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這條路，難走啊
一個小時以後，沈決明給了他們手下一點錢，在邊上的飯店喝酒。剩下他們三人就在網吧，隨意的拼了一個座子，然後開始喝。沈決明的媳婦真心賢惠，一盤炒花甲，一盤油燜大蝦，一盤鍋包肉，一盤醋溜白菜，最後再加上一個紫菜湯。四菜一湯，共產主義的標準。煙寒水直接用牙咬開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我說，沈哥，你這輩子乾的最棒的一件事就是找了這麼一個嫂子。」煙寒水的話，讓那美女面色一紅。這女孩的名字叫徐婉茹，人如其名是一個十分知性的女孩子。
對於煙寒水的這句話，沈決明那是十分自豪的。這女孩子，賺的比自己多，家裡條件也比自己這個孤兒強，能看上自己的確是自己最大的運氣了。不過他還是拿出酒瓶跟煙寒水碰了一個：「這不用你說，我那裡整個單位的都知道。不過我說兄弟，你趕緊也划拉一個對象得了，都奔三的人了。」
煙寒水的酒量很大，一口酒下去半瓶：「不自由啊，你知道的，我總往外地跑。如果不是這網吧老闆跟我有舊，早就把我這經常幾天看不到人的給開了。而且我覺得這樣也不錯，盡自己力所能及的做點好事。畢竟當年我發過誓的，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嘛。而且這麼多年，我也一直在尋找我的親生父母，但是始終沒有信息。」
沈決明也苦笑了一下：「這個我知道，但是你年紀真不小了。回頭我讓婉茹在她單位給你看看，挺多優秀的小丫頭呢。」
「再說吧，再說吧……我可沒有傷心，都這麼多年了，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明天我們一起去平風鄉，估計把孩子送回去，他們一定很高興把。」煙寒水嘿嘿一笑，一瓶酒直接報銷。兩個人聊到後半夜，煙寒水把他們兩人送走，然後自己收拾了一下。網吧晚上的時候也沒幾個人，他只能算個網管，吧台哪裡有別人管理。所以在沒事的時候，直接把兩個椅子一併開始睡覺。
次日，日上三更。由於今天周末，也不是沈決明值班，所以在早上起床后。先去警局把那個小女孩抱了出來，然後開車來到了網吧找煙寒水。煙寒水也才醒過來，洗了一把臉就上了車：「你這精神真不錯，居然比我都精神。看來當過兵的就是比我這小混混身體素質要好，以後有空也得多鍛煉鍛煉身體了。」煙寒水雖然這麼說，但是明顯也就是說說的心態。在麵包車裡，沈決明在開車，徐婉茹抱著那個小女孩子。那女孩子剛剛餵了點奶粉，所以現在已經睡著了。
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徐婉茹遞過來一個塑料口袋，裡面裝了一份肯德基早餐。「哎，謝嫂子。啥時候能喝喜酒啊，估計也快了吧？」煙寒水一點都不做作，直接拿出來就吃。
「明年五一，你知道的，我買的那個房子還在裝修。放心，到時候跑不了你的。如果你那時候來不了的話，記得找人把錢帶過來就行。」沈決明一臉調笑的說道。
煙寒水一邊吃著早飯一邊說道：「放心，到時候我會帶一個更漂亮的妹子，去砸你的場子。」
「寒水？你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徐婉茹在突然詢問。
煙寒水搖了搖頭：「沒有啊，但是本少爺是誰，找個妞還不容易。只要我肯花時間打扮一下，肯定有一群美女倒搭。」
徐婉茹直接用手捂著嘴笑了出來：「好，我看看到時候你能帶誰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聊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平風鄉很快就出現在三個人的眼前。雖然煙寒水的手裡有一份地址，但畢竟不是本地人。一個鄉也不小，不是那麼容易找的。這裡屬於樓房和平房都在一起，甚至還有一些農民有著不小的耕地。煙寒水指了一下前面的政府大院：「鄉政府就在那，我們進去問問把。反正你這身警察的衣服好用，有官皮就是好。」
「活該，當年讓你跟我去參軍你不去。要不然現在你不也有正經職業了？」沈決明直接把車停到了門口，然後熄火走了進去。大約過來二十來分鐘，一個小幹部跟他一起走了出來。
「這是鄉支部書記，他知道這家裡的事情，所以聽說孩子找到了就打算跟我們一起過去。這同志叫王玉，這是我弟弟叫煙寒水。」沈決明直接把車後面的門打開，那個王玉鄉支部書記也坐了進來。這人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六七歲。都算是年輕人，所以談話倒是聊得來。煙寒水直接遞過去一支煙，幾個人很快的就聊了起來。
王玉看了一下徐婉茹手裡的小女孩，然後把煙點著：「唉……哪家真夠慘的，其實就算你們把孩子找到了，恐怕他們家也回不到最初了。」
「出了什麼事了？」沈決明一邊在他的指揮下開車，一邊詢問道。
王玉組織了一下語言：「都怪這該死的人販子，把小索家裡弄得家破人亡啊。」在王玉的敘述下，這三個人也才知道這半年，這人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對夫妻年紀不大，男的叫趙鵬，女的叫李慧霞，兩個人基本上也就是二十歲剛出頭。在這邊農村有一小塊地，農村嘛結婚都早，所以差不過在法定結婚年齡，就在一起了。本來十分和睦的一家子，那男方和父母都沒有歧視女性的思想，就算生了一個女孩，依然把她當成個寶。直到半年前，李慧霞帶著自己女兒看病，結果被人販子偷走。」
「在那回來以後，趙鵬也是第一次打了李慧霞，他的妻子。當時我也去勸了，沒辦法鬧的太厲害。其實這事也不能都怪人家李慧霞，只能說人販子喪盡天良。我用了一天的時間，算是把他們勸的不在動手了。本來我打算第二天再去看看情況，結果……結果那女人當天晚上上吊了。晚上吃飯的時候，由於心情不好，那女人就把自己鎖在了門裡。結果後面趙鵬發現不對以後，李慧霞的身子早就涼了。」
「在這以後，又過了兩個月。趙鵬一氣之下，去南方打工了。現在他們家，只有趙鵬的父母在家。而李慧霞的父母，由於連續的打擊也都紛紛離開了人世。」王玉把這幾句話說完，煙寒水這三個人都沉默了。
最後在前面開車的沈決明說了一句：「這路，難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