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無限

  （是的，這也是個防盜文。


  彷彿過了一瞬間，又彷彿已經過了億萬年。


  墨仁猛然驚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


  突然清醒過來之後，墨仁立刻就控制不住的大口喘息了起來，渾身上下不知何時已經被冷汗給濕透了，而這對於他自己而言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因為自己早就已經超越了低等碳基生物的範疇，所以現在別說是冷汗，就連喘息都不應該出現。


  可是不知為何，他卻近乎本能的喘息了起來，就好像是遇到了什麼極端恐怖，甚至連形容和想象都窺探不到的某種可怕東西一樣。


  「這到底……」


  墨仁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心念微動之間他已經激活了所有的線條，瞬時之間，紅線，藍線，綠線，橙線，黃線，金線，全部都浮現在了自己的指尖之上。


  然而，唯獨灰色的線條就此消失不見了。


  甚至連蔽日灰幕也失去了蹤影，自己此刻身上根本就是什麼衣物都沒有的狀態，只有一層因為紅色線條而出現的像是鱗片或者外骨骼一樣的東西，除此之外真的是什麼都沒有，無論墨仁怎麼去呼喚灰色線條的力量都沒有反應。


  「這不應該……」


  墨仁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我明明……嗯？！」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墨仁的臉色突然一變：「不對！我之前到底怎麼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為什麼我記不起來了？」


  猛然之間，墨仁又抬起了頭來，望向了這片難以形容的荒涼星球。


  「這又是哪？」


  儘管灰色線條暫時已經使用不出來了，但墨仁卻並沒有過於慌亂，而是直接驅動起了自己的念力，讓龐大的念力場瞬間就籠罩住了整顆星球，整個恆星系，然後是河系，超星系團，可觀測宇宙本身。


  墨仁的身上開始漸漸的冒出了淡淡的藍白色熒光，無數規模驚人的信息被他不斷的吞吐著，這讓他的表面皮膚正在不斷的向外發射著各種各樣的輻射。


  很快的，他就重新睜開了雙眼。


  「並不是地球的平行時空？」


  墨仁的眼底閃過了一絲詫異：「甚至不是擁有地球的平行宇宙？那我現在到底在哪裡？綾綾又哪去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心念微動之間，墨仁已經下意識的打開了自己的存儲空間。


  但當他將自己的意識探入存儲空間之後，卻因為摸了個空而再次愣在了原地。


  是的，自己的負幣不見了。


  近十京的負幣，自己在表層虛空之中豢養了不知多少顆星球上的人類，用他們的生命祭煉而成的負幣，在此刻全都煙消雲散了，就彷彿邪神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甚至墨仁感覺自己對於邪神，對於負教的記憶也開始漸漸衰退了起來，就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正在影響自己的記憶本身一樣。


  「不對，不是有人在篡改我的記憶……」


  墨仁眉頭微微一皺，心念微動之間整個人已經重新連接上了這個宇宙的時間線，將意識朝著自己所能觀看到的時間線的起點蔓延了過去。


  然後，他看到了讓他震驚莫名的一幅畫卷。


  那是一場真正的浩劫。


  無窮無盡的蟲群自虛空中湧出，彷彿某個恐怖的意志正在背後指揮著整個蟲群一樣，整個宇宙都在瞬間遭受到了滅頂之災。


  這顆星球原本是一個建立在灰之魔神力量之上的星球，儘管看似混亂無序，但這裡的生靈們因為掌握了獻祭的方法，倒是也發展出了自己的文明體系，而當這群可怕的異蟲鋪天蓋地的自天穹落下之後，一切都被改變了。


  這是一群沒有任何思想的野獸。


  這顆星球僅僅只是支撐了三分鐘都不到的時間，隨後漫天的蟲潮就將一切都徹底淹沒了。


  由蜚蠊構成的漆黑之海淹沒了這顆星球上的所有生命與建築，而當一切退去之後，整個文明都徹底的消失了，甚至連一件造物都沒有放過，整個星球都像是被削了一層地殼一樣，沒有任何一個地方還能保持著文明出現過的軌跡。


