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惡言相向趕離府
那婦人卻絲毫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她滴溜亂轉的四白眼將眾人瞄了一圈,將視線定在李默的身上,「喲,家裡何時來了位這麼俊俏的小哥?」
李默一頭黑線,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院內老的老,小的小。【零↑九△小↓說△網】不老不小的一個酒臭難聞,一個唯唯諾諾。全靠他們的襯托,他總算拔了會尖兒。
不過李默覺得眼前濃妝艷抹的婦人不怎麼正派,懶得跟她敷衍,索性低頭去理白果的衣襟,假裝沒聽見。
婦人被晾了起來,絲毫不覺得尷尬,反而朝李默靠了過來,「不知這位小哥姓甚名誰,可有婚配啊?」
這下想裝聽不見都不行了,李默機警地後退兩步拉開些距離,眉目疏冷的答了句,「在下只是送白員外回府,現在人已送到,還要急著趕路,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拽著白果轉身朝門口走去。
家家有本爛帳,他才沒這個功夫瞎攙和。
「等等!」婦人搶在李默面前,伸手攔住了他,敷滿了白粉的臉上滿是刻薄,「你送那個老東西回來的?就他還員外?我呸!他也配?」
李默皺起了眉頭,冷冷的看著擋住他去路的婦人,不知道她攔住他們是要唱哪出。
「我這兒可不養閑人,聽說那老東西被碾斷了腿,更是沒了用處。麻煩你們順順手帶走他,隨便找個地兒丟下就行。」婦人說著自認嫵媚的沖李默笑了下,臉上的粉簌簌直往下掉。
李默心頭火頓起,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竟然光明正大要將老邁重傷的老人給趕出去,良心呢!?
「百善孝為先,你還是留點口德吧!」李默不滿地瞪了婦人一眼。
「哈哈哈,」婦人笑得花枝亂顫,塗得猩紅的嘴唇長得可以吞下枚雞蛋,露出裡面參差不齊的一口黃牙,上面掛帶著片綠油油的菜葉,「孝?誰看見啦?那個老東西一天不死,我心裡呀就一天不舒坦,難受的睡不著呢。」
說著,婦人瞬間換上副潑辣的表情,單手指著白老漢罵道,「老東西,讓你日落時分再回來,你非是不聽呢!現在倒好,還斷了條腿。我可告訴你,早死早超生,甭想從老娘這裡要走一枚銅子去醫你那條破腿!」
白老漢被罵得眼眶通紅,顫著手點向婦人,「沒想到,沒想到,我竟然養了一群白眼狼!」
「喲,老東西,仗著有外人在,你這是想反了天不成?竟然還敢罵我?趕緊給我滾!別髒了老娘的眼睛!」婦人掐著腰跳腳大罵,順便踢了下離她不遠的醉漢,「你個殺千刀的,就看著旁人欺負我,嗚嗚,還不趕緊把這老東西給我丟出去!」
醉漢喝得爛醉,估計腦子裡早就成了亂麻,此時被婦人踢了下,當即來了精神。
他虎步走到白老漢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道,「老東西,你竟然還敢回來?」
李默一時不防,眼瞅著白老漢被揪得腳都離了地,當即不客氣的抽出腰間朴刀,瞬間架在醉漢的脖頸上,「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冷冰冰的刀刃架在脖頸上,醉漢的酒瞬間清醒了不少,他旋即鬆開揪住白老漢的手,「兄台,有話咱們好好說,千萬別動刀動槍的。」
「我們只是過路人,不曉得你們的家事,也懶得多摻合。」李默並沒有收回架在醉漢脖頸上的朴刀,沉聲警告他,「凡事自有公允,莫要欺人太甚。要知道,風水可是輪流轉的。」
醉漢悻悻沖李默拱手,「兄台,請借一步說話。」
李默看著醉漢腦滿腸肥的樣子,並不想跟他多說,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凡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話就爽利的說出來吧。」
醉漢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將求救的目光投向那位濃妝艷抹的婦人。
婦人瞬間領會,低眉順眼的沖李默說道,「小哥誤會了,我們跟這老狗有殺父之仇,積怨已久,實難共處。」
說著,她就憤恨地指向白老漢,「老東西還嫌不夠丟臉么,竟然找來外人來看笑話,真是臉皮都不肯要了呢!」
白老漢被李默攙扶著,眼裡滿是心酸的淚花。他噙著淚扭頭看向李默,「勞煩你將我攙到官道上,我還不如被碾死的好,就清凈了。」
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李默並不了解內情,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攙著白老漢往外走,邊走邊順口安慰道,「老人家不要傷心,只等你那兒子回來,肯定會責罵她的。」
不提兒子還好,一提兒子,白老漢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啪嗒啪嗒直往下掉,「算了,我壓根就不該回來為難我兒子,都是我的錯。」
他話音剛落,被婦人指揮去沏茶的兒子就端了茶盤過來,走到婦人身旁,憨厚的說,「茶沏好了。」
婦人不爽的橫了白老漢的兒子一眼,鳳目倒豎,「茶什麼茶?快點將老東西給我弄出去,斷了條腿還回來,真晦氣!」
聽到要趕自家爹爹出府,白老漢的兒子頓時慌了神,「娘子,爹爹剛被碾斷腿,若是再被我們趕出府,又該去何處落腳?」
「關老娘屁事!」婦人抱著雙臂猛翻白眼,「要麼他走,要麼我走,你自己選!」
「這……」白老漢的兒子猶豫了半響,為難的看向白老漢,「阿爹……」
白老漢哽著嗓子點頭,「我懂,我懂,我現在就走,就走。」
說著,他就拽了拽李默的袖子,「老夫而今腿腳不便,勞煩小哥搭把手。」
李默沒想到竟然碰到如此極品的一家人,兒媳分明就是個潑婦,兒子還是個窩囊廢,簡直是混賬至極!
「鳥雀尚知反哺,爾等不如禽獸!」憤恨的丟下這句話,李默扶著白老漢往門外走,「老人家,不要怕,我帶你去衙門裡告他們!」
白果和鳳三娘始終片言不發的冷眼旁觀,見李默扶著自稱被碾斷腿的白老漢往外走,嘴角邊的嘲諷愈發濃郁起來。
「告我們?哈哈,我們好怕喲!」白老漢的兒媳兩步追了上來,撕拉一下撕開自己單薄的春衫,露出粉丟丟的肚兜,「我還要去告你們呢,快來人啊,有人猥wei褻良家婦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