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我不能給你洗澡
夜幕降臨,窗外燈火流離。
屋子裡燈光一如既往的溫暖明亮,電視機里發出柔和的說話聲,氣氛充滿了居家的安寧和美好。
靳昭烈卻有些坐立不住,鳳眸止不住的瞥向一旁專心致志盯著電腦鼓搗的小妮子。
她到底在幹嘛呢?
龍沫兒偏頭看了一眼時間,快到九點了,於是她又低頭整理了一番手中的玫瑰花摺紙,讓花瓣捲曲得更加自然。
「你在做什麼?」靳昭烈坐不住了,走過去問道。
龍沫兒頭也不抬:「給一個追我的人類準備回禮。」
「嗯?回禮?」靳昭烈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垂眼看著龍沫兒手中的精緻玫瑰花,比之前送他的那個桃心好看多了。
「誰在追你?」尾調微微升高,顯示出靳總裁對此事的格外在意。
「我也不知他的名字,不過他每天晚上九點的時候都會給我送玫瑰花和外賣糕點。」龍沫兒又看了看時間,「今天的也快要來了。」
靳昭烈陷入迷之沉默,原來這個追她的人是他。可重點是,他今晚並沒有定外賣。
龍沫兒卻已經兩眼期待,一路小跑到沙發上,拿著玫瑰花坐等了。
靳昭烈跟著坐在另一邊沙發上,拿出手機來飛快的給安娜發了一條定外賣的簡訊。
「你之前每天晚上都這麼等著嗎?」靳昭烈高冷的問,好像自己其實一點也不在意,「就這麼喜歡他送的花嗎?」
龍沫兒摸著小肚子,看了一眼還沒有響起敲門聲的門,往靳昭烈身邊靠了靠,小聲說道:「其實並沒有多喜歡那些花,我喜歡他送的食物。」
靳昭烈:……
靳昭烈換了一個姿勢,微微側開頭,表情不自然道:「你知道,其實男人平時都不會輕易送女人花的。如果有男人給女人送花,那就表示……他很在意這個女人。」
明亮的燈光之下,靳昭烈的耳尖有些發紅。
被龍沫兒眼尖的看見了:「呀,靳昭烈,你的耳朵怎麼紅了?」
靳昭烈一下子往後挪了一截,遠遠的避開龍沫兒,抬手捂著耳朵:「誰耳朵紅了?你看花眼了!」
「沒有,我視力一向很好的。」龍沫兒湊過去,「你放開手我幫你看看,是不是被什麼蟲子咬了……」
靳昭烈蹭的從位置上站起來:「我沒事。就是太熱了,我去開窗。」
龍沫兒迷茫的看著靳昭烈快步走到窗邊,一副沉默不語的樣子,眨了眨眼睛,也不再多想,專心等著花和外賣。
不過這次送過來的時候卻已經快十點了,龍沫兒等得幾乎睡著,聽見敲門聲就立即蹦了起來,高興的拉開門,抱著花和外賣放在茶几上。
「靳昭烈,快來一起吃呀?」
靳昭烈還依在窗邊,冷著臉不說話。他剛剛都已經那麼明顯的對著龍沫兒說了表明心意的話了,可龍沫兒卻一副根本不在意,滿腦子都是吃的笨蛋樣子。
這讓他很生氣。
龍沫兒完全不知道靳昭烈的彆扭,高高興興的吃了個半飽,還給靳昭烈留了一半點心,想了想又去廚房找了一個勺子,細心的放在一旁。「靳昭烈,我先去睡覺了哦,明天我還要去上班。」龍沫兒一邊說一邊往浴室走,她都四天沒有去公司了,也不知道嚴部長會不會生她的氣。
靳昭烈眸色動了動,抬腳沉默跟著龍沫兒進浴室,一臉高冷:「我要洗澡。」
龍沫兒以為這是催她趕緊騰位置出來的意思,趕緊加快了刷牙的動作,吐出一口泡泡后說:「我馬上就好了。」
說完便快速的漱口洗臉,放好毛巾,龍沫兒抬腳從靳昭烈的身旁走過。
手腕卻被抓住,靳昭烈沉聲開口:「你給我洗。」
「誒?」龍沫兒愣了一下,臉蛋瞬間就紅了,「我、我怎麼給你洗?」
靳昭烈抬手關上門,將龍沫兒堵在牆角,手臂一抬,大爺似的:「脫了衣服洗。」
「不行!」龍沫兒往後退了一步,明亮的眼睛看向別處,拒絕看靳昭烈,「我、我不能給你洗。」
這麼親密的事情,應該是夫妻和戀人才能做的,可靳昭烈是林雪蘭的未婚夫,她不能這麼做。
「嗯?」靳昭烈稍稍俯身,帶著一股迫人的壓力,鳳眸微斂,「你想逃避責任么?」
「不是!」龍沫兒連忙擺手,眼神飛快的瞥了靠近的靳昭烈一眼,又死死盯著地板,小聲道,「我跟你……不能那麼做……」
靳昭烈挑眉,不解問道:「為什麼?」
「反正就是不行!」龍沫兒咬了咬唇,莫名覺得心裡酸酸的難受,一矮身,靈活的從靳昭烈的身下鑽出去,頭也不回的一溜煙跑回了卧室里,牢牢的鎖上門。
靳昭烈看她兔子一樣溜得飛快的背影,只以為龍沫兒是害羞不好意思了,還饒有興緻的走過去,一擰卧室門把才發現這小妮子竟然連門都鎖上了。
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卧室門,靳昭烈決定暫時不逼這個小妮子給自己洗澡,反正來日方長,他還有的是機會給龍沫兒挖坑。
