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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掌宮侍女喚如歌

  第一百零三章:掌宮侍女喚如歌 

  「靳凝兮,你沒死,算你命大。」她不答反笑,一張清秀的面上滿是厭惡「還真是禍害遺千年。」 

  「多謝蓉姑娘讚賞。」靳凝兮並不是十分在意,只懶懶的撐著頭笑。 

  「我問的事情很簡單,所以你只需要答即可,不然的話.……」 

  她媚眼如絲,邪睨了芙蓉水蔥般的指甲,劃過一絲詭譎「可是會痛的哦。」 

  她聲音早就不似從前那般輕靈,帶著似有濃煙滾滾的沙啞,芙蓉聽著動靜就有這些痛快,咧著嘴笑道「你果真被灌了殤鶯。」 

  靳凝兮不答,昵著眼反問「樹兒是誰害死的?」 

  「樹兒?」芙蓉聞言挑眉,瞧著靳凝兮眼中透著濃濃的諷刺輕嘖幾聲「你連你自己的侍女死因如何都不知曉?」 

  她未言語,但水蔥似的手指微動,身旁的墨寒心領神會,徑直拉開另一個一旁的布簾,芙蓉順著看過去,赫然就見玉兒被人困得嚴實,蒙著眼睛昏在地上不省人事。 

  心中陡然揪起,就聽一旁的靳凝兮嘶啞的開口道「說,還是不說。」 

  她自然是懶得與她周.旋浪費時間,這玉兒還是特意讓墨寒打包來帶了走的,有些勞累的打了個哈切,瞧著芙蓉掙扎的神色,她勾唇一笑,勢在必得。 

  果不其然,芙蓉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 

  「是皇后做的。」 

  靳凝兮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烏黑的眸子閃過一絲冷意。 .

  「紫禁城前幾日御書房與地牢同時起火,罪妃也慘遭燒死,那樣的絕代佳人香消玉殞,當真是紅顏薄命。」 

  「你說她好好的攝政王妃不做,幹嘛去殘害子嗣啊!那攝政王待她多好,將她厚葬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人家的箇中滋味咱哪能明白,聽說攝政王兒時喜歡人家皇后呢!!」 

  「啊?」 

  一大清早那麼些個男人圍在一起唾沫橫飛,神采奕奕的模樣不亞於長舌婦,先是感嘆攝政王妃是如何的美艷動人,后是唾棄攝政王妃如何愚笨,總之就是那個靳氏百般不好。 

  一架華美馬車緩緩從他們旁邊駛過,微微露出幾根美人的纖纖玉指。 

  她朱唇微勾,饒有興趣的對著對面的人嘆道「還真是令人唏噓,活著的時候萬人唾罵,死了之後萬人惋惜。」 

  對面的男子愜意的拿起細雕花的酒杯一飲而盡「人不都是這樣,人去才知情深。」 

  那女子抻了抻自己衣衫上的褶皺,長長的水袖只露出水蔥般的細指,眼角眉梢皆是道不盡的繾綣情意「那麼國師認為,奴婢隨她比誰更美? 

  万俟笙眯起眼,瞧著靳凝兮刻意附上一層人皮面具的臉仔細想了想「分和誰站在一起,若是和本師站在一起,那定是上天入地也難找的一對。」 

  女子啞然失笑,臉上的人皮面罩稍有僵硬,隨即勾上遮著容顏的面紗。 

  「奴婢如國師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當與國師上天入地。」她淺淺打趣著,掀開車簾看了一眼,沙啞的聲音多了些沉重。 

  「馬上到了。」 

  万俟笙鳳眸柔情的看了她一眼,捏上她的指尖。 

  靳凝兮垂目微笑著,身上得傷口雖然未愈,卻也再不至於從前那般難熬,她瞧著自己右手,忍痛動了動,撕心般的疼痛順著右手襲來,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當真是廢了,靳凝兮兀自瞧著自己腫脹的手腕,勉強扯了扯嘴角。 

  万俟笙瞧見她眼底的落寞,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幽暗。 .

  與此同時,紫禁城之內,浩浩蕩蕩的皇家人皆排成一列站在城門口,正翹首以盼的等著万俟笙的到來。 

  除了一些特定的人物,林嫣若由於身體問題未能出席,就連江溫婉都在場。 

  場面極為壯觀,都等著看那個謫仙般的人兒露面。 

  蘇月心位於一側,杏眼微微轉著,暗暗打量了下不遠處君洛寡淡的臉,臉上的鬍渣還沒有處理,整個人好像就在短短几天之內蒼老了不少。 

  聽聞他不顧太后的阻撓堅持下葬了靳凝兮,蘇月心在一旁瞧著,眼中有幾分鄙夷。 

  人都死了,弄這個樣子給誰看?就算是靳凝兮真的死了,地下有知也不會多心軟一分一毫的。 

  眼波流轉,迎上緩緩開啟的宮門,伴著幾聲少女的輕嘆,那妖孽身著紅金暗紋緩緩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青絲披散,額間的一顆血鑽多了幾分妖冶,皁靴邁動,腳上的金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而位於他身側一身白衣的掌事侍女緊隨其後,腰桿挺直,曼妙的身姿裙紗微微擺動,額間的花鈿愈發襯得此人花容月貌,倒是面上的面紗了多了幾分神秘。 

  見到此女,蘇月心面上顯示有些許詫異,繼而又控制不住的勾起了嘴角,等著万俟笙攜著靳凝兮緩緩走上來十分周全的微微行禮。 

  「參加皇上,參見攝政王,參見三公主。」 

  君霧滿意的點頭,就算是身著黃袍貌似意氣風發,眼下的青色也難掩倦容: 

  「國師舟車勞頓,已經有盛宴備著了,請。」 

  身側的姑娘心花怒放,瞧著万俟笙的目光都發著光,又看了看身後的女子不禁撇嘴,有些不悅小聲嘀咕: 

  「這女人是誰啊?」 

  好不容易走了一個靳凝兮,現在又來了一個這樣的女人? 

