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 是她毀了他一輩子
第1149章 是她毀了他一輩子
可是,好幾天過去了,每次元月月來看余樂安的時候,傅蘭要麼是不搭理,要麼就是不在,今天,她看見元月月又來了,心卻像是被撕扯一般的痛。
是這個女人!
都是這個女人,毀了余樂安這輩子!
感受到了傅蘭的恨意,溫靳辰自然緊緊地跟著元月月,不會讓她出事。
而元月月看著傅蘭,眼裡卻是深深地歉意。
無論她怎麼不願意接受,她都無法改變是自己讓余樂安變成這樣的事實。
哪怕傅蘭要求一命賠一命,元月月也只能接受。
卻偏偏,傅蘭理都不理她,將她當成透明人,這讓元月月更加不好受。
「阿姨。」元月月照常打招呼,「我來看樂安了。」
傅蘭看了眼元月月,再看向余樂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傅蘭的眼裡溢著濕潤。
見傅蘭沒有說話,元月月不由起身,向余樂安身邊走去。
溫靳辰想拉住她,卻也知道她的固執,只能將輪椅放在一旁,然後,時刻警惕著傅蘭。
「樂安。」元月月的聲音很輕很輕,「你已經睡了好幾天了,是不是該醒了?大家都很擔心你,也很希望你能醒來!」
余樂安照常沒有回話。
「我知道,你能聽見我們說的話。」元月月哽咽著,「你現在,是不是在一個很黑的地方?是不是很害怕?很孤單?那你就照著我聲音的這個方向走來,你醒過來,這個世界不會讓你害怕,也不會讓你孤單。」
「他不肯醒來,或許,就是因為這個世界也讓他感覺不到美好!」傅蘭終於開口了。
這是在余樂安出事之後,傅蘭對元月月說的第一句話。
元月月呼吸一窒,看向傅蘭,張嘴,想說什麼,又一句話都沒有說。
如果傅蘭想要發泄,元月月希望自己是那個受氣包。
畢竟,這一切,都是她欠余樂安的。
「樂安上輩子究竟做了什麼壞事,偏偏這輩子要遇見你?」傅蘭的眼眶也濕潤了,「元月月,你給過他一天好日子嗎?你為什麼要時不時地出現在他身邊?你把我的兒子變成這樣,現在,還在他面前懺悔,假裝出一副那你對他很好的模樣,你以為,我就會放過你嗎?」
「阿姨……」
「你做這些,不過是在讓你自己心裡好受些罷了!」傅蘭沒有好的語氣,「元月月,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你,我對你說過那麼多次,讓你離開樂安,可你……卻那麼可笑的死賴著不走,把樂安當棋子玩弄!」
話音落下,傅蘭再指著溫靳辰,「而他一出現,你就拋棄樂安,跟他回來,你這個女人,從來就只會利用男人而已!」
「月兒從來沒有給過余樂安任何希望!」溫靳辰哪裡能容忍元月月這樣被污衊,「要付出多少,不計較回報,這全部都是余樂安自己願意的!」
「在溫先生看來,還是樂安的錯了?」傅蘭唏噓,「是我家樂安不該纏著元月月,不該對她好,不該知道她落難了,就立刻不管不顧的放棄一切陪著她!」
「余樂安他……」
「是我的錯!」元月月著急地打斷溫靳辰的話,「阿姨說得沒錯,就是我的錯。」
元月月別過臉,不想讓溫靳辰看見她流淚的模樣。
這段時間,她哭的次數太多了。
這種柔弱的模樣,連她自己看著都煩。
「當初,是我想當然的以為,只要我和樂安說清楚,他就會放手,會去尋找一份屬於他自己的感情。」元月月的聲音很輕很輕,更像是在喃喃自語,「而且,我習慣了那兒的生活,不想搬地方,也就任由余樂安在我身邊。我認為的朋友關係,卻讓樂安感覺,他看見了希望。」
吸了吸鼻子,元月月再繼續出聲:「是我的錯!當初,我就應該要帶著柔柔離開,離開樂安,去一個完全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
「如果你要這麼想,那追究起來,錯的人,就是我。」溫靳辰沉聲,「如果不是我將你趕走,你就不會要過那種痛不欲生的生活。你好不容易活下來,帶著溫柔,日子也開始有了起色,要你放棄一切,又去到別的地方生活,你哪裡還活得下去?」
元月月看著溫靳辰,她痛苦的搖頭。
過去的一切,現在想起來,心裡還是像被千軍萬馬碾過一般的疼。
「而且。」溫靳辰再看向傅蘭,「你要怨恨的人,根本就不是月兒。」
頓了頓,他再繼續說:「那群人,只要是能利用的,都會利用。因為余樂安和月兒認識,哪怕僅僅只是很普通的朋友關係,他都逃不過被抓起來當人質的命運。你不去恨那些讓余樂安變成這樣的人,卻反倒來恨余樂安拚命保護的月兒,如果余樂安知道,他的心裡會好過嗎?」
聽著溫靳辰的話,傅蘭的雙腿一軟,向後退了兩步,竟然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辰。」元月月向溫靳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溫靳辰陰沉著一張臉,作為元月月的男人,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
他沒辦法讓余樂安醒來,也找不到任何關於溫暖的蛛絲馬跡。
他甚至開始後悔了,或許,自己不該瞞著元月月溫暖的事情。
至少他可以確定,溫暖還活著。
而且,他越來越覺得恐慌——如果真是霍朗帶著溫暖藏了起來,那麼,霍朗的用意,可就太不簡單了!
溫靳辰沉沉地嘆息了聲,看著元月月的視線里溢滿了濃郁的愧疚。
「走吧。」溫靳辰輕聲,「回病房去,待會兒,醫生還要來給你檢查身體。」
元月月沒有拒絕,她出現在這兒,也只會讓傅蘭傷心、難受吧!
「阿姨。」元月月輕聲,「我真的……很抱歉。」
說完,元月月就跟著溫靳辰離開。
傅蘭站在原地,看著余樂安,忍不住落下淚來。
她這一輩子都在為兒子操勞,到頭來,兒子卻躺在這兒,這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