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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緊抓不放

  第八十二章 緊抓不放 

  鳳瑤微怔,垂眸之間,便見小廝手裡正舉著一隻錦盒。 

  她眼角稍稍一挑,並未伸手去接,僅是轉眸朝許儒亦望來。 

  許儒亦面色也微顯無奈,朝鳳瑤解釋道:「家母的確有喜歡送陌生人禮物的習慣,只為關心與祝福。這錦盒內的東西,並非貴重,僅是尋常心意,望您可收下。」 

  是嗎? 

  一樓那些婦孺皆誤會她與許儒亦的關係,若此際再收許儒亦母親的禮物,豈不是更會誤導旁人,從而造成不必要的干擾? 

  鳳瑤默了片刻,才按捺心神,低沉而道:「許公子的母親,倒是著實質樸良善,只是,她這禮物,我著實不可收。」 

  許儒亦緩道:「這禮物,僅是家母心意罷了,也非貴重之物。再者,已有許多陌人收過家母的禮物了,若您這次不收,許是會讓家母更為在意,甚至會費心的自責,怪送出的禮物不讓您喜好。」 

  鳳瑤眉頭微微一皺。 

  正這時,憑欄玩兒著花燈的幼帝突然回頭過來,朝鳳瑤笑得燦爛,「阿姐,皇傅說能收,那便收吧。征兒覺得,皇傅的家人,都是好人。」 

  好人。 

  聞得這話,鳳瑤著實不敢如何評判自家這幼弟。只道是,她雖不能說許儒亦的家人不善,但自家這幼弟如此隨意的便評判一人是好是壞,倒也著實隨意了些。 

  大抵是,心底善良,是以,便將所有人皆看得良善,也難怪連惠妃那般蛇蠍之人,竟也能得自家幼弟那般親近。 

  思緒至此,鳳瑤心底微微一沉。 

  正這時,許儒亦再度溫和儒雅的開了口,「長公主,收下吧,再打開看看是何物。」 

  鳳瑤抬眸掃他一眼,隨即不再多言,僅是將目光朝面前的盒子盯了片刻,而後終歸是伸了手,接過了錦盒。 

  小廝頓時鬆了口氣,微微緊張的面容也全數鬆懈下來,隨即開始彎身告辭,待許儒亦點頭后,他便急忙轉身下了樓去。 

  此際,夜色正好,周遭夜風微微卷著幾許水汽,迎面而來時,倒是有些涼爽。 

  湖中各處的畫舫,皆笑鬧不斷,各種而來的笙簫也不絕於耳,再加之周遭湖岸皆聚集了不少舉燈的人,一時,放眼四觀,只覺人多嘈雜,卻又無端繁華。 

  自打大旭差點亡國以來,她倒是從不曾湊過熱鬧了,而今再置身其中的體會,心底,竟無往年的笑鬧與激動,僅剩,幽遠與悵惘。 

  「長公主不打開錦盒看看?」正這時,燈火密集,喧囂交融里,許儒亦那儒雅溫潤的嗓音微微揚來。 

  鳳瑤回過神來,並未拒絕,修長的指尖微微而動,待打開錦盒,才見盒中竟是一隻套了紅線的碧玉。 

  鳳瑤神色微動,抬眸朝許儒亦望來。 

  許儒亦不卑不亢,滿面平靜的道:「這玉,並非價值連城的玉,僅是尋常的翠玉罷了。微臣小時候,常體弱多病,幾番都差點病亡,家母心疼之至,時常出入山寺為微臣祈福,每番都會帶開了光的碧玉回來送微臣。直至,微臣長大,且身子無恙了,家母仍是習慣從山寺帶玉歸來,不止會送微臣,也會送她覺得極有眼緣的陌人。」 

