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來者何人

  第286章 來者何人


  回到了自己另外居住的公寓,他輕喊了幾聲,「沫兒,沫兒,龍沫兒。」


  誰知道龍沫兒一點反應也沒有。


  楚勛微微皺眉,睡得再香也不至於這般沒反應啊!


  想到一個可能性,他立馬轉身,伸出手摸了摸龍沫兒的額頭。


  發燒了。


  龍沫兒躺在床上,因為發燒而導致臉頰有些紅撲撲的,看起來可愛的無比,可是那乾裂的嘴唇讓她又顯了幾許憔悴,整個嬌小的身軀包裹在被子里,柔弱無比。


  楚勛掀開被子,手一動便開始解著龍沫兒胸前衣衫的紐扣,那雙修長的手靈活無比,不一會兒就解開了龍沫兒的外套,緊接著是毛衣。


  龍沫兒的毛衣是套頭的,因此脫下來有些困難。


  楚勛將龍沫兒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中,一手掀起毛衣,一手開始緩緩脫。


  昏睡中的龍沫兒有些難受的扭了扭腰,輕輕哼了兩聲,如同小貓兒一般的嚶嚀讓楚勛眼眸里的光霎時間暗沉了幾許,手上的動作都緩了下來。


  折騰了一番,好不容易將毛衣給她脫了下來。


  楚勛薄唇微抿,額際上都有一層薄薄的汗珠。


  他長臂一伸,拉過被子掩住那些讓他有些心神不寧的景象。


  可能是吃了羊肉,所以身體才格外的燥熱吧!


  他如是想到。


  脫完了衣服后,楚勛便又打了一盆水端到床頭前,他將毛巾的水扭干,開始緩緩擦拭著龍沫兒的臉頰。


  從來沒有做過這些的他,動作有些生硬,可是卻也小心翼翼。


  「每次遇到你,你不是發燒就是生病,真是……」楚勛一邊擦拭著一邊輕聲開口說著話,說到最後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後戛然而止。


  他停下手中擦拭的動作,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他看著躺在那兒毫無知覺看似睡得香甜無比的龍沫兒,心裡生出奇異的感覺。


  真是什麼?

  每次看到她這樣,真是什麼呢?


  忽然,他薄唇輕勾了起來,桃花眸子里三分恍然,三分興味,剩下的便是確定了。


  原來是這樣。


  真是讓人心疼。


  原來他心中所想的是心疼,心疼她。


  為什麼會心疼呢?世上那麼多人,你早已過了對誰都感情用事的年紀,從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談笑間千秋大業手起刀落,從不會有任何動搖。


  為什麼獨獨會對這個人心疼呢?

  喜歡,是喜歡啊!

  楚勛心中一聲喟嘆,真是那麼多年白活了去,居然連自己的心緒都理不清。他總該知道,龍沫兒應該是特殊的,不然他不會從來不忍心真正傷害她,總是在關鍵時刻收了手。


  手上的動作更輕了,擦拭著她的面頰,隱隱青白,像是凍狠了。


  楚勛渾身的氣息頓時一凜,眉宇間都有了一絲寒冽之氣。


  噗通一聲,他伸手將帕子扔到了水裡,濺起些許水花。


  眉頭皺起,心裡那種焦躁感揮之不去,那種莫名的焦躁感讓他的衝動都盡數褪去,只想找個什麼東西發泄一下。


  「居然凍成這樣,真是的,這麼笨,活該被人欺負。」楚勛喃喃自語道。


  他坐在床頭盯著龍沫兒那有些發腫的臉頰,目光如同要噬人一般,讓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有些冷凝起來。


  坐了半晌后,他才是起身從急救箱里找出一管膏藥,修長的手指挑了些許膏藥,緩緩擦上龍沫兒的臉頰。


  藥膏冰涼的觸碰讓龍沫兒在昏睡中都有些微微瑟縮,眼睫毛不停顫動,不甚安穩。


  楚勛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胸。口,一下一下,富有節奏,如同哄著小孩睡覺一般,安撫著龍沫兒。


  不一會兒,龍沫兒的呼吸又漸漸平穩了起來。


  楚勛這才緩緩開始塗抹著藥膏,那小小的臉頰讓他指尖的力道越發的輕,如同在碰一個易碎的珍品一般。


  擦完葯后,楚勛找了找溫度計,量了一下溫度,還好並不是太高。


  所幸急救箱里有退熱貼,倒不用那麼麻煩的準備冰袋,楚勛將退熱貼貼到了龍沫兒的額頭上,然後再給她掖了掖被角。


  等到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天也已經亮了。


  楚勛端著水杯正想離開,忽然聽到龍沫兒有些迷糊的音調從嘴裡說出來。


  「靳昭烈……靳昭烈。」


  聲音微微喑啞,帶著說不出的磁性,卻也成功的讓楚勛頓住了腳步。


  那雙清冷的眼眸里有了一絲不悅的光芒,他果斷的坐到了床邊,低下頭便在龍沫兒的耳旁念道:「沫兒,楚勛,你夢到的人是楚勛,是楚勛帶你回家,是楚勛照顧了你。」


  龍沫兒模模糊糊中,也遂了楚勛的意,夢中的囈語也改成了他的名字。


  「楚勛,楚勛。」


  楚勛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輕揉了揉她的長發。


  「這才乖。」


  龍沫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快到下午的兩點了。


  睡了一覺后,她只覺精神好了不少,只是身體還有些綿軟,她有些迷茫的睜眼看著天花板,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就聽到一旁有人問道:「醒了?」


