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為仙

  「誒！小夥子？你怎麼這就走了？」


  羅曉看著眼前的中年人，有些驚訝，這跟著徐傲凌來的中年竟然還在？


  「徐董已經買了你的蟠桃么？」


  「我的蟠桃已經給徐董了，如果你還想要，我可沒了。告辭~」


  羅曉並不想多提徐傲凌，答完話就往花卉市場外面走去。


  被羅曉的神情弄的有些奇怪，中山裝男人看出了羅曉的不悅，不過也沒有再繼續過問，反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羅曉，隨後進了徐氏花殿。


  一路上羅曉倒是聽到不少閑言碎語，有些驚訝於徐傲凌的能量。


  剛才還囂張的李主任竟然因為貪污被帶走了，而集草居也因為賣假貨、虛假定價、欺騙客人，被停牌整頓了，陳胖子竟然也被抓了。


  不過他卻不後悔，剛剛談到那個地步，竟然還被懷疑，的確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但是羅曉也不禁感嘆造化弄人，心中感慨萬分。


  「造化弄人，但是神仙又何嘗不是？」


  仙牌中的知識，有一段描述神仙的，羅曉最開始不懂。


  何為仙？

  造化弄人，又何嘗不弄仙？

  搖了搖頭，羅曉甩掉了這些負能量，心裡更堅定了最初的想法：我老羅不求什麼長生不老，只求逍遙快活，做一個逍遙神仙！


  「哈哈哈哈」


  羅曉大笑著，完全不管周圍路人看神經病的眼神，大步朝著地鐵站的方向走去。


  羅曉沒發現，就在他心態變化的時候，隱藏在他腦海的仙牌，確實一陣光亮閃過。而他身上竟是發出了淡淡的光暈，身後更是有一圈模糊不可見的光圈，一閃而過。
……

  地鐵站位於一個十字路口，由於這裡是鬧市商圈，所以雖然是正午，人倒也挺多。


  此時的十字路口圍著很多人，好像是出了交通事故。路邊翻著幾輛車，路燈都被撞倒了，人群里也是一陣混亂。


  羅曉湊過去，看著事故現場，除了有不少傷者外，最嚴重的是一個美艷女人緊緊抱著一個小女孩，倒在血泊里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是進氣少出氣多，隨時會走掉的那種。


  「母女？」


  這對母女身邊，有個白髮老人，正用著銀針，以一種神奇的手法施救。羅曉注意到，白髮老人銀針插上后，母女身上的傷口都止血了。


  周圍圍觀的人全都緊張的看著這一幕。


  羅曉也站在人群中，這時他能看到的，也只有這對母女的側面，那個美艷母親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裡的一幕，卻觸碰到了羅曉心裡最深處的柔軟。


  羅曉心神一動，沉入了仙牌。


  「仙牌，我的血能救她們么？」


  仙牌的能力非同一般，羅曉知道它有很多知識，自己兩個晚上學到的，已經讓自己成了一個頂尖的花卉培育大師。如果繼續學習，羅曉相信也一切都有可能。救人命這種事，羅曉也相信仙牌一點懂。


  只可惜，羅曉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雖然有了仙牌的認可，成了正牌神仙。但是神仙該有的大能，他一個沒有。要說他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也無非是體質上有了質的升華。


