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蓉帳內多暖,君與妾為謀
第一百六十六章:蓉帳內多暖,君與妾為謀
「五公主好重義氣,這麼與臣面對面的談話還真是頭一遭。」
這空氣里頃刻間激起電光火石,兩個絕美的人兒面對面相視一笑,就見那個女人隨手將小傻子放到光風身邊「本宮向來是看重義氣的,國師還是不要太欺負人了才好啊。」
小傻子顫顫巍巍的抓著雞腿,就被光風帶走了。
男人纖長的手指輕輕捻起她的下巴緩緩道「公主對太子也這麼好,就不怕臣生氣嗎?」
凝兮笑得萬分嫵媚「太子爺不過是個孩子罷了,國師還跟他置氣?」
自是不必置氣的啊,太子爺怎麼樣也是個心智不全的人,本身想吃的能吃的東西就少,她這人雖不算是什麼善良的人,卻也見不得這麼慘,不過是幾隻燒雞罷了沒有必要這麼生氣把?
她是這麼想,可万俟笙卻不是,他捏著油膩的燒雞鳳眸閃了閃,緩緩道「在公主眼裡,太子爺算是什麼?弟弟?不過是血脈不相連的弟弟罷了,值得五公主費心?」
費心?給小傻子帶幾個燒雞算什麼費心?「本宮沒有費心。這帶個燒雞的事情是本宮答應太子爺的,答應的事情必然要做到啊。」
万俟笙稍稍眯起眼,皮笑肉不笑的說「臣會給太子爺任何想要的東西,公主就別湊熱鬧了,不然臣做了什麼事情臣也是說不準的。」
醋味!好的醋味!
凝兮眼底漸漸湧起一股笑意,假意拿鼻子嗅了嗅「國師可聞見什麼味兒了?本宮聞著酸得很。」
万俟笙一頓,擦了擦手上的油,一把將靳凝兮攬在懷裡,嗅著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兒緩緩道「臣聞不見。」
她略微一笑,一手與他的手指十指交握「昨天我是怎麼回來的,怎麼覺得今天什麼是事情都想不起來呢?」
空氣里沉默了那麼一會,身後的人才緩緩道「公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受了刺激,才會昏迷不醒,以後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被他抱得緊,凝兮眯起眼稍作思量,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兒,可是她明明是想找回自己的記憶,可是如今怎麼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呢?
好像還沒了什麼記憶,就連昨天具體都做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空氣里除了身後男人的味道還瀰漫了一下其他的香味,熟悉且令人舒心,她闔眸嗅了一會兒,微微勾起唇角:
「這味道我好像有些熟悉,好像是……」
好像是從前靳凝兮閨房裡的味道,淡淡的,特別舒心。
想到此處,她心中莫名一暖,扭頭對著男人笑「你是從何處尋來的香料?這還是當年在靳府的時候我焚的香。」
万俟笙頷首「想著或許你會喜歡,所以我尋來的。」
沒有注意到他眸地一閃而過的幽光,她心中倒還是頗為舒心的,這身體對過去的環境十分懷念,一嗅到這個味道,似乎就有千種溫馨撲面而來。
「五公主昨天見到攝政王了?
被人抱在懷裡的女子先是一愣,而後緩慢的皺起了眉心,沉聲道「恩。」說到這事兒,女人想起來了,扭頭看向身後的人,美眸幽光瀲灧「昨日我出來的時候,是太后以你名義讓我坐的攆轎,我上去之後,居然就那麼的見到了君洛。」
她一手不輕不重的捏起了男人的皮肉,似有隱約的威脅「太後為什麼會以你的名義讓我乘坐攆轎。」
那妖孽笑得很是儒雅「你猜猜看?」
她脫離他懷中,轉身坐上椅子與他面對面的對視一會,捎帶著細細打量了眼前的男人。
膚色晶瑩如白玉,青絲披散,額間的血鑽與他的深紅色長袍相互輝映,一雙總是暗含精明的美眸染著笑意與寵溺。
「我猜.……」凝兮朱唇輕啟,緩緩道「太后說不準是讓你用美男計誘惑我,當年的事情蘇灧歌與你的關係定時非比尋常,所以太后認為,憑你的皮相,不可能不虜獲我的心。」
万俟笙點頭「那公主因為,目的為何?」
凝兮輕嘖一聲,水蔥似的玉指搖了搖「不會是,讓你勾引我然後讓你用美男計死心塌地的勸我成為太后的棋子。」
「還挺聰明。」他寵溺的吻上她的唇角,凝兮眼角抽了抽,還真是?這太后也未免太瞧不起她了?
不過,太后既然能想到這件事情,那也就代表……
蘇灧歌對他有情?
