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痕迹
「好吧。」
埃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就開始對墨仁詳細的說了起來:「墨先生,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根據埃肯的說法,因為他擔心丘斯背叛他,所以他在對方那邊埋伏了一些眼線,而昨天晚上丘斯被殺之後,那些眼線直接就在第一時間把消息傳了回來。
昨天晚上,匹林帶著雇傭軍前往了丘斯的地盤,把地圖和那對小女孩當做了禮物送給了他,根據匹林的說法,當時丘斯很驚訝,隨後就很熱情的招待了他們,而在吃飯的時候他喝了很多酒,在之後匹林就帶著雇傭軍回來了,而丘斯則是興沖沖的抱著兩個小女孩走進了卧室。
就算是那些眼線,也斷然不敢跑到丘斯的卧室裡面去監視他,所以他們也僅僅只是在門口聽了聽聲音。
丘斯是一個性格非常扭曲的傢伙,他手下的女奴用不了一個星期就要換上一批,因為他非常熱衷折磨這些可憐的女孩,而這一次他也沒例外,大概是因為喝了很多酒的緣故,他甚至要比以往更加的興奮,各種迷之刑具被輪流的使用了出來,這根本就不是小女孩能夠承受的級別,於是,幾乎整個建築物裡面都能聽到那尚且稚嫩的慘叫。
再之後,那群能力者就突然襲擊過來了。
根據眼線們提供的情報來看,參與襲擊的能力者一共有四名。
不過讓墨仁有些在意的是,他聽到了埃肯對一個能力者的外貌描述,這個能力者的外貌跟被墨仁碾成了肉泥的德倫尤為相似。
「沒有影像或者圖像記錄嗎?」
墨仁皺著眉打斷了埃肯的敘述:「我要這四個能力者的畫像,或者影像。」
「那是丘斯的領地,我的眼線權利並不大。」
埃肯也看出來了墨仁的重視,但他此刻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墨先生,這件事我是真的沒辦法,當時天太黑了,我的眼線頂多也只能形容出對方的具體樣貌……」
「…繼續講吧。」
墨仁稍微的沉默了一下,隨後對埃肯揮了揮手。
「好,好的。」
埃肯有點擔心的看了一眼墨仁,隨後也是點了點頭,開始繼續的講述了起來。
而根據他的說法,那四個能力者之中為首的一個,也就是中年男子模樣的能力者,他手裡拿著一台掃描儀之類的東西,只見他輕而易舉的攻破了丘斯大本營的防守,隨後粗暴的轟開了一個房間的大門,從裡面抬走了兩個仍處於昏迷之中的女性能力者。
本來,他們已經準備離開了,但那個中年男子在臨走之前又操作了一下掃描儀,隨後就將目光集中在了丘斯的房間上了。
這些能力者之中有一個鉛灰色皮膚的傢伙,他的身上有著十分可怕的怪力,只見他一圈就將門板轟成了碎片,隨後四個能力者走進了丘斯的房間裡面,沒過多一會兒他們就抱著一個女孩兒走了出來,那個小女孩看起來像是被注射了什麼藥物,被灰皮膚的能力者扛在肩膀上也沒有半點的反映,四個人就這麼揚長而去了。
在這之後,這些普通人才走進了丘斯的房間裡面,結果就發現丘斯已經被砍成了兩段,血液和內臟撒了一床單都是。
而在他的身旁,是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小女孩的屍體,以及一個被同樣砍成兩段的錄像機。
埃肯的眼線們從錄像機裡面取出了尚且完好的內存卡,並通過隨身的設備觀看了一下內部存儲的影像,結果發現大部分的影像都是一些毫無意義的折磨其他女人的場景,在找了班台年之後,他們終於找到了最新的視頻,也是觀看到了當時房間內部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喝了酒之後的丘斯彷彿失去了最後的人性,化為了一個披著人皮的可怕惡魔。
他一邊用可怕的話語恐嚇這對姐妹,一邊把姐姐蠻橫的拽了出來,把她綁在了自己的床上,先是用皮鞭和麻繩,再之後是一番狂風驟雨般的蹂躪,一邊蹂躪一邊用雪茄去燙她的身體,長著黑毛的粗壯手指死死的按著雪茄,一邊來回擰動著一邊按在那細嫩的皮膚之上,整個房間之中都充滿了一種絕望的哭喊。
