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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一章 嚇壞她們

  「這些日子,老瑞侯不曾給你好東西吃么?怎回京養了一月多了,竟還是這般瘦削?」鳳瑤邀他在鳳棲宮的圓桌旁坐定,慢騰騰的問。 

  天氣越來越炎熱了,她的肚子也越來越大,是以近些日子也越來越不敢走遠了,只因稍稍走得遠一些,兩腿便會累得緊,顏墨白擔憂她身子,便也不再允她出宮了,僅讓她在鳳棲宮內外稍稍走動。 

  花謹雖是瘦削,但臉色卻比上次紅潤。 

  待鳳瑤的嗓音落下,他便恭敬道:「近些日子胃口不好,是以就沒吃些什麼。」 

  鳳瑤緩道:「雖是胃口不好,但仍然也要多吃,你如今養身子要緊,總還是得稍稍張些肉才好。」 

  「謝長公主關心,微臣知曉了。」 

  花謹當即道謝,待得這話落下,便神色微動,繼續道:「微臣此番入宮,是專程來感謝長公主與攝政王的,當時在樓蘭,若不是長公主與攝政王,微臣定是回不到大旭,更無法與家人團聚。如今微臣一切皆安,全是長公主與攝政王所賜,家父也極是感激,便邀微臣給長公主與攝政王送份薄禮來,還望長公主與攝政王莫要嫌棄。」 

  說著,便抬手入袖,掏了一隻小巧的錦盒出來。 

  那隻錦盒是用木頭雕刻的,紋路極是精妙別緻,花謹小心翼翼的將錦盒打開,隨即朝鳳瑤與顏墨白遞來。 

  顏墨白徑直伸手過去,自然而然的將錦盒接過,鳳瑤腦袋也稍稍湊過來一看,則見錦盒內正放著兩隻小巧的金手環。 

  「長公主即將誕下小殿下了,微臣與家父思來想去,便專程差人為小殿下打造了兩隻手環,禮物極輕,還望長公主與攝政王莫嫌棄。」花謹適時出聲。 

  鳳瑤抬手將錦盒內的手環拿起,細緻打量,只見手環上還刻著吉祥如意幾字,還有幾朵祥雲,若不細看的話,倒是不容易發覺。 

  「老瑞侯與瑞侯,倒是費心了。」正這時,顏墨白溫聲而道。 

  鳳瑤輕笑一聲,順勢將手環放在錦盒內,「花謹,你倒是當真與往日不一樣了,禮數也是周到。你與老瑞侯這份兒禮,本宮極是喜歡,多謝了。」 

  花謹面露惶恐,「本該是微臣之為,怎還敢受長公主的『謝』字,長公主莫要折煞微臣了。」 

  鳳瑤回道:「不必這般拘謹。」說著,面上笑容稍稍深了半許,「瑞侯既是送禮過來,本宮自然也得禮尚往來,瑞侯且說說,你近些日子有沒有想要的,或是想求的?」 

  花謹神色微變,突然沉默了下來,整個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鳳瑤凝他幾眼,「怎麼了?你若有什麼難處,儘管與本宮說。」 

  花謹眉頭皺了皺,卻又是片刻之際,似又突然想通什麼般釋然而笑,略是無奈的搖搖頭,緩道:「微臣並無什麼要求的,這一個多月皆住在家中,親眷關心,日子安穩,是以,微臣沒什麼想要的,只是,卻獨獨有一事,微臣不知當不當講。」 

  「你說便是。」鳳瑤低低出聲。 

  花謹繼續道:「家父見微臣整日不大說話,更不喜外出,便是他想推著微臣出府去走走,微臣也全然不願,許是微臣的沉默令家父極是擔憂,是以近些日子也不知是哪位親眷與家父提了意見,竟讓家父突然為微臣安排了幾名姑娘見面,有意要讓微臣從裡面選出一名情投意合的來。家父年邁,微臣身為他的兒子,的確不能再忤逆違背他,從而惹他傷心失望,只是,微臣如今也只是想安穩呆在府中休養,不願與女子接觸,是以,長公主與攝政王可否委婉的勸勸家父,讓家父將府中那幾名姑娘遣出府去?」 

  鳳瑤頓時聽明白了。 

  原來是花謹在府中表現得悶悶不樂,瑞侯極是擔憂,便想給花謹找個陪伴的女子,也好讓花謹從悶悶不樂中走出來。 

  只道是,以前花謹與尉遲雪蠻的事,不知老瑞侯知曉多少,若是老瑞侯當真差人去查清楚了,也不怪老瑞侯急著想給花謹找媳婦,好讓花謹徹底從那段情中脫離出來。 

  「你既是理解你父親心意,為何不願順著他來辦?難不成你當真想一直孤獨,此生不娶?」鳳瑤默了片刻,低聲問。 

  花謹垂頭下來,不說話。 

  「你可是仍未放下她?」鳳瑤嘆息一聲。 

  花謹隔了半晌才點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時日已久,那些所有難熬的都已熬過去了,該失望的,也全部失望過了,是以如今,心中沒有希望,便也不存在放下與不放下了。在下如今,只是想好生安穩的活著,不受任何人所擾,如是而已。」 