  溫潤無波的嗓音,帶著幾分無奈,「家母習慣至此,是以,長公主也莫要推辭了。這碧玉,雖及不上宮中玉石的價值連城,但也是家母……一片心意。」 

  鳳瑤面上稍稍漫出幾許釋然。 

  並未立即言話,僅是垂眸再度將碧玉盯了兩眼,隨後便蓋上了盒子,隨即低沉而道:「許公子的母親,倒是有心了。待本宮離去后,便勞煩許公子為本宮,道聲謝。」 

  「禮物並非貴重,長公主也無需太過客氣。」許儒亦緩道。 

  「禮儀,並不可廢。再者,就憑許公子滿身才華,聰然得當,便知許公子的母親,定也是知書識禮之人,本宮謝她,也是自然。」 

  許儒亦微微一笑,正要言話,正這時,周遭頓時紛紛揚來呼聲與尖叫。 

  鳳瑤瞳孔微縮,忙循聲而望,正這時,許儒亦到嘴的話也驀地改口,緩聲解釋,「這兩年,花燈節倒是增了些玩兒法,不止有斗詩會,還有斗樂會。」 

  「斗樂?」鳳瑤眼角一挑。 

  許儒亦溫潤點頭,平和而道:「這斗樂會,是兩年前興盛起來的,雖明著是斗樂,但實則,則是一場大型相親會。近些日子,若有拉的下臉面的公子或是姑娘,自可帶了樂器上去獻藝,當然,若要起舞,也是尚可。只是,每年燈節的斗樂會,皆是些尋常男女參加罷了,亦如深閨高門中的姑娘,自是不會拋頭露面的。」 

  鳳瑤神色微動,低沉而道:「燈節興起這玩兒法,倒也新奇。只不過,便是那些尋常男女,便只憑這一場斗樂會,便當真能覓得如意之人?」 

  許儒亦微微一笑,「微臣雖不能肯定,但只道是用這種法子來自行相親,總比媒婆介紹一兩位公子或是姑娘要來得好。畢竟,此地人多,能選擇的,也多。若一旦雙方家長皆無意義,自然是可結成良緣。」 

  說著,他嗓音微微一挑,緩道:「長公主聽慣了宮樂,偶爾聽聽民間之的歌樂,倒也是極好。不若,待畫舫駛入湖心之後,我們將花燈放了,再過去湊湊斗詩會的熱鬧如何?」 

  鳳瑤神色微動,「天色已是不早,且明日還有早朝,是以,待放過何等后,本宮與皇上,便該回宮了。」 

  許儒亦滿面平和,不訝不驚,緩道:「也是,倒是微臣考慮不周了。明日還有早朝,長公主與皇上,自該早些回宮。」 

  說完,他略微歉意的朝鳳瑤笑笑,隨即便不再多言。 

  鳳瑤盯他幾眼,也不再說話,兀自沉默。 

  周遭,湖風微微,涼意爽然。 

  則是不久,畫舫便稍稍停了下來,湖心已至。 

  許儒亦找來了一支長鉤,朝鳳瑤緩道:「一樓人多,微臣擔憂長公主與皇上放燈不盡興,是以,便找來這長鉤,用長鉤來勾住花燈放入河裡,許是妥當。」 

  鳳瑤點頭,隨即稍稍起了身,舉著花燈緩步朝欄杆行來。 

  此際,幼帝已是迫不及待,當即要用長鉤放燈,許儒亦緩道:「皇上且稍等,待微臣將您的花燈勾好,您再拉著長鉤放燈。」 

  幼帝急忙點頭,隨即主動將手中的花燈朝許儒亦手裡塞,許儒亦微微一笑,接過花燈便道:「皇上可要在紙上寫好願望,再放入花燈之中,隨水流走?」 

  幼帝怔了一下,而後點了頭。 

  許儒亦面上笑容柔和,隨即緩道:「不遠處的桌上備有筆墨,皇上先到那裡去寫可好?」 

  幼帝滿面欣喜,「好。」 

  尾音一落,他便拉住了許儒亦的手,急急朝不遠處的圓桌而去。 

  幾人,紛紛聚集在圓桌旁,兀自埋頭寫願,許嬤嬤與王能也一起執筆,只是默了許久,才開始緩緩下筆。 

  眾人皆極為默契的不曾看身旁之人寫的是何,只是待寫完之後,便自顧自的折了紙,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花燈里。 

