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回紇
又過了幾天，李威這邊唐軍的偵查隊伍，發現了一個吐蕃的商隊營地。商隊的路線就在他們這甜水溝不遠的地方，似乎押運的東西很多，看起來十分有油水。
但是商隊護衛的人也不少，步兵騎兵加一起，能有接近五百多人。這個人數李威他們就很難吃的下了，因為整個甜水溝裡面，現在還有騎兵三百多，步兵兩百多。這些人還必須留守一些人，剩下的人數已經不佔任何優勢。
李威考慮了一下，然後問邊上一個副將。這副將名字叫劉桂，一臉的兇惡容貌。臉部有一條巨大的疤痕，從眼睛下面到嘴角，煙寒水幾個女孩子看見這種人，就覺得不舒服。
「我覺得可以聯絡回紇（780年左右改為回鶻），畢竟跟吐蕃敵對的不止我們一個。」劉桂回答道。
李威沉思了一會：「好，我記得你知道回紇部落的位置，帶上幾個人，我們一會就去看看情況。哼，回紇的胃口也不會小，雖然我們大唐暫時勢弱，但也不能墜了自己的威風。」
「必要的時候可以見血，十年前我們就讓那些搖擺不定的雜碎嘗到了痛苦，現在也一樣可以。」劉桂殘忍的笑著，似乎在回憶方面大唐的榮光。
這一批將領，出生的時候正好趕上大唐從勝到衰的時間。他們的家人都常年在西域，父母基本都經歷了大唐最輝煌的時候。所以他們心裡，都帶有天朝上國的自信。雖然安史之亂讓大唐傷了元氣，但是所有人都相信，大唐一定能再次回到西域的爭奪中來。
所以，就算是安西都護府就算斷隔三十年之久，也依然沒有向任何勢力低頭求饒。
「我也去看看……如果能夠互市就好了。」煙寒水想了想，現在他們這邊，由於最近的戰鬥，倒也得了一些錢財。而牲口卻在甜水溝十分稀少，所以煙寒水想去看看。畢竟那個回紇算是游牧民族，應該有不少的牛羊。
李威點了點頭，於是主要成員就他們三人。李威劉桂和煙寒水，帶了一百多騎兵，前往了那個回紇的暫時居住地。那個地方距離這甜水溝，有三四天的時間。
這一路還算安全，除了附近經常發現的屍體以外。再加上斥候的彙報，躲開了大部分的危險，甚至還搶劫了一個只有五十多人的沙坨隊伍。那五十人只不過是非常小的沙匪，所以李威的手下僅僅有兩個中箭受傷並沒有死亡的成員。
煙寒水看了看被脫光，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拿走後，丟棄在路邊的沙坨人。只能感嘆一句，扒的真乾淨。三天後，劉桂帶來了消息。那些回紇人，還沒有離開這個區域。
回紇不是第一次跟大唐打交道了，雖然貪婪了一些，但是還是支持大唐的。因為大唐是文明人，而吐蕃太過於野蠻。在後面百年的時候，回紇還支持了歸義軍，幫助大唐提高在隴右地區的影響力。
所以他們倒也是還算客氣的把李威這些人請了進去，似乎在很多年以前，他們打過不少交道。一個有些年紀，但還算健壯的人迎接了出來。「原來是大唐的朋友，李威……我們有十年不見了。」那人微微一笑，身上各種零零碎碎的裝飾直想。
李威走過去跟那人擁抱了一下：「大巫師，身體還這麼健壯阿。」沒錯，大巫師，回紇有很多人的信仰是薩滿教，所以對於部落裡面的一些長老，可以叫巫師。
想想蠻有趣的，北方薩滿教巫師，南方雍仲苯教法師，當然現在煙寒水並不清楚這些。
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大營帳裡面，很快瓜果吃喝就被擺了上來。在煙寒水前面，一個火爐里烤著羊肉，讓煙寒水咽了咽口水。「這玩意真心不錯，比在甜水溝天天吃土餅和豆子強多了。」煙寒水不由得想到，游牧民族在飲食上，似乎也蠻不錯的。
李威把來意說了一下，那個大巫師似乎跟大唐人很熟悉，所以他充當了翻譯把這些人的來意對著手下人說了出來。一群人開始互相討論，當然……飯還是要吃的，煙寒水早就迫不及待了。
在討論了一圈后，大巫師對著李威這些人說到：「現在吐蕃勢大，我們已經準備北遷。所以倒是可以在這之前，在搶上一筆。不過……現在你們又能出多少士兵呢？」
「二百騎兵，一百步兵！」李威想了想，說道。
大巫師點了點頭：「這些年依舊沒有中原的消息么？你們這些孤懸外部的人，又能夠堅持多久。要是十年前，恐怕你能帶出千人的軍隊把……如果我們參加，最後要拿戰利品的八層。」
李威皺了皺眉：「你們太貪婪了……哼！我們大唐肯定會回來的，隴右是我大唐跟西域往來重地，曾經不也幾次異手。哪次不又殺了回來，我們大唐和你們回紇也有差不多百年交情了。而且這個情報還是我們得到的，大頭應該歸我們所有。」
大巫師笑了笑：「我們可以出動八百狼崽子，而你們一共才三百人。雖然你說的沒錯，或許大唐還能再次控制這裡。但是眼下呢？我們要北遷，一樣需要大量的物質。要不然，這個冬天可是會餓死人的。」
煙寒水突然對著李威說到：「將軍，可以不可以讓我說兩句。」李威點了點頭，然後不說話了。
煙寒水對著大巫師抱了抱拳：「巫師大人，你看可不可以這樣。」
煙寒水的下一句話還沒出口，在邊上的一個回紇小頭頭跳了出來：「你們大唐什麼時候輪到女人說話了？」
他看了看煙寒水的戰衣笑道：「難不成，你們現在的士兵里，有一半都是女人么？如果這樣的話，還提什麼平分物資，給你們兩層戰利品，已經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份上了。」
煙寒水看著那個回紇的小頭頭，然後輕笑了一下：「在我們大唐，下屬說話需要跟上級請示。看來還是你們回紇自由一些，都不需要看巫師臉色的。」
「你！」那人也不傻，自然立刻向巫師承認錯誤。並且說那些唐朝士兵奸詐，推託自己的魯莽。當然好奇的是那個巫師，因為他發現這女人居然會講回紇的語言。
他咳嗽了一聲：「左護衛說的也沒錯，你們這個女人是來這裡做什麼的？」
煙寒水對著大巫師再次施禮：「我是來希望兩邊通商互換，把自己多餘的東西，來交換一些需要的物品。現在看來，你們即將北遷，必然會有一些不方便帶走的東西。所以……我們還是有合作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