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情深怎許,春意盎然(加更2)
第341章:情深怎許,春意盎然(加更2)
「不奸詐,哪裡能換來攝政王片刻的安寧?」食指抹過唇角,万俟笙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狐狸「攝政王理應感謝我才是。想你眼睛下面的青黑定然是許久沒有好睡了吧?這踩著女人換來的日子,想來定是不好過。現下在我這裡頭也算是無人能給你施加壓力,只管安心便是。」
君洛一震臉色難看了起來,若說踩著女人.……「我不信她不會怪你。」
「她一定會怪我,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抱過期望。」明紙模糊著透著白梅的模樣,万俟笙托腮瞧著,等君洛下了一子,他自己又下著說「可是我有勝算,她定然會原諒我。因為我和攝政王還是不同的,畢竟,我們倆個可是私定過終身的。她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啪。」掌中的黑子猛然碎裂,輕哼一聲,君洛寬大的掌心掉出碎成兩半的棋子來,万俟笙輕嘖一聲,不怕死的伸手又遞了一顆放在他的手心裡,笑得善良「攝政王當真是好功夫,都這樣了還能將這棋子捏碎,沒事兒,我這裡頭有很多棋子,你且捏著把玩,打發一下枯寂的孤獨餘生也好。」
万俟笙的嘴皮子速來就是很溜,君洛手裡頭的黑子安然的躺在手心裡頭,沉默片刻,他將碎了的黑子拂走,跟著又下了一步棋。
「你還真是.……好本事。」
万俟笙下子,笑納這份誇獎「攝政王想知道,你擺在哪了么?」
棋牌上明明是勢均力敵,君洛絲毫沒有佔下風,也聽得了万俟笙話裡頭的深意「願聞其詳。」
「攝政王從前被皇後娘娘拋棄了吧?」万俟笙笑眯眯的瞧著他道「當真是一生一世的痴情種,只是可惜感情沒有放在地方。」
君洛臉色一沉,頓時覺著這棋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見他不下子,万俟笙也不急,白皙的手將滑溜溜的棋子捏在手裡頭把玩,目光落到外頭的白梅上「人去才知情深,當年攝政王同皇后的感情可歌可泣,最後竟然落得了那樣的一個下場,若是要我說,你們都不大會愛人。」
「你會?」君洛譏誚的看著他,見万俟笙把視線收回來,對上他的眼睛,摸著脂粉的臉分外認真「我會。」
「所以你來我這裡是來勸我放棄的?」獰笑著,君洛咬牙切齒的再下一子,眼前卻橫來一張紅彤彤的帖子。
筆走蛇龍,万俟笙的字體有滄然的大氣,可偏生這上頭的喜字刺中了他的眼睛,不然他還當真能嘆一句好字。
「我是來這裡發請帖的。」万俟笙眉眼彎彎,悠哉的靠上椅背道「攝政王可是本師唯一請的客人,到時候本師會讓你偷偷地在院子裡頭瞧幾眼。畢竟,你總得知道,誰才是靳凝兮的男人。」
誰才是靳凝兮的男人?君洛抬頭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就開始撕「本王還未同她和離,她靳凝兮還是我的人,若不是你趁人之危,幾時輪到你來本王這裡頭耀武揚威?」
「趁人之危?」万俟笙嗤笑「送她去地牢里的人是本師么?君洛,你是武功使不出來腦子也壞了么?」君洛冷哼,隨手將紅色的喜帖丟在地上,又見万俟笙悠哉的從胸襟里再拿出一張放上桌子「沒有我,靳凝兮死定了,你可知?」
君洛一震,準備撕第二張的手頓在了半空中,慢慢縮了回去。
万俟笙邊倒茶邊跟他算:「你不知道靳凝兮被人灌了殤鶯,更不知道你哥哥斷了她的右臂,可是那殤鶯是你給林嫣若的,靳凝兮也是被你的一句話送到地牢裡頭去的,她全家也是被你殺的,身上的毒也是被你下的。」說到這兒,万俟笙眼睛裡頭有了點兒笑意,惡劣的看著他勾起了唇
「這麼一算,君洛,你可真是罪不容誅啊。」
捏著棋子的手微微打起了顫慄,万俟笙笑得更愉悅了,目光卻如冰窖「我万俟笙的人,不是那麼好動的,攝政王,我希望你能明白,更希望你能懂。」碰了他女人的下場,他豈能這麼輕易地縱了他過去?
「嘖。」這勝利者的話壓得君洛喘不過氣,覺著心裡頭髮苦,又好像是揉碎了一口酸姜在心口。
有些疼,有些酸。
沉吟片刻,他啞著嗓子道:「本王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搶了旁人妻子的人這般理直氣壯的。」
万俟笙挑眉,將棋子放了回去,看著棋盤上未完成的棋面覺得有些可惜,隨手從自己的袖口扯了個紅綢字蓋上「攝政王可真是誤會本師了,從一開始,本師沒有刻意去搶她的。」
「你以為本王信?」冷著臉,君洛企圖凝聚自己消散的內力,万俟笙起身,一點點的拉開自己衣服上的褶皺,笑得嫵媚
「本師只是一開始想要***她罷了。」
君洛皺眉,好不容易凝聚的細微內力霎時消散了。万俟笙裝作沒看見他底下的小動作,看著他道「明日便是大婚,還希望攝政王賞光能來,到時候會有人來找攝政王的。還請攝政王保重身體。」
轉身而去,君洛扭頭望著男人洒脫離去的背影。
「万俟笙,邪不壓正,縱然你現在同她真的有了什麼關係,你以後,也定然是會害了她的。」
万俟笙的腳步一頓,側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
「世上除了棋子,再無黑白之分,棋局上的黑白勝負都未定,攝政王要說邪不壓正,還為時尚早了些。」
「你覺著你一定會贏?」君洛冷笑。
嘴角彎起,万俟笙的側臉被打進來的陽光鍍了一層金邊,輕悠悠的道「帝王本就是能者居之,本師從來就不比旁人差道哪兒去。至於輸贏與否,從前本師在意,現在不在意了。只是本師曾經答應過一個人要取羽國皇帝首級,自然是要說話算話的。」
瞳孔一縮,君洛想伸手去將這男人給拉回來,腿卻酸軟得動不了。
答應一個人……
靳凝兮么?
「啊切!」吸吸鼻子,凝兮伸手抹了把綉棚上頭的布料,離了皇宮整個人的情操都跟被陶冶了似得,她現在就閑著沒事兒玩刺繡,縱然方才外頭的動靜不小,可是她卻還是『幸運』的沒有聽見。隨手在綉布上綉了個眼珠子,乖乖的等著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