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白果幽幽訴過往
李默震驚的倒退兩步,誰來告訴他,這突變的畫風,是怎麼回事?
「嘖嘖,我說樹妖,你這是唱的哪出啊?」鳳三娘嬌俏的聲音從李默身後傳來,滿滿的都是不屑。【零↑九△小↓說△網】
李默聞聲回頭,才發現鳳三娘已經撐斷了粗繩脫困,正面帶微笑的朝他走來。
此時的鳳三娘完全是個嫩丟丟的蘿莉模樣,人畜無害的稚嫩俏臉上,堆滿了甜甜的淺笑。
饒是如此,李默仍是警覺的摸向了腰間的朴刀。
他怎麼覺得,鳳三娘那雙狐狸眼笑得有幾分殺氣呢?
要不說怕什麼來什麼呢!李默的這個想法剛從腦海中閃過,鳳三娘已經走到了他面前。
不等李默開口,只見她足尖一點,離地而起,曲起的手指帶著森白的利爪,沖李默頸側那條粗大的動脈划來,「受死吧!」
「如果我是你的話,在動手之前,怎麼都得考慮好厲害關係才行!」白果抱著雙臂,閑閑的說了句,大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
「你什麼意思?」狐族狡詐,生性多疑。聽白果這麼說,鳳三娘及時收回了利爪,落在地上朝白果看了過來,「樹妖,少吞吞吐吐的,有本事把話說清楚!」
「呵呵,」白果挑唇輕笑了聲,「你我突然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你真的以為是被天雷所劈的么?」
「廢話!要不是遇上你個倒霉催的!老娘會變成現在這個德行?!」
鳳三娘一提到這個就不爽,雖說年齡跟著變小了是好事,可是她那引以為傲的雙峰呢!
她好歹也是位列前三的豐ru肥臀形妖艷女妖好吧!現在倒好,直接變成了搓衣板!
「你可聽過太極圖?」白果突然拋出了個問題。【零↑九△小↓說△網】
鳳三娘甩給白果一個白眼,「廢話!你守在牛鼻子道觀那麼多年,不要告訴我連太極圖是什麼都不知道!」
「此圖乃老君劈地開天,分清理濁;定地水火風,包羅萬象之寶。我也只是聽過,卻從未親眼見過。因為對一隻妖怪而言,見到它的時候,就是魂飛魄散之時。」白果一字一句的說著,臉上的表情,竟有幾分無奈。
「嗤!」鳳三娘不爽的冷笑了聲,「說的好像誰不知道似得,壓根不著邊兒的東西,也好意思在老娘面前賣弄。」
蘿莉造型的鳳三娘自稱老娘,這畫風,真的十分違和。
李默心裡暗搓搓道:果然氣質是先天造就的,就算給鳳三娘個天仙的模樣,只怕她也演繹不出絕世獨立來。
對於鳳三娘的譏諷,白果不以為意,反而微微帶了幾分笑意,「我原以為這只是傳說中的寶物,是祖爺爺誆騙我的。沒想到,他當年講的故事竟然成了真。最諷刺的是,我成了那故事裡的一員。」
鳳三娘掀掀紅潤的朱唇,正欲開口,白果擺了擺手,「你先聽我說完,聽我說一個,我祖爺爺講給我的故事。」
鳳三娘撇撇嘴,並沒有出聲反對,揀了張凳子欠身坐下。
她倒要看看,這隻死樹妖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
李默見他倆說的火熱,尋思也沒自己什麼事,就悄無聲息的挪動腳步,尋思趁機將綁在樹上的許嬌容給放下來。
「當!」一柄匕首破空飛來,徑直插在李默腳前,鳳三娘豪邁的翹著二郎腿,「在老娘聽完樹妖逼叨前,你最好給老娘老實點。」
對於鳳三娘赤果果的威脅,李默選擇明智的妥協。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狐妖,你切莫犯在小爺手裡!
那邊,白果一臉深沉的開始回首當年,「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呃,大概剛有半尺高的時候,只是一株銀杏樹幼苗而已,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身為幼苗的我那時還沒有修成妖怪,也自然不懂得開口說話。
不過,我們有著自己的語言。
天朗氣清時,我的祖爺爺就會抖動他身上的枝條,給我們這些幼苗講很多故事。
當然,他是我的祖爺爺,自然也是一棵樹。
他不能自由自在的行走,甚至,都不能算是一隻妖怪。
不過,在祖爺爺的故事裡,總是充斥著繁多的洪荒大妖和巨獸精怪,發生著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其中他講的最多的,就是那副口口相傳卻難見其蹤的太極圖。
祖爺爺說,那幅圖源於混沌初開,可定地水火風,是震赫天地的異寶。
祖爺爺又說,他雖然沒有見過那副圖,卻有幸見到了圖眼。
我從未聽說過一幅圖還有圖眼,正想仔細問問祖爺爺。
祖爺爺緊跟著說,那副圖眼,是兩枚相輔相成的陰陽魚模樣的玉符。
玉符一黑一白,成半魚狀,合起來就是一個完美的圓形。
黑玉上面有白點,白玉上面有個黑點。
他見到陰陽魚符那天,正是傍晚時分,晚霞流火般映紅了半個天空。
在他招展的樹蔭下,躺著一個朗眉劍目的年輕人。
年輕人受了很重的傷,眼看是活不成了的。
祖爺爺正準備好心幫年輕人挖個坑,尋思替他找個葬身之所,那年輕人從滿是血窟窿的懷裡掏出枚圓盤狀的東西來。
那東西正是陰陽魚符,只是當時候的祖爺爺並不知道它叫什麼,只是好奇的看著年輕人將那枚不大的圓盤分開。
然後,憑空便多出個人形來,是個眉目疏冷的女子。
女子長得很是好看,冷著臉盯著眼看就要咽氣的年輕人,眼裡發出的光很是奇怪。
祖爺爺說,他看不懂那女子眼裡的意思。
年輕人嘴角不停的往外溢血,費力的沖女子說:七七,我總算湊齊了兩枚魚符,你可以恢復自由了。
女子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只淡淡說了句:甚好。
年輕人努力擠出絲笑臉,艱難地說:可惜,我就要死了。只怕你也是活不長了,終究是我拖累了你。
那女子搖搖頭,道:我雖受制於魚符任你差遣,可你的性命與我無關。眼下你終於湊齊了它們,我終於自由了。
祖爺爺說,那是他聽到那名女子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聽完這句話,那名年輕人就笑著咽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