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找不到她,他該怎麼辦
第139章 找不到她,他該怎麼辦
手機鈴聲在這瞬間響起,像是握了個定時炸彈,元月月將它扔在床上,再也待不下去,匆匆忙忙地就跑離別墅。
桂姨正在後花園給植物剪枝,完全沒察覺到別墅內元月月已經跑走。
溫靳辰待在辦公室里,耳邊一遍又一遍地盤旋著元月月剛才說的話。
開了暖氣的辦公室瞬間就被一股冷氣息所取代,以他為圓心,散發著洶湧澎湃的冷意。
她要離婚?
她找到真愛了?
還要和他斷絕關係?
他後悔了,昨天晚上就不應該憐惜,要直接將她掐死,不掐死也得將她毒啞,她今天就不至於會說出這麼混賬的話來!
傲慢又狂妄的黑眸里閃過絲嘲弄,神色越來越冷酷寒戾,帶著暴躁的寒意有毀滅全世界的衝動。
胸口一股血腥的膻味瀰漫擴散,他為了她惹出來的事端忙前忙后,她竟然忙著和他劃清界限?
好!
很好!
被辜負的滋味,原來是這樣的!
天色陰沉沉的,厚重的雲層彷彿要掉下來似的,將整個世界覆蓋,讓黑暗稱霸四方。
元月月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她出來得太急,手機和錢包都沒帶,雖然她記得號碼簿里的每一個電話號碼,但她卻不想打給他們。
她不想麻煩別人。
只想靠自己的能力處理眼下遭遇的問題。
如果她自己都沒辦法幫自己,只能一心求別人幫忙,那她究竟有什麼用呢?
她給溫家大少爺打那通電話,就是為了不讓自己有任何退路。
她根本就沒辦法開口要離婚賠償,只能激怒他,讓他鐵了心要離婚,父親也就沒有辦法了吧!
眼淚不停地落下,打濕了她的臉。
她四下看看,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嘲笑著她此刻的狼狽,她的腦子昏昏沉沉的,想證明自己厲害的決心強悍到幾乎要摧垮她的信心。
寒風吹在身上,刺骨地冷。
她穿的是單薄的家居服,根本就抵禦不了嚴寒的侵襲,她凍得瑟瑟發抖,連嘴巴都烏了,沒有一絲血色,蒼白的小臉憔悴不堪,瘦小的身子卻倔強的往前一步又一步地前行。
她看似沒有目的地,但前進,就是她的目的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已經漸漸黑沉,元月月感覺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
它機械化的移動,還要支撐著身子的力氣,突然就成為了她生命中的英雄……
而此時,溫靳辰的怒火全部被元月月那一番話點燃,陰沉的殺意的狂怒的氣息盤旋翻滾,打電話給桂姨找人,卻得知她竟然逃走了。
想走?
當然沒那麼容易!
他誓要找到她,讓她徹底明白得罪他的下場!
印入元月月眼帘的是一座墓園,她的嘴角終於勾起一抹微笑又滿意的弧度。
當年,母親去世之後,就安葬在這兒。
她一直不敢來這兒,不敢來見母親,但今天,她唯一想到能收留她的地方,就是這兒。
養母原是元家的傭人,聽說是陪著母親嫁入元家的,對當年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元月月也是從養母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世。
在她十歲那年,母親的忌日,她跑到a市來,偷偷跟著父親和姐姐找到了這兒,知道母親埋葬的具體位子。
那個用性命生下她的女人,她從心裡深深地敬畏著。
看見墓碑上母親的照片,元月月的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身子靠著墓碑,輕聲抽噎。
「媽。」她喃喃地哭喊,「你當初為什麼要生下我?你不該生下我!你讓我背負著你的命,成為溫家的罪人,更讓我不敢褻瀆自己的生命,怕對不起你,卻也……活不起了……」
「你知道嗎?」她抱著墓碑,彷彿是抱住了母親。
眼淚順著冰冷的大理石流下,她繼續哭:「我過得不好,真的不好!總是要假裝自己過得很快樂,假裝自己受到什麼打擊都無所謂,假裝到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楚什麼時候該悲傷才好。」
「我們換好不好?」她忍不住啼哭,「你活過來,讓我躺在這兒!媽,你來換我,求求你,你來換我好不好!」
元月月哭得撕心裂肺,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每一次都是在她以為前途光明的時候,會有更加陰暗的事情將她打擊得體無完膚。
她好冷,靠著墓碑,吸取不到一絲絲溫暖。
她不想死在這兒,可是,除了這兒,她真的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
她是害怕這個地方的,怕到都沒有勇氣站起來。
可她卻又格外地留戀這兒,因為,母親是愛她的。
母親是愛她愛到願意犧牲性命的人,有母親在的地方,她不應該害怕。
「媽。」她苦澀地喃喃,「媽——如果你在天有靈,能不能幫幫我?」
「月兒!」溫靳辰狂躁的喊聲慢慢逼近,「月兒!」
聽見聲音,元月月並不想睜眼,靠在這兒的感覺雖然不好,但至少不孤單。
可好像是大叔在喊她。
大叔?
他找到這兒來了嗎?
還會有人……找她嗎?
心底升起些些地溫暖,被人在乎的感覺,其實很好。
溫靳辰疾步快跑,目的很明顯是元月月所在的地方。
冰冷的月色下,他英俊的面容已經嚴煞地扭曲,黑眸里涌著濃郁的擔心,當視線觸及到那個坐在墓碑旁嬌小的身影時,他突然就頓住了腳步。
他氣,也恨,更是下定了決心,等找到她之後,就要她看看他的厲害,讓她嘗嘗被虐的滋味!
可他從路段監控的畫面中看見了她的模樣,她那麼頹喪、失落、甚至是絕望,好幾次都和車子擦過,差點兒就被撞死。
她那種不要命的空無狀態,讓他剩下的只有擔心和憐惜。
當知道她是到墓園來看她母親時,他就更是狂躁地想要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為什麼?
為什麼每次在遇到她的時候,他除了縱容,就是一味的縱容?
心神被禁錮得都痛了,他也沒有想到更合適的對待她的方式。
看她坐在那兒,寒風凜冽地吹在她身上,他的腳步不聽使喚地就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