜晚就成為獵艷的好去處，門外豪車如雲，裡面美女如雲，無處不在的荷爾蒙味道四處激飛，每一束燈光打過，都是光怪陸離的臉。
這裡有一段精彩的歷史，最安全的撩妹聖地，最放肆的艷遇之地，腐敗的氣氛充斥在每一個角落，醉生夢死的人生揮灑的淋漓盡致，每個人臉上都寫著慾望和墮落，沉在無底深淵不自知。
曖昧的氣味隨處可聞，無論男人女人都有種野獸的眼看人，我們三個進來立刻有幾道眼光看過來，那種幾近於無禮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尤其是古月半怪看起來稀鬆平常，我又沒有出色的地方，而依依站在身旁立刻就成了最吸引人目光的地方，幾道貪婪的眼神里流出的慾望，讓我有種想要讓他們提前來報道的想法。
依依抓住我的手，緊緊握了一下，示意我別太衝動。我才不衝動呢，前面那個才是最該提醒的傢伙。
不管他曾經擁有怎樣光輝的歷史，但當我們踏足的這一刻都會被打破，聽說這裡從沒人鬧事，老闆是個很有氣魄的富二代，老爹多的錢可以買下半個銀月市，生意不錯的曼都只是玩玩而已，不過想想也對，有錢的人多半都比較有底氣，有底氣的人就夠硬氣，幾年前在這裡斷手斷腳的酒客不少，這幾年在沒有過。
毫無生機的曼都夜店裡空氣壓抑，紅男綠女在舞池裡群魔亂舞，古月半怪眼神不自覺溜到舞池邊上一個美女的屁股上。
面前經過的服務生打斷他的眼光，被他一把抓住：「老闆呢？」
服務生搞不清狀況，愕然以對。
皺著眉頭的古月半怪使勁聳動鼻子，我們臉色同時沉下來，漂浮著尼古丁和酒精分子的空氣中傳來一股古龍水的味道，裡面是淡淡的惡臭，修羅獨有的臭味。
被稱為修羅禁地的銀月市，一直是冥界傳說，無數年來從無修羅踏足，難道那些生存在暗處的惡魔們，覺得他們已經有資格挑戰莫森局長的實力，已經開始明目張胆到公然挑釁的地步了。
努力分開別的氣味，循著這種不詳的味道一直走去。
黑色包廂前兩個黑色媳婦的彪形大漢冷然直立，俯視低他們一頭的古月半怪。
「請讓讓！」古月半怪很有禮貌。
大漢不語，眼神里寫著「找事尋死試試看」的表情。
古月半怪皺眉，轉頭問：「不介意？」
依依笑：「不介意，我們習慣啦！」
「那就好！」
話音未落，兩個大漢捂著肚子砰然倒地，臉痛苦的皺在一起。
古月半怪極快的速度每人小腹連打三拳，沒有竭盡全力，這兩個人只不過是上不來檯面的雜魚，但也比他在酒吧時候力量要大，任何跟修羅勾結的傢伙都是他憎惡的對象，下手格外狠也就不難理解。
大搖大擺！
一腳踹飛大門，裡面端坐四個年輕人，其中中間的傢伙正一副料到如此的表情，旁邊三人身上的味道，正是我們的目標。
「啪啪啪！」
中間敞開襯衣，梳著分頭的年輕人叼著煙輕輕鼓掌：「藝高人膽大啊，聽說昨晚有人在阿力場子鬧事，我就想到遲早會找到這來，沒想到這麼快，看樣子三十人還是太看輕你們啊！」
分頭年輕人面前正是大袋夢幻膠囊，旁邊的三個年輕人面色不善看著我們。
「不管你們多厲害，今天也走不出去哦！」年輕人把一粒膠囊丟進嘴裡，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他知不知道旁邊的人是修羅，大概知道吧，人類和修羅的交易不算少數，尤其是一些莫名其妙暴富的傢伙，背後或多或少都有修羅的影子，看起來這個分頭年輕人還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古月半怪！」鐵一樣的聲音，最邊的年輕人臉色青白，有嚴肅的氣場，但身上散發的惡臭無論噴多少古龍水都掩不住。
「是什麼讓你們敢來這裡送死！」古月半怪手揣在口袋裡，用冷漠的眼神看三個修羅。
「小心！」另一個脖子上有疤痕的矮小青年警惕盯著古月半怪，同時我的手也抓住滅靈刀，準備隨時開戰。
「不要太緊張！」爆炸頭男子輕鬆搖晃著腿，手裡的蝴蝶刀丟來丟去，速度很快，大概是賴以囂張的本錢，故意顯示出來，讓我們看看他有多輕視所謂的修羅禁地。
