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美男側卧榻,公主流鼻血(1)
第372章:美男側卧榻,公主流鼻血(1)
凝兮瞠目,水眸一點點的染上不敢置信……見她好不容易搜集到的罪狀像是雪一樣被風吹散到各處。
好半刻過後,她才雙目通紅看向蘇瑾灝,卻見他滿面黑沉,對著她吼:
「身為要出閣的公主,成日裡頭弄這些個成何體統!還不快滾回去面壁思過!!」
凝兮一震,這一嗓子剛好就被前來謝恩的蕭驚鴻聽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蘇灧歌還會有今天?
凝兮狼狽的退了兩步,她看著蘇瑾灝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你竟然是這樣的皇帝?」
蘇瑾灝沉默,臉色愈發黑了。
凝兮又退了兩步,看著不知所蹤的罪狀,忽然就酸了鼻子,無措的站在原地吼:「難不成對你來說,皇姐同太后都不如一個蕭驚鴻的孩子么?都不如一個大臣么!!」
「五公主這話是何意?」
下了馬車,蕭驚鴻裹緊了身上的大氅,目光略有鄙夷,可是偏生神情很是憐憫,眉目含愁,貝齒輕咬,站在寒風中跟個瘦弱的小白菜似得:「皇上是皇上,一切事情皇上自有判斷,不是么?像是五皇姐這樣子舉著不知真假的狀紙就能將人定罪,你覺著可能么?」
凝兮回頭,譏誚的看著她:「你少在本宮面前得意。」
「得意?」蕭驚鴻誇張的睜大眸子,眨了眨眼睛無辜的道:「本宮說的是事實,卻不想五公主是這麼認為本宮的。」
寒風凜冽,靳凝兮身上的淡紫長裙半舊不新,滿布褶皺,頭簪金鳥吐翠卻也絲毫不見矜貴,相反蕭驚鴻雖然瘦弱又蒼白,身著的鯉魚躍水栩栩如生,在風下像是碧波一樣更為好看。
扯了扯嘴角,凝兮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一身新做的頭面:「你們父女倆可真是有本事。」
「夠了!!」一聲厲喝起,靳凝兮一顫,不甘的看向身後的人。
「戾公公,送五公主回去,出嫁之前,就不要再出來丟人現眼了!」
戾公公頷首,上前毫不客氣的提起凝兮的衣領,凝兮大驚,掙扎之際不忘痛徹心扉的望一望站在顯陽殿門口目送她的狗男女,眼見蕭驚鴻怯生生的依偎在蘇瑾灝的身邊,嘴角勾著勝利的笑意,嘴上卻說一句:「是不是嬪妾給皇上添麻煩了。」
凝兮撇過頭繼續嚎叫,但是為了避免辣眼睛,還是不看那倆人比較好。
「你還挺能演戲的。」將人拎了一陣,万俟笙很不客氣的揩了油,眼睛裡頭全是寵溺:「演得那麼好,連我都忍不住入戲三分。感覺不惡霸點兒都對不起你。」
「我什麼不行?」凝兮勾唇一笑,將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了,左右瞄了瞄:"要不是我右手用不得,我還是個武林高手你信么?"
万俟笙眼底晶亮亮的,很是誠懇的點點頭「我信。」
凝兮眯眼,左右看了看,見至清忙活活的提著裙子朝這面跑,她趕緊吸噠下鼻涕,甚是委屈的指著了戾公公道;「你為何要騙我?」
語氣頗為委屈,乍一聽還以為是哪家被人拋棄的小姐。至清怯生生的探頭一看,見凝兮手指戾公公,滿臉淚痕,楚楚可憐。
"咱家只是奉皇上之命。"戾公公背對至清,聲音裡頭有許多無奈。
凝兮倒抽一口涼氣,向後退了退,轉身就跑了。
分明是一出背叛戲份,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兩個人竟然演出了一種渣男拋棄妻子的感覺,以至於至清站在原地都忍不住憤憤的小瞪万俟笙一眼,再提著裙子去追。
「五公主等等奴婢!」
万俟笙哭笑不得,眼看主僕倆飛一樣的飛走了。
當天晚上,五公主被軟禁的事情就傳了出來,蕭大人被解了軟禁,並且將坤雲宮被燒一事兒好好的交給他去辦,蕭丞相受寵若驚,同蕭驚鴻一起進宮赴宴。
這可真狗血。
沈良之聽了這消息,皺了皺眉「就說這此宴席我們就不去了,畢竟涉及到皇上的家事兒。」
休言頷首,恭敬的回去稟告了。
「靳凝兮不是那麼蠢的人吧?」心裡頭將那人琢磨了個遍,沈良之也捉摸不透她是怎麼從金燦燦的公主之巔掉下去的。
君洛不語,板正的坐在桌子上玩弄起了茶道。銀冠束髮,男人的臉色顯然要比之前的好看了很多,好像又回到了那不可一世的樣子,此時此刻端坐在桌案前,少了幾分冷意,多了不少風雅。
叫人一見都移不開視線。
