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美人香軟袖,醋意情知否(一)
第430章:美人香軟袖,醋意情知否(一)
這冷不防伸過來的手令凝兮一驚,尚且還沒有反應過來,霽月便一個飛掌拍了過去。
身後人抬手擋住這強勁的掌風,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道:「這身邊的人明明是會武功的,為什麼還要叫我來?」
霽月聞聲一怔,小巧的掌心正對著他的,頓時臉上燒起一片火熱,羞怯的將手縮了回去。
凝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一手將臉上的手扯下來,壓低了聲音:「左燼你就不能正常點兒出現么?」
來人正是左燼,聽這話不禁哼笑兩聲,跟著蹲在她旁邊看「這是演哪一齣戲呢?」
凝兮彎了眉眼,笑眯眯的給他指:「這面是奪寶大戰,那面是生死之爭。」
左燼點點頭,面罩上的眼睛晶亮亮的,甚至想拍手讚歎:「都是好戲啊。」
凝兮抿唇一笑,偏過頭看他「你怎麼過來了?你不是在璃國待著呢么?」
「万俟笙叫我過來的。」提起這個,左燼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偏過頭看了霽月一眼「你身邊不是有個人護著么,他還偏生叫我跑一趟。」
這男人的目光看起來雖然不是特別友善,霽月卻還是覺著雙腮飛紅心跳如擂鼓,不自在的縮了縮腦袋,連對視都不敢對視一眼。
凝兮只覺著自己的小丫頭像是被嚇到了,不由得蹙眉道「万俟笙叫你來難不成沒有給你錢么?你這人,不是一向都是拿錢辦事兒的么?」
空氣里莫名僵了一瞬,左燼眸中似是閃爍過什麼,沒有再說話。
元安體力將近,孔顏的身子卻又靈活得很,斷然不像是昨日死死抓著林嫣若不放的那個人,打著打著,元安納悶的喘著氣攻擊:「真不是你?」
孔顏誠懇點點頭,防著她襲來的掌風「郡主,天地可鑒,我真的是從璃國剛剛回來,請您聽我一言。」
元安頷首,跟著就將手收了回來,氣喘道「好,那便一會兒你跟皇兄說一說便是。」
孔顏頓時鬆了一口氣,跟著收手,臉上一片歡喜,可笑容還不等綻放,眼前胖滾滾的身子猛地一動,一掌就對著她呼了過來。
她腦中正忙著搜羅如何將靳凝兮同万俟笙的罪狀整理清晰,忽感胸腔一陣劇痛,跟著強勁的力道飛了出去,摔地上一口血噴了出來。
「你……」
胸腔劇痛如五臟翻攪,好像在身體里摔了個稀爛。孔顏驚疑的捂著匈口,瞧著元安的雙眸也漸漸失焦,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凝兮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驚了一驚,不由得搖頭感嘆道「這元安郡主當真是琢磨不透。」
這一掌下來,不死也僅僅只剩下半條命。
左燼冷笑「是孔顏太過輕敵。」
凝兮點頭,也對,元安郡主畢竟也算是個老滑頭了,孔顏也失算就失算在她一點兒都不想跟元安動手,所以才會落了個這個下場。
孔顏暈過去了,元安拖著她的腳往出走,隨便的給她丟到路上,轉頭看向禁地,剛好看見沈良之提著燈籠艱難的爬出來,臉上尚且還帶著一片欣喜之色。
凝兮眼前一亮,捅了捅左燼的胳膊「重磅戲來了。」
元安跟著湊過去,見君霧起初還是沉著一張臉,出來的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手裡面還捏著一塊裹著布的東西,笑著嘆了口氣「當真是來之不易。」
沈良之拱手笑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雖然兩個人什麼都沒說,元安卻也是明白了,臉上一喜,不由得指著君霧手中的冰疙瘩道「皇上,這不會是……」
君霧未點頭,眼睛里卻多了些讚賞:「這次多虧你,元安。」
元安張了張嘴,從地獄上升到天堂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她欣喜得蹦躂了兩下,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君霧抿唇,小心的將右璽收到袖子里,君洛才焦急的從別的屋檐下縱身趕來,滿面凝重大步上前:「皇上你沒事兒吧?」
攝政王一出現,君霧不知怎的就沉了嘴角,神色冷漠「你做什麼去了?」
君洛蹙眉,神色滑過一絲懊悔「臣弟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幸好皇上您無礙。」
