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絞肉機
第二天，兩邊的士兵都開始布陣起來。煙寒水的手裡，只有不到五百的陌刀手，這可是真正的精銳。這些人都在中軍的位置，李斌和不少部落將領，都在這裡向四周發布命令。
對面也是一樣整個戰場鴉雀無聲，都在準備著最後的進攻。骨戈必看了看大唐這邊的軍陣，心裡也是沒底。兩邊的實力相差不多，拼到最後就算打贏了，恐怕他們這裡也剩不下多少人了。
太陽漸漸的升起，李斌微微一笑，然後讓不遠處的傳令兵跑了下去。現在煙寒水她們的位置在東方，太陽的光線對於敵人的眼睛，也是有不少的影響。所以唐軍的前軍，大約三千部落軍隊。每個人都拿著量產的方形牛皮盾，弓一把，箭袋裡面三十支箭，後背背長槍一條開始前進。
這畢竟不是正規的大唐軍隊，如果是大唐的正規步兵，武器和箭的數量比他們還要多。但能在實行計劃經濟后，為了糧食和生存，部落的人力都被開發了出來。
對面的骨戈必自然也發現了這一情況，他抬頭看了看天空。「讓敢死隊上去，擋住他們的攻擊。早上陽光刺眼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時辰。」手下的幾個首領點了點頭，然後咬著牙下去發布命令了。
煙寒水這邊開始驚訝了，因為她看到了一群拿著木頭棒子，石頭，獸骨一類的東西的部落平民，往大唐的前軍衝去。「這是在自殺？」煙寒水愣了一下。
邊上一個聯盟的首領對著煙寒水說道：「狸的神靈，這只是他們的計策。目的是拖延我們進攻的時間，並且可以犧牲族群內部那些沒有勞動力的老人，其實在沒加入聯盟前，很多冬天我們部落也會放棄那些人的。」他說到這裡有些尷尬，讓煙寒水嘆了口氣。
「在這地方，適者生存。我能夠理解……但是既然他們是我們的敵人，那就碾過去好了。」煙寒水看著那些衣著片縷，在現代社會比乞討都慘的老人，的確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畢竟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煙寒水也只能接受這種設定。
前軍的士兵們拿出了長弓，然後直接停下搭箭。在中心的一個將領對著前面揮了揮手，然後幾個弓箭手開始試射測試距離。弓箭在大約一百步的位置落了下去，形成了一條線。那幾個試射的弓箭手大喊道：「拋射！」
等到那群跟難民一樣的人衝過這條線的時候，前鋒營的士兵直接搭弓射箭。最前面的三排人連續拉弓三次，然後停手。然後是後面的三排，依次拋射。三千人一共分了九排，不斷循環。那些難民大部分還沒有衝進五十步，就已經全部倒在無數的劍雨之下。
但這些人的數量真心不少，畢竟都是年紀大的老人，或則體弱多病的那種。至少能有八千多人，所以就算那些部落士兵用箭連續射擊，也僅僅倒下了一少部分。在連續射了四輪后，那群難民終於衝過了五十步左右的距離。然後前面的首領再次發布命令，開始收弓換長槍。
左手牛皮盾右手長槍，在平常的訓練里李斌也是這麼要求他們的。很快那些難民就衝進了大唐的大陣之中，噗噗兵器入體的聲音不斷響起。骨戈必冷漠的看著這一切，直到太陽漸漸升高。
「讓托傑帶領他們本部進攻，把那幾千人聯盟士兵全部消滅。」托傑是骨戈必手下一員不錯的將領。托傑對骨戈必十分忠心，並且十分狠厲殘暴。對於這種進攻的事情，他的確是一把好手。
煙寒水也看到了敵人的移動，她詢問邊上的李斌：「需不需要掉其它士兵氣幫忙？」
「不用，我們好歹訓練了半年。那些人的協調能力，不可能被一群送死的人衝散。就算敵人再來幾千，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是.……應該給予敵人一些壓力，不能讓他們這麼這麼輕鬆的攻擊我們的前軍。來人，讓輕騎兵去騷擾敵人左翼。」李威沉著的發布命令。
兩千騎兵從大唐這邊的本鎮出發，直接插向了骨戈必的左翼部落。那部落發現騎兵過來，自然開始準備防禦。不過他們的盾牌可比不了大唐這邊，甚至還有不少木板一類的東西。在輕騎兵經過他們方陣的時候，直接在馬上開始邊跑邊齊射。
對方部落也豎起盾牌抵擋，不過各種類型的盾牌還是讓箭矢不斷射入，整個陣營中出現了稍微的混亂，所有人都想找點什麼舉起來擋箭。「還擊，快點射他們！」部落裡面自然也有弓箭手，零零散散的開始往輕騎兵這邊還擊。但是對於幾千騎兵，那些人造成的傷害小的可憐。
骨戈必看到了左翼不利的情況，然後想了一下：「讓左翼進攻，分出一部分人防禦箭矢。剩下的人去保衛大唐前陣，先把那幾千人吃掉再說。」
大唐前陣的三千人也開始出現傷亡，主要是那個叫托傑的首領十分殘忍。他們直接帶人從那群老弱的後面發動攻擊，用箭雨覆蓋了正在交戰的兩方。炮灰就是炮灰，雖然沒有這個名詞。他們成功的阻擋了大唐，並且給後續的士兵提供了良好的攻擊。
兩邊士兵直接碾壓了那群老弱，然後就撞在了一起。相比之下大唐這邊更有紀律性一下，但是前面的戰鬥中，也消耗了不少的體力。李斌看了看現在的情況，直接讓自己的左右兩側兵團壓了上去。
然後讓輕騎兵直接沖向前陣，把敵人的那支隊伍擊穿。畢竟那些步兵跟大唐的士兵一樣，都是輕步兵，騎兵可以輕鬆擊潰他們。
戰陣一點一點移動，對面的骨戈必也全軍壓上。李斌這邊帶著中軍也上了，一張大唐的帥旗完全展開，在大風之中飛舞。
煙寒水也第一次經歷了這麼大的戰鬥，全身都有些輕微顫抖起來，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恐懼。整個戰場上，陷入戰鬥的士兵已經超過四萬人，這時候兩邊指揮官都基本失去了對最下層的指揮控制。因為根本無法移動，那邊撤退那邊就會被殺死。
整個戰場就跟一個血肉磨盤一樣，不斷碾壓著兩邊的生命。但……不管是大唐還是骨戈必，真正的精銳都沒有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