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全球震驚
「冰聯的能力者與逆鱗宣戰,並牽扯到了天夏群眾的身上,這件事讓我很生氣。」
墨仁心念微動,大屏幕上再次放映起了一些關於R市的影像,而墨仁也語氣平靜的繼續說了起來:「我相信電視機前各位的心情此刻也與我一樣沉痛,R市對於你們而言,可能是一座陌生的天夏城市,但同樣也可能有你們的親人,愛人,或者朋友,但它現在已經徹底消失了,連整個城市的廢墟都不曾剩下。」
「我與那些只知道一味維穩的世家不同,我會親自向冰聯討回一個說法。」
墨仁說到這裡,故意將大屏幕上的景象換成了幾個滿臉虛偽,卻又腦滿腸肥的世家子弟:「當然,我也不會讓天夏陷入戰火之中,我們的戰士不會出動,也不會有更多的天夏人民失去他們的親人,我會獨自一個人向冰聯討取說法。」
「當然,如果他們仍舊否認這一點,不給天夏的人民群眾一個合理交代的話,那麼,我會以我的方式,親自替那些在R市無辜死去的天夏市民們……」
話音變得徹骨般冷漠,如同深淵中傳出的可怖低語。
「……向冰聯復仇。」
說完這句話之後,墨仁並沒有繼續往下說些什麼,而是就那麼平靜的在原地站了幾分鐘,隨後才繼續開口說了起來。
「在這件事上,某些世家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尤其是私自投放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這一點上,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稱得上是幫凶了,不過請各位放心,這些世家們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
「不過對於那些為這件事開脫的專家,你們倒是不必難為他們,世家的權勢滔天,他們也只是普通的天夏人民,在這件事上他們也是被逼的。」
很少見的,墨仁居然主動為那群專家洗白了一波。
「這個世界很有問題。」
墨仁一邊說著,一邊在大屏幕上放映起了一些論文,資料,以及圖紙之類的東西:「真正的掌權者們控制著科技的發展,用落後和愚昧來控制人民,維持並鞏固著他們的絕對統治力,然而被蒙蔽的人民們卻不清楚,地球上的尖端科技早就已經攀到了一個你們不敢想象的地步。」
「人工鑽石。」
墨仁拿出了一顆拳頭大小,切面非常精美的鑽石。
「完美減肥藥品。」
一個通體潔白的塑料小瓶,裡面裝著一些淡白色的小藥片。
「基因缺陷修改整容術。」
一張對比圖紙,上面是一個前後差別極大的女性。
「人造克隆器官。」
一團泡在了玻璃瓶之中的暗紅色肝臟。
「納米材料。」
一團異常漆黑的物質。
「金屬氫。」
淡白中泛著金屬光澤的物體飄在了墨仁的面前,閃爍著一種莫名的色彩。
而在這之後,墨仁卻並沒有直接拿出下一樣東西,而是稍微頓了一下,這才緩緩的抬起了雙手,大屏幕上也瞬間切換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複雜工廠結構,工廠的中央結構升騰起了一個巨大的火球,這個火球閃耀著一種擁有獨特魅力刺目光華:「還有你們最期待的……」
「核聚變。」
墨仁身後的大屏幕上,橘紅色的火球迸發出無窮的光華,彷彿帶著一種讓人心潮澎湃的奇特力量。
「科學的道路上,我們早就走出了很遠。」
墨仁的語氣倒是沒有因為核聚變的光芒照耀到而有所變化,此刻仍舊很平靜地說道:「但即便擁有了這些技術,我仍然不滿足,我知道你們可能會質疑我現在說的話,但接下來你們將會親眼看到天夏的科技是怎樣突飛猛進的,我會將這些原本就屬於你們的東西還給你們,甚至如果你們願意支持我足夠長的時間,我還會送給你們另外一個禮物,那個禮物的名字叫做……」
「永生。」
大屏幕上放映起了一片虛偽的畫卷,人類最終征服了星空,將自身的腳步踏遍這浩瀚的星辰之海。
「人類不應該被限制在地球上。」