感受著袖子里沉甸甸的重量,君霧揚起下巴,端著一副帝王之態,臉上尚且還有灰塵點點,君洛納悶的盯著他的臉看了片刻,又看向了沈良之。
沈良之臉上也沒幹凈到哪兒去,面上卻是欣喜的,笑眯眯的說「君洛,好事兒一樁,右璽——」
「沈御史!!」
一句話還沒說完,君霧便沉聲將話頭截了過去,凌厲的掃了他一眼。
沈良之被這一眼瞪得不知所以,條件反射的跪了下去,腦中一片茫然。
君洛皺了皺眉,看著身後還開著的地道,神色複雜:「右璽怎嘛?」
「右璽沒有找到。」君霧拂了拂袖,涼颼颼的瞥了君洛一眼「已經被靳凝兮拿走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啊。
君洛表情凝重,卻沒有過多驚訝,只抓住了手中的佩劍,慎重而又誠摯:「皇上,臣弟願意帶兵前去引戰。將右璽奪回來。」
「你引戰?」君霧抬了抬嘴角,漆黑的眸子里多了一絲莫名的笑意,看的君洛滿頭霧水「攝政王還是應該先在家歇一歇,再跟朕提引戰的事情吧。」
君洛一震。
跪在地上的沈良之臉色蒼白,驚懼的抬頭看了眼帝王,想說什麼卻又咽了下去,咬咬牙跟著帝王走了。
元安在一旁看著,瞧了瞧攝政王也是神色複雜莫名,搖了搖頭也跟著走了。
唯獨剩下的,就只有對著地道發獃的君洛而已。
天邊一道紅光穿透雲層,整個天際瞬間被染亮,凝兮抬頭看了看天邊冉冉升起的新日,又看向站在那裡的君洛。
他穿著四爪龍袍,頭頂銀冠,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
半晌后,左燼淡淡的說了一句。
「他被他的國家拋棄了。」
凝兮心裡一沉,有些不舒服的抓著袖口,糾結的皺著眉頭「我根本就沒有心將他卷進來這件事情。」
左燼挑眉,偏頭看著她,語氣古怪「到底還是成過親的,這種情況下你還不想將他卷進來,你忘了家人是被誰殺的了么?」
提到曾經,凝兮心口不可遏制一痛,青著一張臉不回答了。
慢慢的,她腿間多了一隻手,直接將她整個人蹲著抱了起來,她一怔,還不等回頭去看,便有人在她耳邊道「你這是在心疼?」
凝兮偏頭,見万俟笙正冷眼瞧著她,他身子也極冷,不知道站在她身後多長時間了。
她抿唇道「我沒有。」
左燼抻了抻麻了的腿,抬頭掃了她一眼,還跟著添上一把油「那擔心都寫臉上了,就差沒上個色了,你還說沒有?」
這可是赤果果的污衊啊,凝兮瞪他「我本來就沒有。」
她只是想,應該跟君洛正式做個敵人,但是君洛不想,他從前到現在的所作所為,足以讓君霧不再信任他了。
她靳凝兮是個講理的人,況且現在這個樣子不上不下的算個什麼事兒。
万俟笙酸溜溜的看她糾結的模樣,低頭就咬了她一口。
霽月左燼都十分有眼力見兒,扭頭悄悄退了下去,還捎帶著拿走了凝兮換下來的衣服。
男人的牙齒不輕不重的咬在她的嘴唇上,惡意磨了一會兒,又狠狠的咬了一口。
動不動就咬人,什麼毛病!
凝兮悶哼,猛地要偏過頭去,万俟笙卻是不縱,咬破嘴唇,抵開牙關,肆掠的侵佔著她。
凝兮仰著頭吻得不舒服,況且這周圍寒風凜冽得很,她難受得雙手抵在他的胸上去推,口齒不清的道「你放開我。」
万俟笙惡劣的勾了勾唇,卻是直接將人抵到牆上,脅迫般抬著她的下巴,從狂風暴雨又換成春雨綿綿。
凝兮被吻得暈頭轉向,僵冷的身子卻是一點點的回暖了。
「你放開我。」
染了***卻又刻意壓小的聲音令他心中一顫,忍不住的將人摟緊了,細腰如柳,他鳳眸沉了沉:「下次還敢不敢了?」
敢當著他的面兒如此看著旁的男人,她都沒有這麼看過自己,難不成是覺著他太大方了么?
可凝兮沒有想到那個層面上,將事情認真的琢磨幾番還是不覺著自己哪裡不對。
她一本正經的抬頭頂嘴「可是我們要不就跟君洛是敵人,這樣不上不下不清不楚的關係,我總覺著我就像是故意拖了他下水一樣。」
万俟笙咬牙掐了她一下「那是他的事情。」
「可是君洛不是我們的人,卻又被認為成是我們的人,豈不是委屈?」
這話一聽,味道也就不對勁兒了,万俟笙嗤笑一聲「喲,你替他委屈?」
凝兮皺眉,透過縫隙看向那個宮殿,見君洛已經不站在那裡,她鬆了口氣,埋怨道「你就不怕別人聽見?」
「聽見又如何?」看她又往那邊看了一眼,万俟笙危險的眯了眯眼,伸手將她摟在自己懷裡「聽見了,讓他直接提著我們兩個人以表忠心不就行了?豈不是更好?」
這醋吃的是為了什麼啊?凝兮長嘆一口氣,乾脆的張開.雙腿掐著他腰,滿臉嬌橫:「我只是覺著,他現在被人誤會,若是將來有一天真的打起來了,明明是他欠我比較多,搞得我欠了他似得,心裡不舒服罷了。」
万俟笙神色涼涼。
凝兮眨眨眼湊上去「這回你明白了吧?」
低笑一聲,男人搖了搖頭,惡劣的將人捆在自己的腰上,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