  「有什麼東西正在針對邪神？」


  在自己能感知到的時間線的盡頭感受到了這一幕光景之後，墨仁漸漸的對現在的狀況有了些許的了解。


  但即便如此，墨仁卻仍舊沒有從自己的記憶中搜刮到任何關於邪神的資料。


  就好像自己的記憶在某一處突然被抹去了一樣，墨仁完全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也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只知道似乎有什麼東西對邪神出手了，還有就是自己好像從表層虛空直接出現到了墨綾的平行時空之中，在之後的事情就完全記不得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墨仁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在失去了邪神獻祭這種便捷的能力之後，墨仁發現自己突然就多出了許多麻煩。


  之前自己如果有些解決不了的問題的話，那麼只要想辦法收集足夠的負幣，就可以召喚出邪神幫自己把這些問題進行解決，但現在不知為何邪神已經不再出現了，所以自己現在就陷入了一個比較麻煩的狀態之中，真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連獻祭法陣本身都沒辦法被激活了，是我失去了負教之主的資格，還是灰之魔神本身出現了什麼問題？」


  在嘗試獻祭無果之後，墨仁也是認真的開始思考起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但就在他不斷思考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有些東西好像被改變了，自己的記憶，甚至是整條時間線本身，墨仁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一個全新的星球上面了，按照念力感知到的宇宙結構來看，自己似乎並沒有脫離你這個宇宙，但是自己腳下的這顆星球卻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變化，自己瞬間出現在了一條人群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時間線的變動？」


  墨仁似乎是被這種變化給弄的有些發愣，但很快的他就意識到了自己對於邪神的記憶正在急速的衰退著。


  並不是某一個時間節點上的墨仁的記憶正在急速衰退，而是盤踞在整條時間線上的墨仁的記憶都在急速的衰退著，墨仁發現自己已經記不起來到底是怎麼獲得量子大腦的了，但通過強大計算力的推演，墨仁還是可以得出這是邪神獻祭的結論，但邪神的記憶正在急速的衰退，為了應對這種衰退，墨仁開始立刻用念力干涉起了整個宇宙，用不同的方法將有關於邪神的信息不斷的銘刻在各個角落之中。


  有的信息被記錄在了晶元或光碟之中，以信息的姿態在宇宙空間隨機的漂流著。


  有的信息被墨仁利用心主的能力植入了其他生命的記憶之中，這些智慧生命在一夜之間突然就多出了一份源自天外的記憶。


  而至於更多的信息，則是被墨仁用各種原始的方法粗暴的記載了下來，無數座巨大的方尖碑在這個宇宙的每一處角落之中緩緩誕生，它們用特殊的文字銘刻了關於邪神的信息，關於邪神到底是什麼東西，以及自己跟邪神的交流，墨仁將無數種關於邪神的信息用不同的方式加密后銘刻在了方尖碑上面。


  通過量子演算法，墨仁將對邪神的描述轉換成了另外一種說法，從最基本的換了一個稱呼進行描述，到完全用童話或者其他抽象的方法來進行描述，墨仁一個念頭之間，整個宇宙之中已經出現億萬道永不損毀的方尖碑。


  在墨仁將關於邪神的記憶銘刻在方尖碑上之後沒過幾秒，他就徹底的遺忘了關於邪神的信息。


  於是，墨仁在很短的時間裡面陷入到了迷茫之中。


  「時間線又變動了嗎？」


  墨仁看著自己面前人群熙熙攘攘的大街突然就變成了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他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不對，時間線根本沒有變動，我沒有感知到時間線的變動，整個世界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可是之前我看到的又是什麼？我的記憶又出現了什麼變化？我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我的量子大腦是哪兒來的？」


