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一飯之恩

  最終BOSS，打還是不打，幾個人還是蠻糾結的。煙寒水用系統的能力看了一下，發現曹少欽身上並沒有獲得積分的可能。這也就是說他所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給皇帝背鍋。


  青黛果然在曹少欽的邊上，甚至還穿著一身綠色的紗衣，煙寒水看得出來至少沒受到什麼不公正的待遇。賈廷那三個人也都回到了曹少欽的邊上，並且低聲在曹少欽的耳旁把這裡的事情說的清楚。


  「常言笑，帶領所有鐵血黑旗戰隊的人，去西北方向的龍門關哪裡，封鎖出口的出入口！」曹少欽這句話說完，在不遠處的煙寒水就放心下來。雖然任務那個強行從龍門關出關的支線任務做不了，但好歹邱莫言她們安全了。


  這曹少欽用行動證明，他答應了跟煙寒水這些人的合作。等常言笑帶著所有人離開后，曹少欽聰馬背上輕輕跳了下來：「周淮安……來見一面把……」


  曹少欽的誠意十足，的確讓煙寒水幾個人有些驚訝。周淮安拿著傘中劍，從客棧裡面走了出來。跟隨周淮安出來的，是金鑲玉和莫夢。


  青黛看到了煙寒水她們，對著曹少欽說了兩句，就跑到了這邊。白檀過去拉著青黛的手仔細打量了起來：「妹妹有沒有被欺負呦？要是他敢欺負你，我們就合力殺了他呦。」這倒不是不可能，畢竟幾個人真動手，擊殺曹少欽的幾率很大的。


  青黛輕笑了一下：「我沒事啊，乾爹對我挺好的。」


  「噗……」煙寒水被嗆的咳嗽了起來：「啥？你乾爹……你這麼快就認了一個乾爹？」


  青黛點了點頭：「是啊，我跟乾爹聊的很開心的。他雖然殺人挺多，不過對我可好了。放心啦，他既然答應不會殺周淮安，那就不會殺他。」


  煙寒水看了一眼曹少欽，她還真的很難想象這種宦官還有溫柔的一面。當然這只是小插曲，因為周淮安一臉陰沉的站到了曹少欽的對面。


  「你來了……」曹少欽微微一笑。


  周淮安「哼」了一聲：「沒錯，我來了！」


  「其實我覺得有趣，我調查過你的身份。只發現你是八年前開始跟在楊宇軒的身邊，但在哪之前你的身份是個謎。你到底跟楊宇軒什麼關係，如此為他賣命？」曹少欽直接開口問到，他一點都沒在乎距離自己只有幾米的周淮安。


  周淮安沉著臉，然後漏出了回憶的深色。「其實……楊大人對我有一飯之恩……」周淮安單手握著傘中劍，然後居然說了一句他到底如何跟楊宇軒認識的。


  那是在二十年前……周淮安只有五歲左右，他家本來是揚州之人，正統二年(1437年)江淮，揚州之地發生嚴重水災，家人只有他哥哥跟他活了下來。


  由於災區很大，再加上古代交通並不便利。所以雖然當時的皇帝(也是明英宗)雖然下令開倉放糧賑災，但是需要的過程也十分漫長。


  周淮安和他的哥哥兩個人從揚州乞討去京城，因為京城還有他們家祖上的一條分支。周淮安那時候才多大，雖然出生在書香門第但是畢竟只有五歲。他哥哥已經十二，也算有些主見。


  一路上多虧哥哥扶持，走了一個月來到了河南境內。但是在河南的時候，周淮安的哥哥在乞討的時候，感染了鼠疫。古代的衛生，再加上當時的那個情況，也就幾天的事情。


  而且因為是鼠疫，所以當地官員也被嚇得不輕，強行把他哥哥的屍體拖走，然後找地方掩埋了。但是一個五歲的孩子，直接被所有人遺忘在了一旁。本來從南方逃難過來的就多，死幾個人又有誰會去關注。


  特別是他因為是書香門第出身，所以年紀不大，但模樣真心不錯，所以就被一個青樓的老鴇看中了。大災之年不需要什麼威逼脅迫，那老鴇看得出來周淮安的出身不錯，開始打算用食物來讓他入門。


  周淮安自然知道是什麼情況，別看只有五歲，但是他的心智比較早熟。最後老鴇打算強行帶周淮安進青樓，但是周淮安咬破了老鴇的手跑了出去。老鴇罵了一句等死的鬼以後，也就不在乎了……這年頭賣兒賣女的太多了。


  周淮安渾渾噩噩的沿著這邊走，在力氣耗盡的時候，突然有一夥士兵隊伍路過此地。為首一將領看到快餓死的周淮安心生憐憫，立刻給他餵了點水，然後帶到自己的臨時住處，並且讓手下給他弄了一碗白米飯。


  在周淮安緩過來后，這將領因為賑災的事情緊急，不能在此停留。所以在問清楚周淮安打算投奔的地方后，委託一個商隊帶著年僅五歲的周淮安來到了京城。


  臨走之時周淮安跪在地上，詢問這個將領名諱，日後必有報答。將領不說，周淮安就抱著這將領大腿不放他離開。最後將領嘆了口氣，對著周淮安說道：「我是兵部右侍郎，楊宇軒……」


  為此，周淮安發誓，日後自己必須要找到這個人報答他。來到京城后，周淮安也找到了他的家族分支，那些人對周淮安十分好，甚至視如己出。


  但周淮安想了想自己的身份后，要求習武。沒錯……哪怕是所有人的反對，他都要學武，因為他記得救自己的人，是兵部的人，那就一定跟武將有關。


  周家還真有一點關係，所以就安排周淮安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這裡不但可以習武，而且還會交給別人刺殺之術。甚至後面周淮安還學了排兵布陣，訓練士卒的學問。在這個隱蔽的地方，周淮安學了整整八年。


  而周淮安不在習武出山的原因，是因為他聽說瓦剌大舉進攻京城，而且保衛京城的人正是當年救他一命的楊宇軒。而八年的時間，讓原本壯年的楊宇軒衰老的很快。如今的他已是滿頭花白，到了知天命的年紀。


  但從這一天開始，周淮安便形影不離的跟隨著楊宇軒，直到十二年後奪門之變以及楊宇軒隨即被宦官殺死，周淮安才離開了京城。周淮安彷彿在講故事一樣，從他的嘴裡漸漸的把這事情敘述的清楚。


  出奇的就是曹少欽，居然拍了拍手：「好啊.……不愧是忠義之人，咱家就喜歡跟忠義之人打交道。」其實這話說的也沒啥錯，要知道東廠正門裡面，可就是關公像。雖然兩個人敵對，但是欣賞卻是曹少欽真心的情感。


  周淮安突然笑了：「那麼.……我們公平一戰如何？」


  「可……」曹少欽點了點頭。


  周淮安拿著傘中劍來到了曹少欽的前面，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楊宇軒是聖上殺得么？」


  曹少欽繼續點了點頭，然後居然對著周淮安說了一段話：「徐有貞（內閣首輔）進言說.……不殺楊宇軒（于謙），復辟這件事就成了出師無名。而且……如果不是聖上的意思，咱家也沒本事殺死一品大員不是么？」


  「多謝.……來吧！」周淮安對著曹少欽抱了個拳，然後直接擺好了架勢，一時之間漫天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