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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異樣之怒(二更)

  第四百零一章 異樣之怒(二更) 

  這廝癲了,但她姑蘇鳳瑤自不能隨他一道冒險。且如今這烈馬顯然是全然癲狂,說不準何時便要撞樹亦或是跌落右側的斜坡,如此一來,便是不被撞死或是摔死,但自然身子骨也得痛上幾遭才是。 

  鳳瑤心頭清明,眉頭緊皺一起,伸手奪韁繩的動作也是分毫不懈怠,甚至也是用了強力。 

  奈何,顏墨白似如早有防備,指尖將韁繩握得極緊極緊,分毫不容她抽走。鳳瑤面色驀的一沉,當即抬手欲微用內力的朝他拍去,奈何左掌剛是伸出,他卻突然伸手,恰到好處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事到如今,你還是不信我是嗎?不信我,會護好你?」他將她的手腕捉得極緊極緊,清俊的面容突然間幽遠複雜,連帶那雙落在鳳瑤面上的瞳孔,都是深邃質問,不容鳳瑤分毫躲閃。 

  鳳瑤也未打算迴避什麼。 

  心中有怒,此際也終歸是有些崩不住了。 

  她滿目起伏森然的徑直迎上他的眼,陰沉沉的道:「你我之間,還何來信與不信!你如此欺辱本宮,背叛本宮,甚至此際還狂抽烈馬令其癲狂發瘋,你如此行徑,讓本宮如何信你?顏墨白!你究竟想如何!可是讓本宮對你動情,從而再將本宮狠狠的踢下雲端摔得滿身狼狽還不夠,你如今還想策馬而前,讓本宮撞死亦或是摔死?」 

  她也是怒了,脫口的話語也咄咄逼迫,猙獰之至。 

  他滿目深邃,瞳中起伏不定,卻是並未言話。 

  鳳瑤盛怒,冷笑兩聲,「不說話了?因著全數被本宮說准,是以便不說話了?顏墨白!本宮與大旭皆待你不薄,而今究竟是有何等的深仇大恨致使你如此害我?你究竟想如何?可是你根本就不曾想過要放過本宮,亦或是放過大旭,是以,昨夜的慶功宴皆不過是個局罷了,是一場想要徹底想不費一兵一卒而徹底控制住大旭的局?你終歸還是想一統大旭,可是?你往日與本宮說的那些話,甚至對本宮承諾過的東西,而今都一文不值,可是?你要反悔了是吧?甚至連你昨日說過的讓本宮領軍徹底離開此地的話,也要反悔了是吧?」 

  冗長繁雜的嗓音,夾雜了太多太多的憤怒與不甘。 

  待得這話一落,顏墨白瞳孔一縮,那雙薄唇終是微微一啟,出了聲,「你用了幾月的時間來對我改變看法,而今好不容易對我消除成見,徹底動心,而今,你便要推翻你這幾月以來認定的一切?鳳瑤,你怎能如此狠心?」 

  鳳瑤怒道:「何謂狠心?又究竟是你狠心還是本宮狠心?今日這種局面,是你顏墨白親手造成,是你對本宮狠心,是你讓本宮從雲端再度跌下,滿心粉碎!也是你!算計了大旭幾萬兵衛,甚至到了此際,還膽敢挾制本宮策馬奔走,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你顏墨白做的么?而今到頭來,你則責怪我對你不夠情深?責怪我對你的情義不夠根深蒂固與牢靠?你究竟是將我姑蘇鳳瑤當傻子還是蠢輩,此番都被你害得如此,竟還要如痴傻無腦之人對你百依百順?顏墨白!你究竟當本宮是什麼了?」 

  「你以為你看到的一切便是真的了?萬一你日後會發現你這兩日所推翻的所有一切,都是誤會我了呢?你……」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鳳瑤心底越發的起伏震怒。 

  不待他后話道完,鳳瑤便忍不住斥聲吼道:「誤會什麼?還能有什麼誤會!便是當真誤會了,你顏墨白能上司徒凌燕的床,能與司徒凌燕褪衣而卧,甚至還能親口對本宮說出司徒凌燕與你有過舊情從而心生惻隱,就憑這些,你顏墨白與本宮,早已不是一路人,更別提任何信任。你該是知曉,大盛皇族乃本宮致力想要滅掉的仇敵,是殺我父兄的賊子,那司徒凌燕昨日更是對本宮往死里打,就論這些,我與司徒凌燕早已不共戴天,敵對而立,你既與司徒凌燕親近,無論你是出於對她的舊情也好,真心也罷,甚至想利用司徒凌燕都可,但你既是與她沾染,本宮對你,終是斷情絕愛,再不會有半點信任,更別提,執著的對你情深意重。便是本宮日後發覺當真誤會了你,便是你當時之舉出於無奈,我都不會,後悔。」 