靳凝兮抬眸瞧著眼前的男人,哼哼兩聲「看來太后能這般有把握,還是因為蘇灧歌對你有情,對吧?」
万俟笙挑起唇畔:「公主曾經說過,喜歡臣的人,能從國頭排到國尾。」
這美人吃醋的樣子万俟笙還算是第一次見到,哼笑兩聲伸手欲抱她,可誰知凝兮起身飄然一轉,半分不留戀。
「太后的意思本宮是知道了,國師應該把計劃說一說,好讓本宮早日兌現自己的願望。」
美人兒一笑,容顏如花,嬌艷難喻,可那眼底是涼的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到自己的仇恨還是因為其他。
她吃醋的樣子落在万俟笙的眼底極為可人,一時之間也不想哄了,貪戀的多看了好幾眼,笑出了幾分真心。
「臣已經想好了,不如,五公主就先將計就計,但是,現在不管是假戲真做還是如何,都不是最好的時機。」
男人把玩著凝兮的茶盞「五公主想盡辦法拖住太后,臣定能讓五公主脫胎換骨,風風光光的出現在她們面前。」
凝兮揪緊眉心,對上男人的眉眼「你的意思是,我將計就計,卻還要我拖延一定時間?那我如何做到,太后與我根本就沒有一點感情,君洛眼看著回宮的日子就要到了,太后必定心急如焚。」
眼前的男人不慌不忙,緩緩言「作為一名棋子,你自然要將你的作用發揮最大化,以你現在的手段,就算是回了皇宮,也是死路一條。」
要將她自己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化?
她瞧這男人手中輕輕轉動的杯盞,那上面雕刻的孔雀欲飛的模樣,突然就有了想法。
「國師果真聰明,本宮心領神會。」
万俟笙不答反笑,上前擁住她的腰肢,聲音低醇又蠱惑「五公主聰明,臣不過是點點五公主罷了。」
眼前的女子俏皮的稍稍偏頭與他對視「万俟笙,本宮突然有一個詞能用來形容我們倆個的,你可要聽聽?」
男子颳了下她精巧的鼻尖「讓臣猜猜,可否是神仙眷侶?」
她含笑搖搖頭,眼眸中幽光凜凜。
「不,是狼狽為奸。」
「嘖嘖」男人輕嘖一聲,抱起她就將她帶向枕榻間,靳凝兮臉色一黑,錯愕的看著他「還來?」
那知男人熟練的挑開她的衣衫,眉眼彎彎笑得像個狐狸「臣說過,五公主想到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總要付出一些。況且,臣永遠是五公主的忠臣啊。」
凝兮嗤笑,纖纖玉指勾繞著他的青絲「國師莫要說客套話了,你會甘心為臣?」
耳垂一吃痛,就聽耳畔的人輕聲道「此生只做你的裙下臣。」
芙蓉帳暖,旖旎纏綿。
聽聞皇上病癒,賞賜了君洛好幾箱珠寶帶回去,也算是答謝攝政王的護送之恩,攝政王與皇上交談甚歡,明日就將拜別。
並且攝政王前幾日與五公主鬧得不痛快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之後安慰了好幾句,還說今日五公主特意為了道歉準備了家宴,只待君洛過去享用。
此時此刻,靳凝兮正跪在太後殿中承教。
張氏掃著跪在地上的靳凝兮,左右瞧著她都不順眼。
灧歌。
當年蘇灧歌的母親林氏,是和親過來的公主,她雖未見過林皇后的模樣,卻能從她妹妹身上看見幾分,皇帝喜色,蘇灧歌的母親寵冠六宮,卻終究是個沒福氣的人,生了個女兒沒有幾年就去了。
說起來,她也有幾年沒有見過蘇灧歌了。
當年文靜可人的少女翩然長成了一個艷絕無雙的女子,仿若漸漸綻開的一紙畫卷,那曾經文靜的模樣如今漸漸畫成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繾綣。
她面上的傷痕已經開始結痂,若是脫落了那該是怎樣的絕色?張氏眯眼打量了一會兒緩緩道「你臉上的傷口是怎麼弄得?」
凝兮垂目道「回太后,灧歌臉上的傷口是當初被賊人所弄,手骨也在那個時候不小心折斷了。」
是這樣么?
太后頷首,並不對她渾身的傷口有太多的興趣,也對虧他對這個自己的孫女一點都不上心,其實靳凝兮與蘇灧歌並不是百分之百的相像,二人眉眼之間的差別說小也小,說大卻也大。
靳凝兮渾身泛著的嫵媚之氣蘇灧歌沒有分毫相似,若是稍稍有個走心的人,其實都能發現眼前的貓膩。
「今日哀家叫你來啊,是因為今天晚上,你替哀家好好招待攝政王,這三公主即將是要大婚的人了,太子爺又是個.……所以,這件事情你只需要親力親為即可。」
凝兮略微一笑,很是乖巧「是。」
氣氛忽然變得古怪,惹得靳凝兮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正巧頂上的人眉眼深深,對著她得很是慈祥。
「你知道你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