  整個放河燈的過程,僅是幼帝最為高興,待他的蓮花燈被鉤子勾著放落在水裡后,他開心得手舞足蹈,活生生一個稚氣未脫的孩童模樣,哪有半點帝王該有的威儀之氣。 

  鳳瑤凝他兩眼,略微無奈,待將自己手中的花燈放下后,便開始朝幼帝緩道:「征兒,夜色已深,我們花燈也放了,此際該回宮了。」 

  幼帝面上的笑容陡然而僵,則是片刻,他已是斂去了滿臉的笑容,反倒是委屈脆弱的朝鳳瑤望著,「阿姐,可否再玩會兒?」 

  鳳瑤眉頭微微一皺,正要言話,幼帝極是緊張的望她,再度怯怯的出聲,「皇傅方才說,今夜有斗樂會,征兒,征兒想看看。阿姐,征兒就看一會兒便成,就一會兒。」 

  他嗓音極為怯弱,但語氣里的嚮往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 

  鳳瑤靜靜觀他,心底陳雜,卻也瞭然。 

  自家這幼弟,自打出生便一直呆在宮中,從不曾出宮一趟,而今極是難得的出來了,這宮外的一切對他而言,皆是難以言道的新奇與熱鬧。 

  也是了,宮廷之中,禮數繁多,周遭的宮奴,也畢恭畢敬,呆板木訥,怎有這宮城之外的燈節熱鬧。 

  思緒翻轉,鳳瑤靜靜的朝他望著,並不言話。 

  幼帝面色越發的緊張,怯弱之色也越發明顯。 

  片刻,鳳瑤終歸是暗自嘆了口氣,低聲而問:「征兒可是怕阿姐了?」 

  幼帝忙小心翼翼的道:「征兒,征兒只是怕阿姐生氣。」 

  鳳瑤並未立即言話,僅是強行的按捺心緒一番,隨後開始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緩道:「征兒想要什麼,阿姐無論如何,都會為征兒拿來。今夜,阿姐也無心要對征兒動怒,只是,征兒是男子漢,也是我大旭的帝君,行事,自也該有些分寸。是以,征兒若是喜好,我們便在此再呆一會兒,但不久后,阿姐希望看到征兒能主動提出回宮,而非,阿姐再度出聲提醒。」 

  幼帝有些緊張,默了片刻,才低低的道:「阿姐,征兒知曉了。」 

  「嗯。」鳳瑤輕應一聲,隨即才轉眸朝許儒亦望來,緩道:「有勞許公子將畫舫行去斗樂之處了。」 

  許儒亦神色如常,溫潤點頭。 

  片刻,畫舫再度緩緩的動了起來,待掉頭之後,便朝來路返回。 

  周遭,畫舫雲集,笙歌不歇。 

  然而不遠處,則是畫舫密集,高台而立,呼喝笑鬧聲也此起彼伏,著實熱鬧。 

  「那高台,便是斗樂的檯子了,待近了,許是就能聽清台上之人奏的樂或是唱的歌了。」 

  正這時,許儒亦恰到好處的緩緩解釋。 

  鳳瑤正憑欄而立,目光幽遠的朝不遠處的高台望著,只見那高台之上,正有男子端然而坐,指尖在竹蕭上遊走,滿身的閑雅與書卷氣。 

  「皆道民間自有高手,許是這民間之人奏的樂,比宮中樂師奏的還好。」片刻,鳳瑤低沉無波的出了聲。 

  許儒亦循著鳳瑤的目光朝外望去,目光也凝在那高台滿身書卷氣的男子身上,神色微動,只道:「長公主所言甚是。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民間有令人驚嘆的高手,也是自然。再者,長公主此番既是出來了,若能賞識誰人奏的樂,可以樂師的身份招入宮去。」 