但這還沒完。
丘斯玩夠了之後,又把注意打到了妹妹的身上。
只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除了慘叫之外連動都沒動的姐姐突然爆發了,他突然掙脫了繩子,狠狠的咬向了丘斯的喉嚨。
不過因為丘斯與她的身高差的太遠,所以在丘斯的下意識阻攔之下,姐姐最終也只能咬住丘斯的胳膊上,丘斯吃痛憤怒的叫了一聲,同時拔出刀子對準了妹妹,用大人那種卑劣的話語威脅著她,讓她鬆開了自己的嘴巴。
再之後,女孩墜入了她本不應該墜入的地獄之中。
刀割,火烤,踐踏,剜眼,嘲諷,剝皮,剔骨,丘斯為了發泄自己受傷的憤怒,對這個弱小的生命做出了這世界上最難以饒恕的惡行,丘斯當著妹妹的面,一點一點,從表皮到內臟,一點不落的折磨著,甚至生食著她的姐姐。
而最終,妹妹在這黑暗的地獄之中覺醒了。
她選擇了力量。
她那不斷流淚的眼眶之中,突然開始流出了銀色的金屬液體,在之後是鼻孔,耳孔,嘴巴,甚至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所有的這些地方都在流淌出銀色的金屬液體,這些銀色的液體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凝聚成了一把粗劣的單刃劍。
在丘斯的瞬間,女孩嚎哭著抓起這把單人劍,朝著他用力的揮砍了下去。
至此,整個畫面定格在了這裡……
……
「這樣么?」
墨仁閉著雙眼,表情平靜的聽完了埃肯的敘述。
「大,大概就是這樣了。」埃肯有些擔憂的看著墨仁,雖然他認為墨仁並不會遷怒到自己身上,但與丘斯撇清關係還是必要的,於是他趕忙說道:「我也不清楚丘斯的本性竟然這樣,不然的話我也絕不會……」
「你不必如此。」
墨仁此刻的內心平靜如水,大量的類內啡肽正在讓他處於一個非常平靜的狀態之中:「帶我去丘斯的大本營,我需要去確認一些東西。」
「好的,我這就讓他們安排車……」
見到墨仁這麼說,埃肯也不禁鬆了一口氣,只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墨仁就打斷了他的話語。
「不必了。」
墨仁緩緩的搖了搖頭,隨後他整個人從地面上站了起來:「這次,我帶你去。」
說完,墨仁直接就朝著外界走了過去。
「呃……」
埃肯猶豫了一下,但在稍微考慮了一番之後,他也是猛地一咬牙,立刻跟上了墨仁的步伐。
在簡單的給手下吩咐了一些命令之後,埃肯直接跟著墨仁來到了一片空地之上,心裡已經有些了解墨仁想要怎麼做的埃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雖然說他也不是沒坐過飛機,但就這麼直接被一個人帶著飛起來還是第一次,而且墨仁的能力在他看來神秘莫測,這更是讓他有些心跳加快了起來,一小半是害怕和擔心,另外一半則是興奮和期待。
這兩種心情混合在一起,讓埃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態了。
「那麼,走吧。」
墨仁倒是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飛行,於是見到埃肯準備好了之後,也是直接用念力抓住了他,然後朝著高空就急速的飛去。
埃肯連一點反映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跟墨仁一起上了天,這讓他忍不住的大叫了一聲。
「啊啊啊啊啊啊!!!」
埃肯的部下們站在空地上,抬頭仰望著他們的老大一邊慘叫著,一邊消失在了天際之中,就彷彿是某個國產動畫片中的情節一樣,這讓他們同樣震驚的長大了嘴巴……
……
墨仁的念力強度早就已經突破了十噸的界限,所以此刻就算是帶著一個人,飛行速度也同樣不慢,雖然沒有客機那麼快,但比起裝甲車來說卻也不知道是快出多少倍了,因此,兩人幾乎沒用多久就來到了丘斯的領地之中。