  這話一出,顏墨白到嘴的話下意識噎住了,凝在鳳瑤面上的目光,也越發的幽遠磅礴,深邃之至。 

  他不再言話,僅是靜靜的朝鳳瑤凝著,那清俊的面容上,也極為難得的漫出了半許極為難得的錯愕之色。 

  鳳瑤朝他掃了兩眼,便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陰沉沉的再道:「我與你,終是沒什麼話要多說,是以單獨告別自也無意義。如今我便問你,我大旭兵衛的解藥,你給還是不給?」 

  顏墨白滿目深沉,不說話。 

  鳳瑤默了片刻,眉頭緊皺,「不說是嗎?你便是要將本宮心底那點對你最後的尊重與好感,都要全數敗光是嗎?」 

  「如今在你眼裡,我顏墨白往日對你的所有情義,可是一文不值了?」 

  顏墨白似如未覺,待得再度沉默半晌,才突然答非所問。 

  鳳瑤滿目陰沉,冷笑點頭,「是。」 

  「可是即便你日後發覺了內情,亦或是發覺誤會了我,但我終是與司徒凌燕同枕了一榻,親昵的睡了一回,你便對我,全然抵觸唾棄,絕不會原諒?」 

  「是。」 

  這話一出,顏墨白突然沉默了下去,待得過了半晌后,他再度滿腔幽遠厚重的問:「那今日之後呢?我若放了你,放你大旭兵衛一道離開了,待得你回到大旭了,你可會時刻記起我?」 

  鳳瑤冷笑,「我會忘了你,封存你!如往日封存司徒夙那般,徹底,封存你。姦邪之人,我還記著作何?你當真以為我姑蘇鳳瑤愚鈍至此,甚至還會隨時記起你?」 

  待得這話落下,顏墨白又是等了半晌,才幽遠低沉的再度問:「若是,我想你時刻都記起我呢?」 

  這話入耳,突兀莫名。鳳瑤抑制不住的再度冷笑出聲,滿面盛怒與戲謔。 

  這人的臉皮,竟是已厚到了這等程度。此番兩人都已決裂至此,他竟還要讓她記著他,甚至還要隨時隨地的記得他! 

  呵,呵呵。 

  鳳瑤心頭惱怒之至,一腔猙獰與煞氣頓時在冷笑中展露無疑。 

  待得片刻,她強行按捺心緒,陰沉沉的道:「你顏墨白如此精明之人,何來也要做這等不切實際的夢了?本宮若能回得大旭,絕不會記起你,本宮有大旭政事要處理,有幼帝要陪護,本宮還要重新設立後宮,重新迎得駙馬。便是本宮此生已心碎破裂,不會再有情,但本宮身邊,絕不會缺上心與記掛之人。而你顏墨白,絕不會在本宮記掛之內,但若你膽敢迫害本宮,迫害大旭,那本宮對你,自又是另一番的記法,但你想要的所謂痴情與挂念,絕不會在本宮身上出現。」 

  「駙馬……」 

  他似是獨獨對這二字上心,幽遠複雜的呢喃了出來,說著,神色微動,似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語氣越發的遙遠磅礴,「許儒亦么?此番將我踢出局了,下一個,你便要招許儒亦入局了么?那駙馬之位,你以為,許儒亦坐得住?」 

  鳳瑤冷笑道:「無論如何,許儒亦都比你適合。」 

  「是嗎?只可惜,你對我動了心,此生之中,自也不可能對許儒亦動心。且先不論他坐不坐得穩那位置,就論他即便當上了駙馬,也不過是個沒用的擺設罷了。」 

  他突然出聲,語氣幽遠之至,但話語中也極為難得的夾雜了幾許不曾掩飾的抵觸。 

  不待他尾音全數落下,鳳瑤便冷道:「本宮雖滿心破碎,但對你,也不再動心。雖也無法再對許儒亦動心,亦或是對其他男子動心,但至少,我終是能讓許儒亦或是其餘之人,陪我終老。你以為我會時刻掛記於你,心存有你,你,做夢。」 

  這話一出,她清晰察覺,緊貼她後背的顏墨白的胸膛驀的僵了僵,甚至若是細察,甚至還察覺到他心口之處,似是突然猛跳開來。 

  是的,猛跳。 

  鳳瑤陡然一怔,卻是不及回神,顏墨白突然破天荒的冷笑,「你以為許儒亦或是其他男人,能陪你終老?只要我不許,何人敢陪你終老?許儒亦若膽敢對你越雷池半步,我便取他性命,旁人若敢接近你半步,我便斬誰人雙腳!我顏墨白心上的東西,何曾讓其餘之人觸碰過了……」 