「開門,我要睡覺了。」靳昭烈說道。
龍沫兒揉了一下有些泛紅的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粉色小床,她現在也不能跟靳昭烈睡一張床了。
從柜子里抱出被子和枕頭,龍沫兒拉開門,側了側身體小聲說道:「你進去睡吧。」說完便抬腳往客廳走。
靳昭烈伸手拉住她,眉梢微挑:「你不跟我睡一起?」
龍沫兒點點頭,盯著腳下的地板:「我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睡一張床了。你手臂有傷,所以我睡沙發。」
靳昭烈皺眉跟在龍沫兒身後,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小妮子要一直強調『他們不能像以前那樣相處』。
龍沫兒把被子在沙發上鋪好,小小的身子往裡一卷,背過身子拿後腦勺對著靳昭烈:「我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靳昭烈站在沙發邊上沒有動,想了想,他換了一種方式跟龍沫兒說:「我手臂受傷的時候流了好多血,所以比之前更加怕冷了。而且我右手不能動,連被子都不能自己蓋,你要是讓我一個人睡一夜我肯定會感冒……」
龍沫兒小腦袋動了動,翻了個身,從被子里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望著靳昭烈,眼神掙扎。
靳昭烈立即抬手捂著傷口,一副皺眉忍痛的樣子。
這一招從來百試不爽,靳昭烈覺得龍沫兒這下肯定會乖乖的跟她上床睡覺了。
龍沫兒也的確是從沙發上起來了,又抱起自己的被子往卧室走,一副無奈妥協的樣子:「好吧,既然你這麼怕冷,那我就把我的被子也讓給你好了……」
說著把床上的兩床被子整理了一番,側身拉著靳昭烈讓他躺上去,還貼心了給靳昭烈蓋好被子:「你快睡吧,我會常常來看你有沒有踢被子的。」
靳昭烈微微不悅:「你就這麼讓我一個人睡?」
龍沫兒咬著唇不說話,只是態度執拗的把靳昭烈的被角壓了壓,然後抬手關掉了明亮的床頭燈,只留下一盞小夜燈。
光線朦朧,在龍沫兒乾淨透徹的眸子也蒙上一層黯淡的灰色,屋子寂靜。
靳昭烈也冷臉沉默,他現在感覺非常不滿意,這個小妮子竟然敢不聽他的話……
龍沫兒走到卧室門口,又折返回來,從門縫之中探進來一顆小腦袋。
儘管光線昏暗,靳昭烈還是立馬端起了一張不悅的冷臉,並且擰眉捂著傷口。
要是龍沫兒現在反悔,他也能勉強當做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然後大度的讓龍沫兒上床來睡覺。
可龍沫兒只是咬住唇,忍住心軟,沒問靳昭烈是不是傷口疼,而是聲音低低地說:「靳昭烈,晚安。」
靳昭烈嘴唇動了動,沒有回話。
等到門一關上,他就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毫不收斂的露出不高興的神色,瞪著門根本沒辦法睡著。
想著龍沫兒一個人沒有被子的在沙發上睡覺,靳昭烈就更坐不住了,起身下床,擰開門,腳步輕輕的走到沙發邊上。
龍沫兒蜷著纖細的身子,面對著電視機,正在發獃。
「進屋來睡,不然你會感冒的。」靳昭烈輕聲說著,面對著這個小妮子,他的耐心總是出奇的好。
龍沫兒搖頭,眼神里很是執拗:「我不能再跟你那麼親密了。」
靳昭烈皺眉,心裡湧上幾分煩躁。龍沫兒這個話莫名的讓他覺得不悅。
不跟他這麼親密,那她想跟誰親密?
靳昭烈來回走了幾步,最後在龍沫兒對面坐下,耐心輕聲道:「為什麼不能跟我親密了?以前我們不就都這樣么?怎麼現在就不行?」
龍沫兒垂著長長的睫毛:「因為我跟你不是那種關係……」
「哪種關係?」靳昭烈聲音越發溫柔,隱隱帶著幾分誘惑的味道。
龍沫兒卻咬著唇不說話,眸子盯著地板,那小模樣十分倔強。
靳昭烈開始仔細回想自己跟之前跟龍沫兒住一起時兩人的關係,他好像是以龍沫兒老公的身份賴,哦不,住在這裡的。
難道……
「因為我們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嗎?」靳昭烈微微傾身靠過去,說話的聲音嗓音刻意壓低,隱隱几分曖昧。
龍沫兒果然耳尖一紅,連忙往旁邊躲了一下,偏頭不敢看眼前這個大壞蛋。
靳昭烈卻不放過,身體繼續往前逼近,將龍沫兒困在沙發的角落,幽暗的鳳眸里幾分銳利:「你想讓我做你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