  鳳瑤神色微動,一時之間未言話。 

  花謹繼續抬眸朝鳳瑤望來,「長公主與攝政王可願幫微臣遊說遊說家父?微臣會振作,但這時候的確還不想與其餘女子多處。」 

  鳳瑤倒是極為理解花謹。 

  只道是他本就對尉遲雪蠻情深,一時半會兒要讓他徹底放下尉遲雪蠻,只是不易。 

  她暗自思量一番,正要朝花謹回話,卻是到嘴的話還未道出,顏墨白便已漫不經心的出聲道:「瑞侯連離開尉遲雪蠻這種險招都已用過了,又為何不再度一鼓作氣,繼續孤注一擲下去?」 

  花謹怔了一下,愕然的朝顏墨白望來,「攝政王之意是?」 

  顏墨白勾唇笑笑,「依老瑞侯的意,與那幾名女子好生相處,隨即差人去樓蘭放話,就說你一月之後便要成親。這話,瑞侯可明白?」 

  花謹深吸了一口氣,面色越發變得凝重,仔細思量一番,低道:「多謝攝政王建議,微臣受教了。」 

  說完,竟也無心耽擱,當即朝鳳瑤與顏墨白出言告辭。 

  鳳瑤沒再留他,點了點頭,顏墨白笑得意味深長,目光朝在旁的宮奴落去,「送瑞侯出去。」 

  宮奴當即應聲,急忙過來將坐在輪椅上的花謹推著出殿。 

  待得花謹走遠,鳳瑤才扭頭朝顏墨白望來,「姜還是老的辣,你給花謹出的主意倒是當真不錯。」 

  顏墨白笑笑,「主意雖是不錯,但是否有用,倒也不得而知。倘若花謹成親的消息在樓蘭散播,仍是在尉遲雪蠻心中掀不起半點浪,花謹啊,便當真可以收心了。畢竟,本就不是兩情相悅,尉遲雪蠻也一直不喜他,強扭的瓜終究不甜,那時候,花謹自然也該好生考慮是否要徹底結束這段過往。」 

  鳳瑤默了片刻,點了頭。 

  是了,主意雖好但人若無情也的確是白搭的。 

  如此,就只有看花謹的造化了。 

  日子悠閑似水,轉眼便已過半月。 

  天色晴朗,微風輕浮,本是極好的天氣,鳳瑤卻是大腹便便走不動了,只得在殿中坐著與顏墨白對弈。 

  卻是晌午之際,花謹差人專程入宮稟報,說是此番散播樓蘭的成親消息終於有了效果,昨日一早,尉遲雪蠻便領人『殺』進了瑞侯府了,口口聲聲稱花謹為負心之人,要找花謹索命,雖惹得瑞侯府大亂,但最終,尉遲雪蠻被花謹拿下了,軟磨硬泡一日一.夜,終是與尉遲雪蠻真正和好。 

  乍聞這消息,鳳瑤手中的棋子差點從指間滑落。 

  待揮退那傳話之人後,她抬頭朝顏墨白望來,緩道:「我早就說過,當初從尉遲雪蠻的竹屋離開之際,尉遲雪蠻便對花謹已有不舍,她要來找花謹,自然也該是早晚之事。如今果然成真,尉遲雪蠻啊,終究還是來了。只不過,比起尋常之人來,那女人倒是執拗得緊,也沉得住氣,竟是強行拖了這麼長時間才來。」 

  顏墨白緩道:「她本是要強之人,花謹在等她來找他,她自然也在等花謹去找她。只不過,她未料到花謹會對她用個狠招,突然傳出成親的消息罷了。」 

  說著,溫柔的目光落定在鳳瑤面上,「花謹也算是因禍得福,終是與心儀之人成好。我們便也莫要再顧他之事了,鳳瑤,該你落子了。」 

  待得花謹與尉遲雪蠻和好的第六天,花謹再度單獨入宮道了謝,鳳瑤問其打算,他說會給尉遲雪蠻一場婚禮,會好生待他。 

  鳳瑤沉默一會兒,說了幾句祝福的話,隨即便讓他早些出宮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是清閑似水,無波無瀾。 

