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8.殺戮與救贖3

  不見月站在空蕩蕩的神殿中，手上還拿著那把刺穿蓮墮的劍，劍尖滴落一滴滴鮮血。 

  整個神殿顯得死寂而壓抑。 

  「你後悔了？」雪重霄問道。 

  不見月渾身一震，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抬頭失笑：「我後悔什麼，這個人害死了我那麼多親人，還壓迫族人，死不足惜。」 

  這時候，神殿裡面衝出一個少年的身影，驚慌的到處張望：「祭司大人，你在哪裡，祭司大人？」 

  他的聲音悲痛又擔憂，驚慌失措的樣子。 

  「你是小雲雀，他的侍童。」不見月皺眉，隨即長劍一身，架在他的脖子上，厲聲質問，「其他人呢，跟隨蓮墮的那些人呢，都去了哪裡？快說。」 

  那小雲雀嚇了一跳，隨即認出不見月的臉容，立即憤怒起來：「他們全都逃了，祭司大人早就安排好了，月城一浮出水面，他們就從偏僻的北邊城門逃出了月城。」 

  「什麼？他真是死心不息，想保留兵力，再殺回來嗎？」不見月怒聲，「那你已經逃出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架在脖子上的劍壓得更深了，小雲雀脖子劃出了一道血痕。 

  明明很痛，生命危在旦夕，他小小的臉上卻毫無懼色。 

  「我不會丟下祭司大人，讓他承擔所有的罪過的，我要留下來。」 

  「你還真是個忠僕。」不見月長劍一收，「你走吧，你年紀這麼小，相信也不會作惡，我不殺你。」 

  誰知道小雲雀根本不領情：「我不用你可憐，我也不會走的。我回來，是要告訴你們一切的真相，不能讓祭司大人做了那麼多好事，還白白蒙受冤屈。」 

  「白白受冤屈？」不見月簡直聽到了最大的笑話，冷笑，「他有什麼冤屈可言，你忠於你的主人，也不要顛倒黑白是非。」 

  「所以說你們都不相信，都認為他是壞人，壓迫月族的人，卻一點也不知道他的苦心。」 

  「那你倒說說，他有什麼苦心？他能讓你這樣是非不分為他辯護，我倒想看看他教了你說什麼，如果想藉此脫罪，那他的算計就錯誤了。」 

  小雲雀大怒：「他才不想脫什麼罪，如果真想走，他早就能跟著我們逃走了，他留下來，只不過是為全族犧牲，攬下所有的罪名，將秘密埋入土中。可是，我絕不容許你們這樣誤解他，侮辱他，他是對月族最好的人，他也用自己的方法努力保住月族不滅亡。」 

  見他那麼激憤，季嫿按住不見月：「何方聽一下他的話，真假也可以判斷出來，現在祭司已經被擒，也翻不起什麼波瀾。」 

  不見月垂眸：「好，我就聽聽他能怎樣替自己狡辯。」 

  不雲雀便道：「自從我們月族被封印在這水底，只能活在黑暗中，失去光明，使得族人恐懼，而一直都沒有辦法打破封印回到光明世界，讓族人們漸漸生出了絕望。幾十年的黑暗，一些人從一開始的性情溫和，漸漸變得暴躁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