  所以，自己想救人，只能請教仙牌。


  只是沒想到仙牌一個震顫，現出了一行字。


  「天條：仙不能插手凡人生死。」


  「真的沒有辦法么？好歹我也是神仙，救個人都不行？」


  「天道輪迴自有定律。」


  羅曉一愣，突然有些惱火，什麼天道輪迴，根本就是扯淡啊。呵呵，可能就是這樣，這世界才沒神仙了吧？

  羅曉看了看天，那天空還是那天空，白雲也還是那白雲，卻唯獨少了點人味。


  自己身為最後一個神仙，還能做什麼呢？難道和其他神仙一樣，對人袖手旁觀，最後消失？

  羅曉搖了搖頭，這並不是自己想要的。


  何為仙？何為人？

  羅曉想到了這個問題。人是什麼，仙有是什麼？如果沒有人，哪來的仙。


  卧草，現在要是連眼看著的人都救不了了，自己還做什麼逍遙快活的神仙？

  羅曉腦海一個激靈，一陣清流從深處湧現，這感覺.……真特么爽。


  「道心突破，修為突破，練氣中期。」


  羅曉身子一顫，一股亂流從丹田升起，仙牌上則浮現出一行字，一團泛著白光的光團從仙牌中飛出，融入到了羅曉腦海里。


  羅曉瞪大眼睛，驚喜的發現，竟然是醫仙傳承，醫仙的人間行醫感悟！


  現在羅曉算是懂了，這仙牌的作用，主要是為神仙服務啊，簡直就是一個天庭版的手機siri，人工智慧啊。


  至於什麼天規天條，仙牌的確會提醒自己，但是懲罰這個東西嘛，嘿嘿，貌似仙牌管不到。


  羅曉在原地站著，消化了會兒信息。沒想到這次接受的信息，和自己晚上學到的完全不一樣。這些感悟，竟然像是自己本身就有的一樣，這尼瑪，不就是開掛么？


  不過現在這情況，也來不及多想。羅曉推開人群，鑽了進去，將幾個靠的特別近的給推到了外面。


  「大家讓讓，我也是醫生，讓我進去看看傷者的情況。」


  「別看了啊，快點報警叫救護車。」


  羅曉注意到，那個會中醫的老人，眉頭緊皺在一起，好像是遇到什麼難處，正看著這對母女嘆著氣。羅曉湊上前，開口道：


  「老爺子，不如讓我試試？」


  「啊？胡鬧，這人命關天，小夥子你還年輕，擔不起這個責。」


  老爺子抬起頭看了羅曉一眼，先是一驚，隨即輕聲呵斥一句。


  「老爺子放心，我也是中醫，我能救活他們，就不怕這個責了！」


  「什麼？你真能救？」


  「嗯，不過得借下老爺子的銀針，我今天是出來逛街的。根本沒帶工具。」


  羅曉洋溢著自信地微笑，似乎感染到了老爺子，老爺子本來是完全不信羅曉的本事的，但偏偏鬼使神差的，竟然點了頭。


  羅曉接過手，沒有去碰老爺子插在穴道上止血的幾根針。腦子裡面華佗醫仙的行醫感悟，就像是羅曉天生就會一樣，羅曉手速極快。


  十幾道銀針在羅曉手上宛如活了般，被羅曉迅速施針，準確的插在各個穴位上。把一旁的老爺子看的目瞪口呆，還沒晃過神呢，羅曉就已經在幾個關鍵部位插好了針。


  「怎麼可能？」


  這位老爺子喃喃自語，他看到了什麼？那些銀針，露在皮膚外的部分，竟然還在輕輕顫動。如果不是他行醫多年，對銀針了解很深，甚至根本不會發現這個。自己不會是老眼昏花了吧……

  那種手法，只存在於傳說中啊.……一個年輕人，怎麼可能做到以氣運針。


  等他觀察那對母女的時候，赫然發現，兩人臉色竟然好了很多。


  「咦，不對。就算是以氣運針，也絕對達不到這種效果。」


  老爺子眼見著這對母女的狀態越來越好，心裡有些不敢相信。著手親自查看之後，才嘆了口氣，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奇迹啊！」


  「小夥子，你剛剛到底……」


  「嗯？人呢？」


  老爺子晃過神，抬起頭一看，剛才蹲著的羅曉，早就不在了。


  「老院長！沒想到您也在這兒啊？」


  這時候救護車和警車才相繼趕到，市醫院領頭的年輕醫生看著這個老人，驚呼道。


  「塗勇啊，今天是你當班？快讓他們看看其他傷者怎麼樣了！」


  塗勇以29歲的年紀，便成為了市中心醫院的外科科室主刀，對眼前這位老人那是極度崇拜的。老人家國內首席中醫，如今市醫院的院長張添。聽到院長的交代，連忙指揮著跟來的醫生護士，開始配合著警察和交警處理現場。


  「好嘞，院長！」


  「咦！院長，這對母女……怎麼可能，受了這麼大的正面衝擊，竟然沒事了？」


  塗勇查看了母女的情況，驚為天人，就和剛才的張添一樣。塗勇看了看兩人身上的銀針，恍然大悟，眼神中的驚訝卻更明顯了，沒想到老院長實力這麼強，簡直就是起死回生的手段啊。


  「老院長，您.……」


  「哎塗勇，我和你打聽個事，咱們醫院有沒有一個20出頭的年輕中醫？醫術很好的那種！」


  張老爺子打斷了塗勇的話，他可不想聽什麼奉承的話，倒是羅曉那神乎其神的手法，以及那餵給母女的神奇葯才是他關心的。


  「中醫？還是20出頭的？」


  塗勇捉摸了半天，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半天也沒想到醫院能有這麼個人。


  「沒有么？好吧.……你們先忙著。對了，這對母女身上的針，先別拔；等到醫院確認情況穩定了，從上之下，依次拔掉。」


  老爺子沒得到想要的消息，有些意興闌珊，交代了幾句就撤了。


  塗勇目送老院長離去，和警察們溝通了幾句，安排著將傷者送往醫院，妥當之後，這才有機會注意圍觀群眾聊的話。周圍的圍觀群眾里，竟然聊著一個20多歲的年輕小伙，和老院子一起救人的事。塗勇想著剛才老院長反應，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難道這對母女是那小夥子救的？

  想到這，塗勇不禁搖頭一笑，怎麼可能？


  塗勇招呼著醫護人員，坐著救護車回了醫院。


  再說羅曉，為了不惹更多的麻煩，施針完就跑了。也幸虧他跑的快，不然肯定被張添老爺子拉著追問手法的事。


  更為重要的是，羅曉發現了仙牌上的一個提示。


  「精血動用過多，會影響根基。建議用仙家羅曉，以後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