丘斯的領地現在已經亂成了一片。
當地軍閥死亡的消息不知為何傳遍了周圍,這讓很多有想法的傢伙都參與了進來。
墨仁帶著埃肯從天而降的時候,丘斯的領地已經亂作一團了,甚至墨仁降落的時候,直接迎面就遭遇了兩顆火箭彈。
只不過,這些火箭彈都被墨仁還給了他們的主人,這些發射火箭彈的傢伙們就算沒有死在爆炸和火焰之中,也會被墨仁直接用念力攪碎整個大腦,一邊抽搐著一邊倒在地面上,鼻子裡面緩緩的流淌出一團粘稠的紅白之物。
幾乎只花費了幾分鐘的時間,墨仁就鎮壓了丘斯所在的大本營,殺死了裡面所有敢於反抗自己的人。
而在這之後,墨仁直接就走到了丘斯所在的房間之中。
或許是因為埃肯眼線們的干擾,亦或者是因為領地亂做了一團,總而言之,丘斯的死亡現場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干擾和破壞,墨仁仍舊可以看到那張幾乎被一分為二的床鋪,以及床上那個變成了兩截的丘斯。
在被鮮血和組織液浸滿的床鋪上,丘斯兩隻眼睛大大的睜開,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而他的右臂,同樣也被整齊的切開了,整個右臂光禿禿的,至於手臂已經掉落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上,與大量的血跡一起乾涸在了地面上。
「……」
墨仁緩緩的走到了床鋪的附近,只見他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的撫過了丘斯右臂上的斷口。
施庫的天氣炎熱且乾燥,這讓丘斯的屍體哪怕只有半天的時間,傷口也開始微微結痂,干硬了起來,但即便如此,墨仁也可以體會到那種細膩而光滑的觸感。
不光是皮膚和肌肉,甚至連肌腱,筋膜,以及臂骨都被完整的切開了。
沒有一絲粗糙,也沒有一絲阻尼感,整個傷口都展現出了一種極為光滑的特性,這意味著殺死他的武器必須極度的鋒利,極度的堅固,並且在配合上極快的,極為專業的劈砍手法。
而這樣的斷口創面卻不單單隻是在丘斯的手臂上。
墨仁試探性的將手指伸到了丘斯的腹腔上,仔細的觸摸著他的腹部脂肪層,仔細的感受著他的腹部肌肉,腹膜,以及斷成了兩截的腸道,脊椎,椎管內的脊髓神經,所有的這些東西都難以置信的光滑。
「呃……」
一旁的埃肯看著墨仁仔細的撫摸著丘斯的身體,甚至將整隻手探入了丘斯的腹腔之中,整個人也是有些忍不住的頭皮發麻了起來。
當然了,這倒不是說墨仁的這個舉動嚇到了埃肯,而是埃肯發現好像沒有什麼東西是墨仁不知道,不理解的,而且不管面對什麼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這讓埃肯真的無法想象墨仁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這肯感覺自己好像是在仰望著某些根本無法理解的東西一樣,儘管墨仁與自己一樣也是一個人類,但不知道為什麼,埃肯感覺墨仁就彷彿是一個披著人類外皮的,不可名名狀的未知存在一樣。
【這種程度的光滑,很難想象這是用刀砍出來的痕迹。】
墨仁倒是沒有注意埃肯的表情,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面前的這具屍體所吸引了。
他的指尖不斷劃過丘斯體內的每一種內臟,仔細感受著這種近乎可怕的光滑創口,就算是用手術刀片來進行切割,這些內臟也未必會被切的如此光滑,這讓墨仁真的很難想象,這竟然是一個小女孩揮舞一把劣質武器所造成的傷痕。
這簡直就像是激光切割。
墨仁將手指從一堆粘膩而冰冷的組織液之中抽離出來,又仔細的撫摸起了床鋪上的巨大斬痕。
與丘斯屍體上的傷痕如出一轍,這幾乎被一分為二的床鋪的斷口也極為光滑,或者說這根本就不像是斬痕,而是頂級老木工用木刨,砂紙,以及軟布仔細打磨出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