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夢的成長
「哎呀!」喬楚楚發出了痛苦的呻吟,剛才夫妻幸福的說話讓她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傷口,她一用力就觸動了傷口。
足求緣緊張地查看她,一時間卻忘記了手中的嬰兒。這一動作驚醒了熟睡的她,隨即發出哇哇大叫。這哭聲驚動了監護室的護士,她過來查喬楚楚的情況,同時讓足求緣儘快抱走孩子以免影響這裡的病人。
在確認了楚楚並無大礙后,足求緣就一邊輕輕拍打著女兒的小屁股一邊緩緩地往嬰兒監護室走去。
在足求緣雖然生疏,但很努力的安撫之下,女兒也漸漸地停止了哭喊,又再安然入睡…
「第一屆中國足球甲級聯賽正式開幕!」忽然走廊盡頭的電視機傳來了這樣的一句話。
足求緣停住了腳步,也沒有繼續安撫孩子。他把臉轉向電視機方向,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機裡面傳來的影像。
隨著足協領導講話的結束,在場的數萬名觀眾紛紛搖旗吶喊,鼓掌慶祝。
這天是1994年4月17日,標誌著中國足球邁進職業化道路的第一屆甲a聯賽開幕,在那些真正熱愛足球的人眼中,他們似乎看到了中國足球強大起來的希望!
而此刻,只能通過電視機來感受這一刻的足求緣,記起來了曾經為此付出的一切,記起一段段難以忘懷的記憶,記起了埋藏中心中的那個「夢」。
「嗚哇嗚哇…」
女兒的啼哭聲讓他再次從夢中回到現實。他把一根粗大的手指伸向女兒幼嫩的小手,女兒抓緊了他的手指,得到安慰后她又漸漸變得安靜。一份柔軟而又溫暖的觸感傳到男子心窩中,他的眼裡泛起了淚光,這一刻讓他感覺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足先生,病房走廊不可以跑!」一名值班的護士對這個懷抱著嬰兒飛奔的男子進行喝止。
但這足求緣並沒有理會,他繼續飛奔到了重症監護室大門外。足求緣再次懇請護士,還未等護士點頭就衝進了喬楚楚的房間內。此時喬楚楚剛接受完檢查,感覺身體很疲累正準備休息,但門外傳來的嬰兒啼哭聲卻讓她再次睜開了雙眼。
「楚楚,你知道嗎?甲a聯賽開幕了,中國足球終於職業化了,我們的計劃成功了!」男子激動地向她訴說著。
還沒等喬楚楚作出回應,男子就繼續說著:「我們的女兒也是在今天出世,這一定是命中注定!」
喬楚楚又再見到足求緣那獨特的笑容,那是他在追尋夢想時才出現的笑容。和他一起經歷過這麼多的她是最能理解足求緣說話含義的人,她同樣也感受到了那份喜悅。
「昨晚我做了個夢,中國隊只差一步就要奪得世界盃冠軍的夢,這肯定是老天爺提前告訴我,我們的夢想一定能夠實現的!」
足求緣把懷中的嬰兒稍稍舉起讓自己能看得真切,他覺得上天讓他的女兒在這天出生,還有那個美妙的夢境,肯定是上天的安排。此前一切的灰霾都將在今天散盡,他和夢想即將重新接軌,這一切堅定了他的信心。他相信,他的夢想在未來肯定能夠實現!
「足球夢,好!你以後就叫足球夢!你是我們的足球夢!」足求緣對著懷抱的嬰兒,同時向著他的愛人,以那個夢為名,認定了女兒的名字。
一個叫「足球夢」的女孩讓這對多災多難的小兩口又再一次回到了他們追尋夢想的道路上,而往後的日子他們不再是二人世界,三人的歷程即將劃開新的篇章。
冒著生命危險生下小夢后,原本就體弱多病的喬楚楚變得更加弱不禁風。足求緣一直陪伴在小夢和她的母親身邊,照顧著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作為男人,他肩負了很多很多,然而重擔卻從未減退他實現夢想的決心。
和喬楚楚認真商議過後,他們和組織重新取得聯繫,這讓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的侯大哥非常高興。可是他們不能離開這裡,因此侯大哥只能讓他們做自己的幕僚。雖然只是幕後工作,但能為中國足球繼續出謀劃策,他們也十分高興。
女兒一日一日地長大,由於喬楚楚的身體問題,足求緣肩負起主要帶孩子的使命。這個經常粗心大意,做事粗手粗腳的足求緣帶起孩子來還真有模有樣。或許是因為人民常說的「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這對父女感情一直都很好,女兒很黏丈夫,讓喬楚楚都有些吃醋。
這個叫「足球夢」的小女孩果然如當日醫生所說,她是個倔強的孩子。坐穩、爬行、站立、走路、跑步、騎自行車、踢球,每一次跌到,她總是自己爬起來,再嘗試,再跌到,再爬起來…直至再也爬不起來才會哭泣。因此這小傢伙雖然不是很聰明,但卻總能學會。
很快5年過去,這段日子是足求緣人生中另一段最快樂的日子。雖然同時照顧一大一小讓他有點累,但那累並快樂著的感覺還是讓他幸福滿滿。
這幾年隨著足球職業化的推動,中國足球有了飛躍式的進步,聯賽的火爆,球迷的熱情,俱樂部的運作都朝著正確的方向發展。職業球員有了展現價值的平台,有了和國外高水平外援接觸的機會,在實力上都有所提高。更有表現出色的球員成為首批留洋五大聯賽的先行者。而國家隊成績相對於職業化之前也有了顯著的提升,只可惜在1997年第六次衝擊世界盃時又出現了心態上的問題而遺憾出局。另外由於制度的不完善,一些疑似假球現象出現,相關部門也沒能及時制止,這樣造成了部分俱樂部利益受損,致使部分熱愛足球的企業退出了職業聯賽。
這是一個新生的聯賽似乎必然會遇到的問題,足求緣他早已讓侯大哥著手應對。然而足協的處理態度卻並不讓他們滿意,可是上頭的壓力讓侯大哥他們也只能無奈地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