  万俟笙挑眉,順著聲源望去,語氣倒還算溫和「這是本師的掌事婢女,這位小姐有什麼不滿嗎?」 

  江溫婉一愣,瞧著所有人的目光放到她的面上又見万俟笙瞧著她,明明眉眼含笑,她卻脊背上仿若有一陣寒流劃過,連連擺手羞愧的笑道: 

  「沒有沒有,只是覺著在國師身邊的女子定是個厲害的人物。」 

  靳凝兮不禁勾勾嘴角,邪睨了她一眼。 

  這蠢女人還真是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蠢得。 

  「既然國師已經到了,我們各宮女眷也不方便在此,不如眾位到御花園裡小坐,臣妾準備了賞花大會。」 

  皇后沒來,倒是柔貴妃開的口,瞧著眾位笑著,万俟笙回首瞧了一眼靳凝兮,二人四目相對間,有些暗波流動。 

  他唇畔揚起一抹蠱惑眾生的笑,溫柔道「既然如此,如歌你也去吧。」 

  能讓這男子如此客氣說話之人? 

  眾人心中不免猜測,然後就瞧著那個叫如歌的掌事宮女微微屈膝,無聲地應了。 

  這御花園雖說是風景如畫,今日也是有些熱了,眾美人坐在涼亭之下或坐或倚,瞧著景色也有些不盡興。 

  「最近少了一個人啊,倒還真是有些彆扭了。」江溫婉話裡帶刺兒,在場的人面色皆是一變,另一人就笑道「難不成江姐姐同那人鬥嘴斗出感情來了?」 

  「切,誰能有感情。」江溫婉嘲諷的甩了下香帕「就是朝夕相處的丈夫,也對她嗤之以鼻,何況是咱們了?」 

  「這話可說不準,那攝政王厚葬靳凝兮一事誰都知道了,都說攝政王是多情種呢~」一女子掩唇笑著,另一女子勾勾嘴角,涼薄的道: 

  「那不過是說著好聽的,聽說那靳氏還期盼著攝政王幫她說幾句呢,結果呢,人家攝政王這一年的夫妻情分根本就不買賬~一句話的功夫,靳凝兮就被貶為庶民打入地牢了,沒幾天就死了。給死人做的那些功夫,不過是給活著的人看的罷了。」 

  靳凝兮與霽月站立而候,一聲不吭的聽著旁人對自己的議論非非。 

  聽得此言,她微微勾起嘴角,又聽江溫婉陰陽怪氣道「活著不討喜的人,死了還不還得有點利用價值,免得讓攝政王落了不好的名聲。」 

  柔妃在一側冷眼瞧著「說起來,當初溫婉你也是一心思慕攝政王,如今也喪未嫁人,不如求了皇上成全一樁姻緣?」 

  柔妃一向是不喜吭聲,卻能單刀直入,當年誰都知道君洛之所以選了靳凝兮,是因為靳凝兮好歹是艷冠天下,江溫婉卻空有一愚,那是攝政王如何也瞧不上的人,江溫婉面上一僵,繼而神色有些冷: 

  「臣女如何配得上攝政王?」 

  那你就少言語。 

  柔妃嘲諷似得一笑,心中的話自然沒有說出口,注意后在一側的身著白衣的靳凝兮,她身著白衣站在這些妃嬪一側,極為乖順。 

  「你是万俟國師的掌事宮女?怎麼上一次沒見到你?」 

  一旁候著的霽月恭敬道「回稟貴妃娘娘,如掌事不會說話,奴婢可以代如掌事回答嗎?」 

  不會說話? 

  此言一出那些對万俟笙感興趣或者不感興趣的女人都有些好奇了,尤其是好事兒的江溫婉挑著細眉嫌棄的看了靳凝兮一眼,這万俟國師算是什麼眼光,先前看上靳凝兮,如今身邊的侍女都是一個啞巴? 

  「那倒是有趣兒了,万俟國師,為什麼會用如歌呢?」一側柔妃溫聲問道,一邊也不忘了打量這掌事宮女的模樣,雖是面紗遮面但是也是難掩姿色,倒也算是個奴婢中的翹楚了。 

  靳凝兮雖是垂目,卻分毫不差的在剛剛抬眼的一瞬間將柔妃的神情收斂在眼底。 

  霽月回答「雖然如掌事不能言語,但是做事情也乾淨利落,故而受國師重用。」 

  話畢,靳凝兮就感受這眼刀子刷刷的往她身上刮,若是眼神能放劍,她此時估摸著早就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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