三個年輕的修羅，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面對有可能是除了莫森大人現今最強的死神，輕易的表現自己的蔑視，所謂初生之犢大概就是指這種傢伙，他們不明白越小心活的越久的道理。
「傳說中的『槍神』，看起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爆炸頭臉上帶著根本不在意的表情，旁邊的分頭年輕人已經醉生夢死過去，吃下夢幻后的作用很快顯現出來，根本搞不清自己在幹什麼的分頭，正沉溺一種莫名亢奮的環境里，嘴裡碎碎念著聽不懂的話，腦袋垂在桌上。
「我想試試你是不是這麼那麼厲害！」臉色青年的年輕修羅摸出一把槍放在跟前：「我的能力跟你一樣！」
「怪不得！」古月半怪點頭，原來如此。
「別誤會，我們根本沒想會碰到你，意外之喜而已！」爆炸頭道：「我們本來打算在這殺到莫森出現！」
「我靠！」口出狂言也有個限度，什麼才是這些傢伙自傲的資本，狂妄到挑戰莫森那種怪胎，我都忍不住，年輕有衝勁是好事，但年輕又不長腦袋就有點作死了，看樣子，連古月半怪他們都沒放在眼裡。
「你家大人大概死的早吧！」古月半怪笑：「這種不知死活的死小孩，肯定沒大人管！」
突然槍響，號稱要跟古月半怪一較高下的冷臉修羅一頭砸在茶几上，黑血流出來，腦袋四分五裂裂成幾瓣。經過特別加持的子彈在鑽入他腦袋的一瞬間就產生爆炸，腦漿四散，膠囊散落一地。
一直警惕的小個子修羅剛剛跳起來，子彈就鑽出槍管，不到萬分之一秒的時間，腦袋從眉心處炸開，在空中就到處亂噴的腦漿和黑血淋透呆坐當場的爆炸頭。
剛才連續兩槍，槍口都沒指向目標，而是隨意亂擺，但子彈就像古月半怪的私生子，想讓誰死就讓誰死，這就是「槍神」可怕的能力了，果然秉持必中的信心就足以戰勝任何強敵，從不對修羅留情的古月半怪當然會很樂意殺這種送上門來的傢伙。
最後一個已經嚇傻，蝴蝶刀倒插在茶几上，刀尾直晃，死亡的陰影降臨在腦袋上，無論如何也鎮定不下來，剛進來時候的輕鬆不翼而飛，那種蔑視銀月是修羅禁地的眼神已經變成獃滯，現在知道傳說是真的未免太晚。
「那個，你不想試試！」古月半怪鼓勵道，抽了幾下鼻子，修羅血的味道濃郁的不像話，有夠噁心的。
「試試吧，童話里都是騙人的，說不定傳說也有假，你的人生不止這樣啊！」古月半怪繼續為爆炸頭打氣。
終於活過來的爆炸頭眼神在古月半怪和倒插在茶几上的刀之間來回移動，大概正在衡量要不要搏一搏，想來想去，臉色變幻，大概還是覺得放下氣概，說不定才是留下狗命最正確的方式。
垂頭喪氣把頭底下：「我認輸！」
「這麼容易？」古月半怪露出失望的表情，用看不爭氣孩子的表情看爆炸頭。
「那個，說說幹嘛到這邊來？」古月半怪用還冒著青煙的槍管撓腦袋，我暗自想象突然走火的情景，不由「嘿嘿」笑出來，一看我樣子，依依就知道我在想什麼，畢竟搭檔這麼久，也眉開眼笑起來。
「那裡好笑？」古月半怪莫名其妙，爆炸頭也用看一群神經病的眼神看我們。
「哈！你繼續！」依依笑。
「好吧，那個，快點，我耐心有限！」古月半怪抓起桌子上的酒猛喝兩口，然後把酒全淋在分頭腦袋上。
爆炸頭眼神飄忽，趁此機會猛的縱身朝門口衝去。
槍響，一隻腳飛起來……
連續不斷槍響，三槍之後，那隻倒霉腳變成一堆碎肉落在地上。
我倒吸一口冷氣，有點臭啊！搞的血腥遍地，我現在知道為什麼大多死神都怕他了。
爆炸頭臉色蒼白：「怎樣才能饒過我！」
「回答問題先！」古月半怪槍管冒著青煙，顯示耐心快要到頭。
「是錢少爺雇我們來的，他老爸跟我們有聯繫！」爆炸頭痛到變形的臉，說話都顫抖起來。
「就這個死鬼？」一瓶酒淋完，錢少爺沒醒來，還沉浸在超自然世界里。
爆炸頭點頭，咬牙做出硬漢應有的模樣，儘管痛的發抖，也盡量不出聲，希望能被放過一馬。
「下次不要那麼衝動，銀月說是修羅禁地就絕對是禁地！」古月半怪一槍干爆爆炸頭的腦袋：「嗯，說錯了，下輩子，如果你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