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發生在231病房的愛情故事

  90義大利世界盃出現了不少話題。


  接近退役年齡（38歲）還能帶領當時仍是弱旅的客麥隆史無前例地打進8強，個人打入4球的民族英雄「米拉大叔「（rogermiller）。


  由業餘球員組成的哥斯達黎歷史性地小組出線。


  連續撲出點球讓阿根廷殺入決賽，被譽為世界盃歷史上最神奇的點球門神：塞爾吉奧·戈耶切亞。


  球王馬拉多納上演極具爭議「上帝之手」。


  決賽上被上一屆亞軍復仇成功而留下了英雄淚的阿根廷人。


  強大無比無堅不摧的日耳曼戰車如願捧走標誌著足球頂峰的大力神杯！


  那一場又一場激烈的足球比賽，一幕又一幕精彩的瞬間，一批又一批熱情的球迷。勝利者忘情的慶祝，失敗者悲痛的眼淚，那一切正逐漸讓喬楚楚改變了她對足球的看法。


  「為什麼沒有中國隊？」這是除球迷以外，中國人對於世界盃提出最多的問題。


  面對著這個問題，不同的人都會有不同的見解。大家分析出的原因很多，但在足求緣看來，他認為最大的問題是「體制」。


  長久以來國內的足球隊都是以各地區的足球協會組建，球員都是由國家養著，因而缺乏競爭力，缺乏比賽，缺乏與國外先進足球世界接觸。


  還有一條少於28歲不得留洋的規定也讓多少希望之星失去了到足球發達國家鍛煉的機會。在這種閉門造車的機制下，原本就已經相當落後的中國足球就更加追不上世界列強的步伐。


  世界盃結束后，電視台播出了此前中國隊衝擊世界盃的歷史上片段，1957年首次衝擊敗在自己的幼嫩上。第二次衝擊失敗是在1981年，以為已經鎖定出線的中國隊遭到對手「暗算」再次無緣世界盃。第三次發生在1985年，同樣以為出線在即，面對弱旅香港隊，鼓吹著起碼贏3球的中國足壇，卻發生了「5·19事件」，為自己的輕敵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第四次是在1989年，著名的「黑色三分鐘」再次把出線在望的中國隊擊倒，再次讓充滿希望的球迷流下了悲痛的淚水。


  這四次的失敗都與自己的心態有關。足求緣認為，這是這種體制種下的禍根。盲目自大，坐進觀天的中國足球承受不起這樣的壓力，屢屢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


  看著電視畫面中一代一代由歡喜到哭紅了雙眼的球迷，喬楚楚更加體驗到這和平年代的戰爭的魅力。她似乎也同樣感受到球迷們的失望與悲痛。


  「那我們有什麼辦法改變這種情況？」喬楚楚問起了球迷們最關心的問題。


  「要提高中國足球，首先要進行體制改革！我們不能再閉門造車，要學習列強的先進足球經驗。就像它們那樣建立職業足球聯賽，讓球隊、球員面向市場。同時我們要「走出去」，要把球員送去先進的足球聯賽進行鍛煉學習，也要「引進來」，引入強力外援讓國內聯賽更有競爭力，讓球員在國內也能和優秀的國外球員較量。讓我們與世界接軌，這樣才能正真提高我們的足球水平。同時擁有了成熟而精彩的職業足球聯賽和屬於我們的球星，球員能夠根據表現賺取可觀的收入，這樣就能吸引更多年輕人加入到足球圈中，為中國足球增添新鮮的血液…」


  足求緣口若懸河地說著他的見解。對於足球仍是一竅不通的喬楚楚有很多聽不懂的地方，但她並沒有覺得無聊，因為對方在說著關於足球話題的時候，總是散發著那份讓她著迷的熱情。


  隨著義大利世界盃的落幕，二人感情也逐漸變得親密，足求緣不那麼害羞，而喬楚楚也不自覺地靠近了他。他們之間的關係彷彿只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砂紙，只要把它捅破他們就能牽起對方的手。


  然而同樣變好的還有他們的傷勢，喬楚楚此前被蹂躪時傷及內臟，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已經好得七七八八，根據醫生的意見，完全可以回家靜養。而足求緣的右腳也已經能夠除去固定的金屬支架，雖然發力還是會痛，但體工隊還是決定把他召回，寧願讓他回去休養，節省開支。


  離別的那天晚上，他們沒有像以往那樣聊通宵。即將離別的失落讓他們都說不出話來。喬楚楚希望能聽到那句話，而足求緣卻不敢開口，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對方，而且也害怕她父親的阻攔。但他並沒選擇放棄，他要重新振作，要在足球圈上干出一番事業，讓他有足夠的條件再向喬楚楚表明心意。


  最後他們約定了，當足求緣重新回到球場上進行比賽時，喬楚楚一定會到場觀戰。就這樣發生在231號病房的愛情故事暫時終結了。


  足求緣回到了體工隊后每日刻苦訓練著，哪怕他只能在健身房內進行上身的肌肉鍛煉，哪怕被隊友們無時無刻的冷嘲熱諷，哪怕連領導也勸告他要識時務。心裡不好過，但要在楚楚面前好好表現，要用正當的手段贏得榮譽，贏得足以讓楚楚得到幸福的物質條件的信念在，他就能克服。


  3個月後足求緣的右腳康復了，他已經能參與隊內的對抗訓練。這段時間球隊的成績很不理想，由於主力射手的受傷，球隊的得分能力大大的下降。雖說有些比賽是操縱著的，但需要贏得比賽時沒有了這樣手段，只能通過收買對手，可會讓莊家賺得少了很多。所以足求緣的復出對於球隊來說是個極大的利好。雖然經過連日的思想工作下，足求緣仍然堅持不肯參與打假球，但經過了這次教訓后，他學會了變通。他向領隊提供了一條方案，需要贏球時就派他上場，他定會全力以赴去進球。要輸球時可以換他下來，反正他還可拿傷勢反覆為借口。


  十月的某一天，足求緣接到了領隊的要求，他將在明天的比賽復出，並且要儘力幫助球隊獲勝。足求緣十分高興，他連夜打電話通知喬楚楚，另一邊接到電話的楚楚也很興奮。


  俗話說有情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幾個月的分離讓他們的牽挂有增無減。她們有似乎有講不盡的話題，雖然平日她們都有通過電話聊天，但這次的通話還是一直從晚上9點聊到11點，為免影響足求緣第二天的比賽，二人才依依不捨地放下了已經滾燙的話筒。


  放下話筒后，二人都為明天的再次相會的感到一陣甜蜜。兩個人分隔數里卻同時掛著甜蜜的笑容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