墨仁雙手猛地張開,語氣也十分難得的帶上了一絲興奮:「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當然了,這番話倒並不是墨仁本人的意願,事實上他對星辰大海也沒什麼期待的,說這句話的神態完全是他裝出來的,而之所以這樣說也完全是因為墨凌在很小的時候喜歡這麼說而已,說什麼長大以後要征服星辰大海,拳打聯邦,腳踢帝國什麼的,雖然墨仁有點聽不懂,但自己弟弟說的話那就是對的。
哪怕他說錯了,那也必須是對的。
大不了自己直接把錯誤的地方拽出來狠狠打一頓就好了。
「當然了,你們可能不會相信我。」
在短暫的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親人之後,墨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對著攝像機說了起來:「畢竟你們現在看到的只是在電視中放映的場景,所以就算你們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事情。」
「所以,為了讓你們相信我,我為你們準備了一點點小驚喜。」
墨仁說著,從黑漆漆的空間通道之中拿出來了某種東西:「深呼吸,做好心理準備,然後去看看窗外的場景吧……」
……
「哈?」
看著電視中那個高大的男人突然這麼說,李宇迪也是微微一愣。
窗外的東西。
李宇迪有些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對方肯定又想用什麼軍方的技術來欺騙群眾了,這世界上不可能有超能力的。
既然你想讓我看,那我就看看吧。
也正好看看該怎麼拆穿你這些噁心的騙術。
想到這裡,李宇迪將剩下的半罐啤酒一口氣喝了個精光,然後直接就站了起來,猛地拉開了那厚重的窗帘。
「咣啷!」
手中的空啤酒罐掉在了地上,發出了異常清脆的響聲。
「這…這是……」
李宇迪的表情幾乎已經徹底的獃滯住了。
窗外,是能力者的狂歡。
操縱火焰的能力者腳踏烈火巨龍,在樓宇之中環繞著飛行。
操縱狂風與大氣的能力者,裹挾著驚人的灰色龍捲,端坐於九天之上。
肉體強化系的能力者在一個又一個樓頂上跳躍著,那些普通人看來如同天塹般的障礙,他們卻如履平地般的暢快奔跑。
一個金髮的女人裹挾著規模驚人的水流從遠方蔓延而來,沒見她有什麼動作,那洶湧的波濤就猛然卷向了天際,成為了一條掛在九霄之上的萬里天河,遮蔽日月星穹。
召喚怪物的能力者和他召喚出的怪物們在大街上隨意的巡遊,那些面目猙獰的可怕怪物卻沒有肆意的破壞,而是將地面上的易拉罐,塑料袋之類的東西用嘴叼起來,然後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之中。
巨龍在天空中咆哮,大地如活物般在蠕動,金屬碎片組成了匪夷所思的形狀,天空中到處都是御空而行的能力者,也有人在垂直地面九十度的牆面上隨意行走,符咒,飛劍,亦或者是火球,冰錐,無法形容的怪物,強壯到不可思議的巨人,還有更多更多無法理解的東西,以及那些炫酷的光影效果,所有的這些東西都映入了李宇迪的雙眼之中。
在這空無一物的街頭巷尾,是屬於能力者的盛世狂歡。
「這…不可能…能力者…絕對不應該存……」
李宇迪獃獃的望著窗外,明明下意識的搖著頭,嘴裡也說著駁斥的話。
但……
他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
「這不應該…不可能…一定是在騙我……」
李宇迪自言自語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就像是連呼吸都沒辦法繼續一樣,彷彿全身的力氣都在一瞬間被抽去了一樣,他軟軟的跪在了地上:「我…為什麼…不可能的……」
就在李宇迪哭的稀里嘩啦的時候,在他的心底卻猛然響起了一個乾澀且沙啞的聲音。
【宇迪,承認吧。】
「誰!?」
李宇迪猛的一驚,隨後立刻警覺的朝著身後看去。
目光掃過,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只有窗外的月光和火光照射進來,將他的影子拉成了一個荒誕的模樣。