  顏墨白依舊成日陪在鳳瑤身側,偶爾與幼帝單獨聊聊話,偶爾也會在鳳棲宮處理大英大齊大盛大周四國送來的要事奏摺,但更多時候,他不是在為鳳瑤吹簫,便是在為鳳瑤撫琴,不是在為鳳瑤畫像,便是在為鳳瑤揉腳搓腿。 

  只是,越待臨盆之際,鳳瑤身子越發的吃不消了。 

  自打以前幾次受過大傷之後,身子薄弱,此番肚子也越發有些不適,再加之心情也突然莫名的變得壓抑,一股股莫名的擔憂與恐懼縈繞心頭,是以開始導致她夜裡失眠。 

  她突然就害怕了。 

  害怕生產之際會有何不測,只因往些年也曾聽說過有女人難產之事,當時聽著倒不覺得有什麼,但如今真正到了自己生產,才覺那種恐懼是會被突然切身實際的放大的,最後,抑制不住的造就心理負擔。 

  顏墨白看出她的心思來,每夜都會將她擁著,輕輕的撫著她的頭髮與脊背,溫聲安危,「鳳瑤,你一定會沒事的。墨玄悟凈方丈以及國師都朝宮中來了,待你生產之日,他們都會將你守著,你定會無事的,放心。」 

  他說得極為自信從容,鳳瑤心頭的焦慮也稍稍被他那醇厚的語氣壓下。 

  只奈何,顏墨白也不過是故作從容而已,比起鳳瑤的焦慮,他更是擔憂入骨,他此番不僅將墨玄等人請了來,更早早差人去天下尋得名醫與經驗極其豐富的穩婆過來坐鎮,雖是早已做足了完全準備,奈何心中仍是沒底,仍還是擔心,擔心鳳瑤會吃痛,會吃苦,一切的一切,都在抑制不住的擔憂。 

  然而即便如此,他卻不能在鳳瑤面前表露出任何緊張,只因他知曉,一旦連他都緊張了,慌了,鳳瑤更會六神無主。 

  待得墨玄等人與名醫穩婆等人徹底匯聚大旭宮中之日,鳳瑤肚子終於發作。 

  先是那幾個經驗老道的穩婆入了鳳瑤的寢宮為鳳瑤接生,奈何鳳瑤痛得渾身發抖,嘴裡抑制不住的慘呼。 

  顏墨白一直守在鳳瑤身邊,緊緊攥著鳳瑤的手,心痛入髓,整個人也陡然失了往日的淡定從容,怒慌得大聲呵斥朝殿中的,「你們到底會不會!沒瞧見長公主痛成這樣了么?你們還不想法子讓孩子早些出來?」 

  威儀磅礴的嗓音,卷著濃濃的質問與殺氣,差點嚇得穩婆們跌跪在地上。 

  穩婆們腦門上全都是汗,她們的確是天下各地最是經驗豐富的穩婆了,且她們的雙手也算是為幾百位女子接過生了,但卻從沒遇見這麼個棘手的。也不是大旭長公主不好生,而是這大旭駙馬的態度儼然是要吃人似的,著實讓她們心慌不已。 

  「駙馬爺,女子生產本是要經歷陣痛的過程,這個是免不了的,我們如今也無法做些什麼,只有教長公主如何呼吸與用力的,望駙馬爺理解。」待得片刻,有穩婆壯著膽子小心翼翼的回了話。 

  顏墨白哪裡聽得進這些話,眼見鳳瑤滿面痛苦,渾身都抑制不住的發顫,心中又焦又疼,捏著鳳瑤的手越是發緊,目光陡然落在穩婆們身上,繼續森冷威脅的道:「少說這些!趕緊為長公主止疼,快點!快點為他止疼!」 

  穩婆們心頭越是發顫,個個都臉色發白,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止疼? 

  女人生產之際經歷疼痛那是必然之事,怎會有止疼的法子? 

  她們頓時跪地下來,忍不住朝顏墨白磕頭道:「求駙馬爺諒解諒解,女子生產本就要經歷疼痛,這個是沒法避免的事,望駙馬爺明察啊!」 

  鳳瑤早已是痛得渾身發抖,身上全被汗水寒濕,縱是往日也曾受過大災大難的痛,但這種痛的確是極為強烈。甚至,這種痛也不是一直都在持續,而是斷續進行,一會兒劇痛,一會兒緩解,而待稍稍緩解之際,她終是強行扭頭朝顏墨白望來,從牙關里擠出一句話來,「墨白,你莫要說她們了,她們都是有經驗的穩婆,我們此際該相信她們。」 

  她嗓音極其虛弱。 

  顏墨白疼惜直至,略是涼薄的指尖略是發顫的在鳳瑤額頭輕輕的撫摸,「好,我答應你,我不說她們。但若她們讓你受得半分閃失,我便殺了她們。」 

  這話更是震得穩婆們手腳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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