  「醒了就起來,吃點粥,你燒才退不能吃油膩的。」楚勛說完后就轉身出了卧室。


  龍沫兒聽到關門的聲響這才鬆了一口氣。


  實際上,她發燒時的記憶是在的。


  儘管人有些昏沉,又有些無力,可是半夢半醒間該記得的事情那是一件都沒有忘記。


  他給她脫衣,擦藥……


  這些她都知道。


  一想到今天凌晨發生的這些事情,她就不禁有些面紅耳赤,渾身燥熱又羞窘。


  可恨她那個時候為什麼不清醒一點,這樣就不會被他……,她還不能責怪。


  可是看楚勛方才那副模樣,好像完全沒有把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這讓她在放心之餘又有些氣憤。


  「佔便宜的大色狼。」龍沫兒有些氣鼓鼓的敲了敲被子。


  可是他卻是帶她回家的人,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后,龍沫兒穿上衣服去洗漱,一看到鏡子里自己的臉,差點嚇得連牙刷都扔了。


  頭髮像亂雞窩,雙眼又腫又泡,一張臉白得跟個鬼一樣。


  天哪,她居然被楚勛看到了這樣的一面。


  一邊恨恨的刷著牙,一邊破罐子破摔的想,這麼憔悴又驚悚的臉,也不知道楚勛今天凌晨嚇到沒?

  清粥小菜,溫度正好。


  龍沫兒攪動著碗里得粥,時不時瞟一眼坐在另一側的楚勛。


  午後的陽光從透過玻璃窗斜斜照進了屋內,也照在了楚勛的側臉上,那光暈襯著他的臉頰越發精緻,唇如薔薇,眼溫潤。


  神秘,而又美麗。


  龍沫兒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秀色可餐,因為她看著他的側臉,不自覺連粥都喝了幾碗了。


  喝下最後一口粥,龍沫兒正準備收拾碗筷,電話響了。


  她的眼眸在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微微有了一絲澀意,抿唇間,卻一直沒有按下接聽鍵。


  楚勛轉身朝著樓上走去,龍沫兒看著他修長挺拔的背影,貝齒輕輕咬了咬唇,還是接起了電話。


  「怎麼不在家?你在哪裡?今天跟我去一起去公司。」靳昭烈的聲音帶著特有的冷意,還有著讓人不曾察覺的著急。


  龍沫兒眼裡的光忽然就暗了下去,有很多想要說出口的委屈剎那間全部都說不出口了。


  她無意識的撥弄著碗筷,心裡只覺一陣疲累。


  「我今天不舒服,你自己去吧。」


  靳昭烈皺了皺眉,「龍沫兒,你不舒服還在外面晃。」


  也不知道是誰害的,龍沫兒在心裡默默的說道。


  「我真的沒事。」她繼續說道,不知道怎麼的,她現在就是有點不想看到靳昭烈。


  電話那頭靳昭烈聽出她話語里的應付,那雙好看的眉眼裡也有了不悅。


  他的脾氣一向不好,順他者昌,逆他者亡。商場上也一向如此,殺伐果決,毫不手軟,可是對著龍沫兒卻是另一種心情。


  她不舒服,但是他卻不知道,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龍沫兒……」靳昭烈開口叫著她的名字,聲音里也有了冷意,沉默片刻后,掛斷了電話,裹挾著怒氣衝出門口,只是這怒氣卻是對著自己的。


  龍沫兒有些怔然的聽著手機里嘟嘟嘟的聲響,鼻尖忽然有了一陣酸澀。


  她吸了吸鼻子,便端起碗筷去了廚房,正在開水的時候,卻被楚勛給制止了。


  他將她拉到一旁,挽起衣袖,自己開了水龍頭,一副要洗碗的架勢。


  龍沫兒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楚勛。


  「楚勛,你幹什麼?」


  楚勛的雙手修長無比,骨節分明處帶著好看的弧度,如同青竹一般,那雙好看的手此刻麻溜的洗著碗,讓龍沫兒看得目瞪口呆。


  這樣的貴公子居然還會洗碗嗎?

  「我可不喜歡欺負病人。」楚勛丟下這樣一句帶著笑意的話。


  洗過碗后楚勛來到書桌前,他拿起鋼筆正想寫東西,忽然想到什麼,他抬起頭看著龍沫兒,眼眸緊緊盯著她。


  「你昨晚怎麼回事?」


  龍沫兒眨了眨眼,「什麼?」


  她伸手扒拉一下自己肩上的發,眉宇間有了一些不開心。她不想說靳昭烈任何的不好,儘管昨夜確實是他讓她等了一夜,可是她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其他人知道或者是點評。


  正在氣氛僵持間,門鈴忽然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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