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美人微醺淚,皆為情所困(加更3)
第247章:美人微醺淚,皆為情所困(加更3)
那裡還放著他們倆的鞦韆,涼亭裡面她們倆曾經還下過棋……凝兮走了幾步又停下了,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光風有些擔心,只好小聲地打發了霽月去找柳玲兒,她自己陪著靳凝兮站在外面發獃。
「光風。」說著她抬頭看了眼天外頭的朝霞「拿酒來。」
剛才她在席間喝得不盡興,如今已經帶了自己府邸,身邊再也沒有旁人了,自然要喝個暢快才好。
光風神色一凜,凝重的看著她「主子,您的身子不能飲酒。奴婢撫著您去休息吧?或者給您找點人兒來唱唱小曲?」
什麼小曲兒都不能散了她的這股子愁意,凝兮當下眉心皺緊,不耐的喊了一聲兒「你連本宮的話都要反駁么!」
光風咬牙,擔憂的看了她背影好幾眼,只好轉身跑去弄酒了。
他們公主府是沒有酒的,公主不能飲酒,太師不喜喝酒。雖說太師是一個十分陰險狠毒的人,可是太師平日里生活作息十分的好,不喝酒,不嫖賭,所以等光風尋來酒的時候,靳凝兮都已經等得極為不耐煩了。
「主子,這是奴婢去最近的酒館弄來的新酒,你淺嘗一些吧。」光風小心的給凝兮倒了一杯,遞到她手邊。
凝兮不懂酒,只知道酒香醉人,她二話不說的一口喝了下去,身子頓時就一點點兒的暖了。
「主子.……」光風繼續給她倒酒「主子您這是何苦,太師他或許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就算是沒有苦衷,您也不能為那種負心人糟踐自己啊。」
這一句負心人用得好。
凝兮抬頭看了她一眼,放下小杯子,直接抱著酒罈子喝起來,紅唇出溢出的酒水打濕了衣襟,一點點的將衣衫染成暗色。
光風咬唇,她不像是霽月那樣兒不穩重,卻還是忍不住都跟著酸鼻「主子,您這樣喝,萬一胎兒出事兒了怎麼辦啊?」
「胎兒?」凝兮哼哼,縴手捂上肚子「光風,你知道什麼是錯么?」
光風咬唇,搖了搖頭。
凝兮笑了,精緻的小臉擱在酒罈子上,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就是錯的。」
醉酒就會說胡話,光風心疼的看著自己的主子,轉身給炭盆添了點兒炭,又回來守著她。
「當初,要不是我,沒聽人勸,敲開了墳墓,說不准我現在就是富婆。賣了君洛的戒指,說不準,我現在已住別墅了!~」說著說著,她又嗤嗤笑起來,櫻唇染了酒,透著一抹清淡的光。
光風聽不懂,只好柔聲安慰「主子不是錯的,主子與主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
「是啊。身不由己.……」她鼻尖一酸,抱著酒罈又灌。這酒難喝急了,可她一心求醉,生生喝下不少來。
「本宮來這裡這麼久了,見到的最多的,就是身不由己。」
就像是君洛當初陷害於她,万俟笙承了與蘇易夢的婚約一般。
她們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了……
可是万俟笙,當真不用做到如此狠絕的地步吧,把她比喻成迷途知返,對於她甚至多於一個眼神,一句話,都那麼吝嗇了。
彼時霽月帶著柳玲兒急匆匆的趕來,柳玲兒一推開門就看見靳凝兮抱著酒罈子又哭又笑的,她心裡一揪,猛地上去掀翻了她的酒罈。
「你瘋了嗎!!」
溫和如她見到這場景也忍不住發了火,看靳凝兮哭花的臉,以及這屋熏人的酒香。
太師與四公主的大婚已經傳遍璃國人民上下,她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可是這人也太不拿自己的身子當一回事兒了,本來就是懷著身子的人,還這樣糟踐!
霽月咬唇,看著自己的主子哭,她也忍不住的跟著哭。主僕一期末眼淚兒,柳玲兒板著臉站到了靳凝兮面前:
「豆兒姐,你說,當初咱們到軍營里給人當軍妓,我這輩子都沒見到過像你這樣的女子,能站在將軍面前一點兒也不膽顫的給人家比武。為我們謀算安寧。」
酒勁上來,凝兮已經有些醉了,柳玲兒先自己上前給她解開濕了的小襖:「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就想,我要是這輩子有你這麼大能耐就好了,誰也別想欺負我。」
「可是你今日,也太讓我失望了。」柳玲兒咬牙,將她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就想著給她扶到床上去。
迷迷糊糊的,有人扯著她要走,凝兮皺了皺眉心,一把掙開那人,抱著離自己最近的酒罈子就不撒手。
「我不走,我不走。」
似孩童般的呢喃,看得柳玲兒心裡頭一揪「你不走做什麼!在這裡打算喝死自己么!」
「喝?」她喃喃一聲,抬頭看向了柳玲兒的臉。柳玲兒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本還有些可愛的小臉揪著,眉心都皺成了川字。見她抬頭了,柳玲兒聲音略有哽咽,啞著嗓子就喊了一句:
「這世上的啥樣兒男人沒有啊?沒了一個太師,不還有很多麼!你長得這麼漂亮,你怕啥啊!」
酒罈滾落到地上,凝兮怔愣的坐在椅子上,頭腦還有點兒發昏。「漂亮?我漂亮么?」
柳玲兒吸噠了下鼻子,點了點頭。
「那我很好么?」她指著自己。
光風微怔,伸手按住了她另一隻手來「主子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凝兮笑了,笑得渾身直顫,伸手又抱住了另一個酒罈「有用么?你說有用么?本宮再好,再漂亮,他不也是要娶了旁人么?他不也是會下手陷害我么?」
霽月與光風一怔,抬頭看了柳玲兒一眼。
話里另有所指,而且說的也不是一個男人。可柳玲兒根本就不會細想,只想把靳凝兮從椅子上撈起來,可是這靳凝兮就像是一把糊在牆上的爛泥,抓都抓不住,死活都想再嘬一口。
「柳玲兒,你別攔著我了。」手被人提起來,凝兮又哭又笑的看著她,眸中的光很是脆弱「求你了,讓我醉了吧?」
說著她指向心口,搖了搖頭,難過的望著她「這裡頭不痛快啊,不痛快啊……」
柳玲兒一頓,看了她好一會兒,不再多言,悶氣的扯了個椅子坐在她對面。
「你們也坐著吧,這耍酒瘋的人,怕是有一會兒才能好呢。」她坐在椅子上面色發青,隨手有抄了倆凳子放到了霽月與光風旁邊,一點兒也不拿自己當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