  下一秒，墨仁的念力發現了那些自己銘刻下來的方尖碑。


  「這些東西是我製造的？」


  墨仁利用自己的量子演算法解讀著這些方尖碑上的信息，同時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無相天災？無形無質的信徒之力？我的力量來自魔神嗎？」


  是的，這些方尖碑上的信息已經改變了。


  所有有關於邪神的信息都被更改成為了另外的一種形式。


  那是關於無相天災的記載。


  方尖碑上以跟墨仁完全相同的口吻記載了所有關於自己與無相天災交流的信息，記載了關於永夜域的部分資料，像是什麼災厄與叛逆之王，還有無限世界之主，以及萬相之境，宇宙樹，未來之眼，白夜幽靈，永生軍團，全知者……亂七八糟一大堆的東西。


  「我認識他們？」


  墨仁仔細的感受著整個宇宙中被自己銘刻下來的信息，漸漸的相信了關於無相天災的信息。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紅光突然猛然從他的雙眼之中爆發了出來。


  「不對，我根本就不認識無相天災！」


  墨仁立刻捂住了腦袋，同時整個人有些站不穩的單膝跪在了地上：「墟淵王，對，我認識的應該是墟淵王，我是外出遊玩的第四世代的墟淵龍，是轉生到地球上的墟淵一族，我的父親就是梵星，是墟……」


  「轟！！！」


  話音未落，恐怖的震蕩就直接抹除了整條時間線，彷彿有某種足以貫徹時間與空間的力量，直接跨越了數萬億個宇宙直接降臨到了這道時間線上一樣。


  宇宙，時空，甚至連虛空本身都無法承載這份力量的強大，以至於所有的東西都在瞬間被徹底崩滅了。


  一陣無窮的幻滅過後，墨仁被拂面而過的銀沙重新喚醒了意識。


  「銀色沙漠？」


  墨仁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突然回到了這裡。


  「梵星，你想認一個乾兒子我不管。」


  一個凌駕於語言和想象之外的聲音在整個銀色沙漠之中回蕩著，這陣聲音是如此的奇怪，就彷彿同時擁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性質一樣，既包羅了萬事萬物般混亂不堪，又彷彿將塵世隔絕於九天之上的明凈清澈，而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遠在墨仁幾萬光年之外的地方，無窮無盡的半透明色塊正在不斷的堆積了起來，形成了一個青年男人的上半身。


  「但你想要這麼搶走他的話，是不是稍微的有點玩過頭了呢？」


  隨著這個男人的言語，整個銀色沙漠彷彿都跟著震動了起來，銀色沙漠上空所漂浮著的星球開始在同一時間崩毀，一時之間耀眼的橙紅色光芒甚至照亮了整個銀色沙漠，無數的隕石像是天瀑一樣降落下來，帶給整個銀色沙漠以平等的毀滅。


  但即使這樣卻還不算完。


  就在那些星球崩碎而成的隕石不斷下落的同時，這個男人的身後也緩緩的出現了其他幾個類似人類的身影。


  第一個出現的是一個身材魁梧，但皮膚卻有些黝黑的高大男人，這個男人的身體似乎擁有近乎無限龐大的密度和質量，他僅僅只是出現在那裡，整個銀色沙漠就發出了不堪承受的悲鳴，空間和時間就像是被一個看不見的超級黑洞吞噬了一樣，整個銀色沙漠的物理法則都徹底的崩毀了下來。


  而在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之後，一個身材非常嬌小的女孩也緩緩的走了出來。


  與之前的高大男人不同，這個身材非常嬌小的女孩皮膚極為白皙，但身上此刻卻沒有穿任何的衣料，只有一些像是甲殼之類的東西覆蓋住了她的身體，而兩根閃爍著萬色光澤的長長觸角從她額角的位置冒出來，此刻正在下意識的擺動著。


  隨後，第三個傢伙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