比如沈良之,他眼角抽搐的看著君洛慢慢地品茶弄茶,自己索性就坐在他對面焦灼的扇風:「你不著急?」
君洛淡淡的抿了一口茶。
「不擔心?」沈良之又靠近他幾分。
君路這才有了反應,嫌棄的將他推回去,沉聲道:「我著什麼急,我擔什麼心?」
沈良之一愣,將扇子合上,瞪眼睛道:「那我去叫休言回來,我們今天晚上去赴宴?」
「甭去。」男人頗為不耐的抬眸:「你也不怕吃一嘴血。」
沈良之皺眉,胡亂的抹了把嘴,似乎是想到了一嘴血的感覺,嫌惡道:「你現在就跟魔怔了似得,從前喝酒,現在喝茶,改明個還不得喝白開水啊。」
君洛哼了哼,沒吭聲。
皇宮一面載歌載舞,另一面卻是凄涼苦楚,凝兮坐在圓桌上面色凝重,滿目含愁。從顯陽殿那面傳來的絲竹之聲像是個魔障,聽得她忍不住蹙起黛眉,揪心連連。
「本宮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守在一旁的至清蹙眉,伸手捅了捅地上的炭盆,安慰她道:「公主安心吧,過兩天皇上氣消了,就能將您放出去了。」
「放出去,怎麼可能?」凝兮蹲到她身邊,接過鐵鉤子一頓捅,像是撒氣一樣:「本宮眼看著就要聯姻了,你不知道么?放出去的那一天,就是本宮聯姻的那一天了。」
炭火正燒得通紅,凝兮動作粗魯了些,跟著就迸出了些火星子來燙上她的手背,她痛得手背一縮,揪著細眉道:「本宮現在還不如一個舞姬,至清,等本宮尋個機會,你便走吧?」
至清搖搖頭,眼睛里都是堅決「奴婢不走,奴婢一身不侍二主。」
凝兮一怔,剛講鐵棍子捅進去,又飛濺出來點兒火星子。可是至清反應極快,直接飛袖一檔,碎花袖口攬上飛濺過來的火星子,也不過是眨眼的時間。
凝兮訝然,竟不知這丫鬟都能有這麼快的反應。
「奴婢來吧。」至清接過鐵棍,繼續堅定地說:「公主去哪兒奴婢就去哪兒。」
是這世上當真就有這麼好的忠僕叫她攤上了,還是因為點別的?
「你不用弄了,去歇著吧。」再次將她手裡頭的東西拿過來,凝兮丟到一旁:「現在不用你伺候了。」
至清一愣,似乎是想繼續在這兒留著,張開的嘴又閉上,行了個禮:「那奴婢告退。」
現在這種時候,還是應該留公主一個人好好待著為妙。
她這樣想著,卻不知前腳邁出名常殿,後腳就有人順著窗戶滑了進去,凝兮正坐在木椅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就被人從後面抱了個滿懷。
凝兮一震,耳邊便響起了男人熟悉的聲音:「公主這麼晚都不睡,可是在等臣?」
這話很熟悉,凝兮眯眼睛想了想,好像是在攝政王府的時候,她與万俟笙,好像也是有過這樣一段過去。
次次半夜,次次翻牆,凝兮偏頭瞪他,陰陽怪氣道:「太師好興緻。」
「本師向來興緻最高。」万俟笙不要臉的應了,站下臉上的面具擱在一旁,看著炭火不禁皺眉:「無人燒地龍?」
「你說呢?」凝兮轉身走向床榻,一把將裡頭的幾個湯婆子拿了出來擱置在一旁:「做戲做全套,況且本宮現在的這個樣子,別說地龍了,就說吃點兒什麼東西,都是涼的。」
万俟笙未語,本來就有些泛涼的空氣陡然下降了。
凝兮打了個寒顫,瞪他一眼道:「你今天晚上要住在這裡么?」
「公主讓么?」万俟笙抬眸,眼中的厲光柔和了些許。
凝兮撇撇嘴,走到一側脫衣服,借著微弱的燭光看万俟笙的側臉「留你下來可有什麼好處?」
「當然有。」万俟笙微微一笑,眸中春光乍現,修長的手指抽開腰帶,萬分魅惑的站在凝兮對面寬衣解帶。
凝兮駭然,忙大推一步,抱著衣服跑了好遠:「你幹嘛!」
看他動作似乎是可以放慢了似得,可實際上幾件衣服三下五除二就都給脫完了,剩下最後一層裡衣的時候,凝兮看見,在那微弱的燭光映襯中,男人敞開的衣襟露出緊實的肌肉,然後瀟洒轉身,掀開被子就上了床。
凝兮茫然,一時之間沒有弄懂他什麼意思。
只見那燭火的半明半暗見,妖孽臉上亦是拿捏著他蠱惑的笑意……
凝兮先是很可恥的吞了吞口水。
然後見妖孽眨眨眼,白皙的手臂放在金黃色的錦被上,青絲溫柔的蜷在匈前,溫柔道:「臣會暖床。」
凝兮瞠目,頓感一陣正義之氣奔向頭頂。
她心裡頭是有心將這妖孽拆卸入肚的,可是鼻尖湧出來的東西怎麼擦都不掉,她先是豪邁的一把摸了自己的鼻孔,又是毫邁的換了個袖子抹,万俟笙忽然就變了神色。
床上的人影一閃,他站到凝兮面前,沉著臉看著她的鼻血吼:「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