  鳳瑤神色微動,淡道:「何必如此勞師動眾。說來,本宮對器樂,只能稍稍而聽,但卻欣賞不來。」 

  許儒亦面色如初,平和緩道:「倒是微臣多嘴了。」 

  鳳瑤淡掃他一眼,隨即便垂眸下來,不再言話。 

  正這時,畫舫已是靠近了那處高台,奈何前方畫舫雲集,許儒亦的畫舫無法前行,只得在離那高台幾米之距的地方停下。 

  此際離得近了,倒能聽清那高台上男子吹的簫聲,雖周遭嘈雜入耳,略微擾了那簫聲的曠遠與清寧,但不得不說,殘存揚來的簫聲,仍帶著幾分清雅,幽遠,甚至怡人。 

  不得不說,那人的吹簫之計,著實厲害。 

  「那位,是京都絲綢大呼楊員外之子,楊越。」正這時,許儒亦再度出聲。 

  鳳瑤眼角微微一挑,「員外之子,當屬大門大戶,又何須在外面拋頭露面的擇良緣?」 

  許儒亦微微一笑,只道:「那楊越,慕上了京都府尹的千金,二人本是情投意合,只奈何,這月中旬,那京都府尹的千金不知為何慕上了攝政王,楊越心底來氣,吃了幾日飛醋,而今來這斗樂會拋頭露面,大概也是讓京都府尹的千金知曉后吃醋,從而,挽回情義吧。」 

  是嗎? 

  鳳瑤倒是愣了一下,眼底之中,則漫出了幾許嘲諷,「攝政王那般污逆之人,也會討女子之喜?」 

  許儒亦緩道:「長公主有所不知,攝政王雖言行有恙,但在這京都城內,的確受人歡迎。」 

  或許是,百姓皆愛喜好做表面功夫之人,亦如那顏墨白,滿身溫潤,說話也溫潤,時而還會在街上救救別人的孩子,時而在外面施施粥,如此之舉,著實深得百姓的心,也不乏有百姓對他傾慕與崇敬。只奈何,那蛀蟲在外面隱藏得好,但在朝堂上,卻是鋒芒畢露,諷幼帝,貶閣老,便是連她姑蘇鳳瑤,都被他變相施壓控制,動彈不得,便是想做些什麼,都難以真正下手。 

  不得不說,那顏墨白啊,果然是手段獨特,老謀深算,如此蛀蟲竟也能在百姓之中得到美名,著實高明。 

  思緒翻騰,鳳瑤面色也沉了半許。 

  正這時,幼帝似是突然發現了什麼,朝鳳瑤欣喜的道:「阿姐,那前方畫舫上的花燈真好看,可是仙女花燈。」 

  鳳瑤驀地回過神來,只見略微擋在前方的畫舫也是兩層之高,而那畫舫的屋檐周圍,則掛滿了人偶燈籠,那些人偶,皆畫著雙鬢,人形的燈籠腰身還纏著紫紗,令人乍然觀望間,雖覺極是特別好看,但卻過於花哨了些。 

