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對決8

  他不後悔做出這樣的犧牲，很久以前，從初遇，他的命就是她的，為了她能活著，他什麼都願意。 

  現在心中也只剩下一個願望。 

  「你一定要活下去，活得很幸福，那麼我死了，也會覺得幸福。」 

  他仰起蒼白的臉容，望著天邊，低聲喃喃。 

  「哈……真是深情的戲碼。」東方無殤也抬頭看著天邊，眼神複雜，似諷刺似羨慕，「為了她，連月御鬼君也甘願犧牲，心狠手辣的鬼君，居然也會陷入情關，做出這種自我犧牲的愚蠢事情，實在不像你一貫陰險的作風。」 

  月御鬼君捂住胸口，緩緩挺直瘦削的身體，衣袖灌風，紫袍飛揚，雖受了重傷，被逼到極限，臉上卻沒有一絲狼狽。 

  反而生出一種傲骨錚錚的絕世風範，沒有一點妖邪黑暗，氣質純凈而正義。 

  「哈哈，東方無殤，你又懂什麼？諷刺我，就能讓你心底那種陰暗的妒忌得到滿足？你真可憐，根本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愛，以為為別人犧牲是愚蠢的事情。可憐的你，又怎麼知道，那種為所愛之人活下去，犧牲自己的幸福感。」 

  月御鬼君清峻的臉容浮動著真正諷刺的笑，那種看東方無殤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和憐憫。 

  「你從來都是那麼自私，可悲，可憐。在你心裡，權勢和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永遠不會為所愛的人付出一切，所以，你也永遠得不到別人為你犧牲。那種求而不得的痛苦，你永遠不會解脫。」 

  「夠了。」 

  東方無殤臉色變得蒼白，額頭暴起青筋。 

  月御的話，刺痛了他的靈魂，儘管他覺得他在胡說八道，可為何，心會覺得痛。 

  那種被說中弱點的無力感，心底因他的話，燃燒起的憤怒，都表明，自己很在意他的話。 

  可是，他東方無殤，怎麼可能會淪為那麼可憐的東西，他擁有最至高無上的權勢和力量，他沒有任何痛苦，沒有…… 

  「本王還不需要你來教訓，真正可憐的是誰？死到臨頭，你也只剩下一張嘴能逞強。你死了，你這麼多年來辛苦建立的幽冥國會成為別人的囊中之物，甚至你連得到她的機會也沒有了，真不知道你又有什麼值得驕傲。你不過是一個失敗者，只有活著的人，才有機會得到她，成為勝利者。」東方無殤冷然望著他。 

  「得到她，是所謂的勝利，那證明你根本就不愛她，只是得不到的佔有慾。」 

  「我的愛不用你質疑。」 

  「她不愛你。」月御鬼君道。 

  「那又如何，得到以後，感情也可以慢慢培養，她會明白，誰是最適合她的男人。」 

  「哈哈，東方無殤你真是異想天開，如果我是失敗者，那麼你連失敗的機會也不會有。因為她早就有心愛的人，永遠都不會輪到你。但我比你好很多，至少我在她心中，以另一種方式讓她永遠銘記，永遠忘不了我，而你，則什麼都留不在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