  不待他后話道出,鳳瑤怒道:「顏墨白你莫要忘了!你前有大盛為敵,後有大英而虎視眈眈,你如今腹背受敵,連自身都難保,何來還能插手本宮之事!便是你有心插手,也得有命活著來管才是!」 

  「你便是如此想我的?如今之際,你可是巴不得我死在大盛或是大英手裡?」他語氣也極為難得的硬了幾許,似是心底的怒意,終是破天荒的被鳳瑤點燃。 

  鳳瑤著實不曾料到,這顏墨白竟也會怒。 

  還曾以為,如他這樣森冷腹黑的人,早已喜怒不形於色,任何之際,都不會在外人面前太過表露怒意,卻是不料,而今幾句話猛下之際,這顏墨白,竟也會打破常日的雲淡風輕,破天荒的對她怒。 

  奈何即便如此,大抵是心有冷冽與猙獰,是以便也不覺畏懼。 

  鳳瑤依舊冷笑著,陰沉沉的回了話,「你之生死,本宮自是抉擇不得,也無心揣度亦或是念著你究竟要如何亡,但還是那話,惡人自有天收,多行不義必自斃,顏墨白你如此心黑心狠,自要好自為之。」 

  這話一出,顏墨白終是不說話了,奈何他呼吸卻是突然急促了起來,便是不用回頭,鳳瑤也覺,這廝怒了,極怒極怒,甚至這廝歷來便腹黑冷狠,自然也不是個喜歡控制怒意的主兒,畢竟,生殺予奪的日子過慣了,權勢與隨意下令的威儀日子也過慣了,是以,這人旁日雖裝得雲淡風輕,但終歸是個威儀傲然之人。 

  也正因威儀與傲然,是以,才全然不喜旁人對他的抵觸與叛逆。 

  鳳瑤心如明鏡,一股股冷屑之意,越發在心頭蔓延。 

  待得回神,渾身上下也生了緊烈的戒備,但顏墨白卻再度如情緒失控一般,手中的韁繩與腿腳越發拍打烈馬。 

  烈馬不住的嘶鳴,橫衝亂撞,癲狂瘋撞的力道與速度甚至比方才還要來得猛烈。 

  「我顏墨白此生致力付出而得來的東西,何來會讓旁人坐享其成,便是你心有惱怒與不甘,也是不可。」 

  僅是片刻,他再度在鳳瑤耳畔出了聲。 

  鳳瑤惱得不輕,「此言說得也尚早。你便是當真要插手本宮之事,自也得在大盛與大英的攻斗下有命活著才是。」 

  嗓音一落,瞳孔一縮,再不耽擱,一手驀的用力睜開顏墨白的指尖,隨即再度開始要強行奪他手中的韁繩。 

  他似是越發怒了,兩臂驀的用力,頓時將鳳瑤身子挾穩,欲要不讓她動彈,然而手中的韁繩與雙腿仍舊發瘋般拍打馬腹。 

  烈馬越發嘶鳴顛簸,鳳瑤心底越發焦急,而後也顧不得多慮,再度猛然提氣,兩手同時而起朝顏墨白猛烈而拍。 

  這回,顏墨白則是全然鬆了韁繩,兩手也驀的抬起,穩穩捉住了她手腕,卻是頃刻之際,坐下癲狂的烈馬竟跑至了官道邊緣,蹄子一滑,竟連人帶馬全數朝管道下的斜坡摔去。 

  鳳瑤陡然一驚,欲要下意識將手掙開,然而顏墨白卻分毫不松,她驚得不輕,陡然扯聲而道:「你發的什麼瘋……」 

  尾音未落,兩人頓時身子不穩脫離馬背,眼看就要從半空跌落而下摔在斜坡上,卻是剎那之際,顏墨白突然扣緊她的手腕提氣飛身,待得幾個翻轉之後,便已雙雙摔在了斜坡下方的荒草之中。 

  那荒草,一片枯黃,還略微夾雜著露水,冰涼刺骨。 

  此番摔倒,姿勢則極是特殊,也不知顏墨白有意還是無意,此番竟是他在地上墊底,而鳳瑤則恰巧摔跌在了他身上。 

  瞬時,他被壓得悶哼了一聲,頃刻之際,嘴角竟陡然溢了血。 

  鳳瑤瞳孔驟縮,強行鎮定的掃他一眼,隨即便要迅速將他的手掙開起身,卻待剛剛掙扎兩下,顏墨白便神色驟沉,身子骨陡然用力一番,鳳瑤只覺天旋地轉一番,待得回神過來,猝不及防的,她竟是反過來被他壓在了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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