  想來,這艘畫舫內的主子,定也是某位嬌柔的女子了,若是不然,這艘畫舫,又如何會布置得如此女里女氣。 

  思緒至此,鳳瑤垂眸下來,朝幼帝緩道:「征兒可是喜好那花燈?」 

  幼帝滿面嚮往,但卻猶豫了一下,隨即朝鳳瑤咧嘴而笑,「征兒雖喜,但征兒更喜阿姐方才給征兒買的蓮花花燈。這仙女花燈,征兒也只是看看罷了。」 

  說完,眼見鳳瑤朝他微微一笑,他便扭頭過去,繼續朝左前方那高台上望著。 

  此際,夜風略微大了些,鳳瑤忍不住伸手攏了攏衣裙,台上表演之人,也逐一變換著。 

  半晌,待得鳳瑤再度抬眸而觀時,便見那台上已站定了一位女子。 

  那女子,滿身雪白,青絲微挽,燈火映照下的面容,則是清秀無方,氣質出眾,著實令人眼前一亮。 

  鳳瑤神色微動,心生咋舌,只道是,此際上台的這女子,氣質出眾,倒是不像尋常人家的女兒。 

  正咋舌思量,身旁許儒亦似也詫異了一下,溫聲而道:「本以為楊越是為氣那府尹千金而登台覓有情人,不料,這府尹千金竟也上台了。」 

  府尹千金? 

  鳳瑤瞳孔驟然而縮,隨即再度仔細朝那檯子上的女子打量時,則見那女子眉目中銜著幾許哀愁,然而清冽的目光則不偏不倚的落來,最後,竟直直的落在了鳳瑤前方的那艘掛滿仙女燈籠的畫舫上。 

  鳳瑤神色微動,低沉而道:「這位府尹千金,以前便登台獻藝過?」 

  許儒亦轉眸朝她望來,平緩出聲,「不曾。據微臣所知,這位京都府尹的千金,倒是常日入住深閨,不喜拋頭露面。」 

  是嗎? 

  不喜拋頭露面,今日則在大眾之下如此高調的登台獻藝,且那雙如水而來的目光,且銜著脆弱與憂愁,如此美人兒,自也是愁緒滿面,心底,定也是藏著事。 

  思緒至此,鳳瑤眼角倒是稍稍一挑,低沉而道:「此女仰慕攝政王,而那攝政王對此女,可有交集?」 

  許儒亦緩道:「這點,微臣倒也不知。」 

  鳳瑤神色微動,不再為難,僅是將目光也落向前方的畫舫,低沉而問:「這艘畫舫,可是京都府尹家的?」 

  「京都府尹,倒是未有錢到買得起畫舫。長公主且稍等片刻,微臣這便差人去查探,看看這艘畫舫是否是京都府尹家租的。」 

  「嗯。」鳳瑤朝他淡漠無波的點頭。 

  許儒亦微微而笑,隨即便開始轉身離開。 

  鳳瑤朝他的背影掃了幾眼,隨即便回頭過來朝那高台上的女子望去,此際,那女子已是開始撫琴奏樂,清然的琴音婉轉而出,奈何琴音幽長,竟如她滿面愁緒一般嗚咽不止。 

  大抵是見她容貌極為上乘,是以,縱是琴音悲愁,竟也惹得周遭畫舫的男子們扯聲呼喝,紛紛開始喚那女子的名,「青蕪姑娘,青蕪姑娘。」 

  一時,呼喝四起,其中還夾雜著幾縷戲謔與調笑。 

  鳳瑤皺了眉,突然有些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這京都府尹的千金,究竟是受了何等刺激,才會如此悲涼的在此拋頭露面,勇氣決絕的接受著周遭或雅緻或低俗的男人們的調笑與評判。 

  心底,也略微的開始起伏。 

  鳳瑤面色沉了幾許,卻也正這時,前方的畫舫窗內,竟突然飛出一物,直朝不遠處的高台落去。 

  剎那,那高台上的女子頓時斂了愁容,清秀的容貌當即揚了驚喜笑容。 

  她甚至連撫琴都顧不上了,急忙起身跑至高台邊,正要伸手去接那騰空飛來的東西,不料指尖剛將那東西握在手裡,她還來不及反應,身子竟突然朝高台下跌落而去。 

  「啊」的一聲,驚恐嘶啞。 

  那滿身瘦削白袍的女子驟然墜湖,奈何即便如此,手中的東西竟也死死的捉住,不曾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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