【你還在否認這一切嗎?】
乾澀的聲音再次在李宇迪的心底響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快滾出來!」
李宇迪的心臟狂跳不已,不知道是因為心臟過快的原因,還是因為剛剛喝的酒有些上頭,李宇迪明顯的感覺到自己似乎有些眩暈,嘴巴里也乾渴了起來,這種感覺他這一輩子只有兩次,第一次是自己在妻子身上告別自己處男的時候,第二次就是小時候在課堂上睡迷糊了,醒來后誤以為自己有超能力的時候。
而現在,這種久違的感覺又降臨到了他的身上,期待中混雜著的擔憂和恐懼讓他有些頭皮發麻。
「砰!砰!砰!」
李宇迪用力的將自己的拳頭砸向地面,潔白的瓷磚崩裂開來,刺目的猩紅也一點點的暈染開來。
而那鑽心的疼痛在告訴李宇迪,這一切都不是夢。
【我就是你。】
那乾澀而沙啞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我是你的倒影,是你的期盼,也你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李宇迪那被月光拉長的影子如同被煮開的墨汁一樣,在他震驚的注視下一點點的翻湧了起來,就像是在沸騰一樣。
很快,這如墨般漆黑的陰影中就有東西伸了出來。
那是一把通體漆黑的刀刃,只見它悄無聲息的從陰影之中伸了出來,而在這把刀刃的末端,則是一隻同樣通體漆黑的手臂,如果仔細看的話甚至能看到這隻緊握著刀刃的手上還有一些裝飾,比如一個並不是很昂貴的機械腕錶,和一枚通體漆黑的鑽石戒指。
是的,這是李宇迪的手。
「終於………」
李宇迪看著那朝著自己越伸越近的刀刃,就像個孩子一樣痛哭了起來:「你終於來了……」
【我一直都在。】
乾澀的聲音回蕩在李宇迪的耳邊。
【是你自己否定了這一切,難道不是嗎?】
「對不起…對不起……」
李宇迪痛哭著抓著自己的頭髮:「都是我的錯…對不起…真的…我……」
【沒關係。】
乾澀的聲音卻帶著一絲溫柔。
【來吧,像你想象中的光景那樣,使用我吧。】
「嗯!」
李宇迪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就朝著漆黑的刀刃猛撲了過去。
幽影般的刀刃瞬間就刺穿了李宇迪的心臟,穿透了他的整個胸膛,冰冷的刀刃劃過內臟和血管,劇烈的痛苦非但沒有讓李宇迪痛呼出聲,反而還讓他露出了一副安詳而寧靜的表情。
下一秒,無窮的暗影爆發出狂風,將李宇迪整個人都徹底的吞沒了進去。
「呼轟……」
狂暴的氣流吹飛了客廳之中所有的東西,甚至連沙發都被撕成了碎片,而當風暴停下之後,李宇迪已經徹底變成了另外的一副模樣。
眼鏡消失了。
面龐變得蒼白而俊俏。
不知何時自動生長到了肩膀附近的頭髮無風自動。
身材變得更加修長而有力,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大風衣,一柄沒有護手和刀鍔的黑色太刀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上,一截柔滑的黑色緞帶從刀柄的末端垂下來,一直延伸到了他的腳下,浸沒在了那一團彷彿有了生命般的陰影之中。
「我該叫你什麼?」
李宇迪抬頭仰望著外面皎潔的月色,問道。
【你知道的。】
心底里,那個聲音變得不再沙啞,柔和了許多。
「影月……嗎?」李宇迪閉上了雙眼,回憶起孩童時期的自己興緻勃勃的在紙上塗塗畫畫的景象,那紙上所繪的是一把扭巴巴的黑色劍刃。
【對不起。】
柔和的聲音似乎感受到了李宇迪的情緒,突然主動的說了起來。
而就在同時,李宇迪也開口感嘆道。
【我遲到了二十年。】
「你遲到了二十年。」
感嘆過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身形修長的男人靜靜的站在窗邊,單手持刀,似乎陷入了對孩童時期的的緬懷之中。
但很快的,一個身影踩著鐵片從高空緩緩的降落下來。
遮蔽住了那皎潔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