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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0章 仇人相見

  「怎麼了?鞋子又不臭。我只叫你提一提,沒叫你聞,也沒叫你穿。」我硬把鞋子塞他手上。


  他反手一推,鞋子飄到門上,碰了一下,翻過來跌到地板上。大概覺得奇怪,走過去撿起來,「怎麼這麼輕?像紙做的。」


  「不是像,本來就是。」見他不解,我說道:「不信你吐口口水試試。」


  他將信將疑,把鞋子反反覆復觀察了一遍,在鞋底上吐了口口水,鞋底馬上出現了個黑洞。


  這時,房間里傳來蝕骨**的媚叫,我和種豬對視了兩眼,馬上又別過頭去,十分尷尬。


  「怎麼辦?」他輕聲問。


  來了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進去瞧瞧!堵戚床上抓人不是更容易?


  我靜悄悄地打開玄關的門,卻被種豬一把拉住,他驚恐的說:「你想幹什麼?」


  「進去看看啊!」也許是我笑得太詭異了,他乾脆將我攔腰抱起,「不準去!」


  我突然縮得像紙片一樣薄,從他懷裡滑出來,飄進廳里,哪管他在後面急得跳腳。


  聲音是從最裡邊的卧室里傳出來的,我雙腳離地,踏空而去。透過半掩的房門,首先看到一地散落的衣裳。


  古人云,非禮勿聽,非禮勿視,所以,我的目光完全避開那張大床,將床上所有的東西忽略。不過,地上那件淡紫的長裙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敢肯定,這條裙子在哪裡見過。


  我幻長手臂,把裙子拖了過來,提得直直的,小金領,配上裙擺上繡的一圈百合,還有那長長的后擺,拖曳在地上。


  不錯,這是她最喜愛的款式,每次陸判哥哥來,她就是穿著這樣的衣裙,優雅的邁著小步,那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迤邐而行,更顯出她高雅不俗的媚態。


  看起來華貴的裙子,拖在手上輕飄飄的。她的衣裙,是如何流落到人間的?

  我想起了蕙蕙爸爸他們聚在一起談論的話題,是誰,要冒充她?


  奇怪的是,我的天眼竟看不到她的臉。


  再拾起那方白色羅帕,上面一朵紅艷艷的彼岸花,不錯,都是她的行頭。


  因為好奇,我忍不住向床上望去。一條女人的手臂靠床沿垂著,不停的晃蕩,手腕上那兩隻碧透的玉鐲,輕擊出悅耳的聲音。這對玉鐲叫玉玲瓏,只有兩隻碰撞在一起時,才能發出這麼美妙的聲響。


  相傳這是當年李思修賄賂她的,也是李思修得與平步青雲的敲門玉,她一直愛不釋手。不料卻被嗜玉如命的王妃西施一眼相中,為得到這兩隻玉鐲,西施旁敲側擊了許久,卻被她婉拒,從此,二人因玉結仇。


  據說,後來她陷害我被處決時,西施功不可沒。可以說,她的死,是李思修下了一個圈套。有魅告訴我,李思修原來就知道西施見不得女子佩戴好玉,萬一被她曉得,便是命、玉兩空。如果她將美玉贈給西施,討個副總管的位置不在話下,可她還是將玉鐲送給了她,居心可見一斑。後來,她又將玉鐲的動向告知西施,一邊竄戳西施討要,一邊又勸說她不能屈服。


  整件事情,看起來我是最終的受益者,可李思修不可估量的城府,我每每想起來都心驚膽戰。只是陸判哥哥全力推薦她為奈何庄總管,我只得依了。


  順著這光潔如玉的手腕向上,她的臂側,烙有一朵拇指大的彼岸花,這正是奈何庄的標誌。


  「叭!」儘管種豬躡手躡腳走進來,玄關的門不知怎麼的自動關上的,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房間里所有的聲音噶然而止,我和種豬面面相覷。


  「誰?誰在外面?」許宣城邊穿衣服邊問。


  那條白玉般的胳膊又繞上了他的脖子,「城哥哥,穿衣服幹什麼?也許是只貓兒打翻了醋瓶子,一個大男人,膽子真小。」


  慵懶得麻酥酥的聲音與她說話時一模一樣。


  聽她這麼一說,許宣城又把扣了一顆扣子的襯衣脫下,他的眉心裡,黑氣如絲。再看那女人的後腦勺,黑森森的霧氣繚繞。就看了一眼,我全身冰冰涼涼,好像回到了地府。不錯,她一定來自地府。


  許宣城放蕩不羈的在她臉上啄了一口,笑罵道:「小妖精!」


  她「咯咯」的笑著往他結實的胸膛里蹭,甜膩膩的說:「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小妖精,請叫我女鬼!」她用手在他胸膛上亂畫一通,不對,不是亂畫,她是在寫字,一直在重複那兩個字,我用手指跟著她畫,陸判!她寫的是陸判!

  「不,」許宣城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長得漂亮豐滿、風情萬種、又會磨人的是小妖精,長很醜還自戀的才是女鬼。」


  「嗯,」她奮力把臉從他臉下拔出來,深呼吸了幾口,嗲嗲地說:「聽起來好像有些道理哎,不過,我還是喜歡當女鬼。」


  「好,只要你喜歡就好。就算你是女鬼,也是魅力四射的女鬼,讓我心裡奇癢難忍的女鬼。來,我們把剛才做的運動再重複一遍,怎麼樣?」他在她臉上捏了一把,接著把手往下滑……


  我趕緊轉頭,卻與不聲不響在在我身後的種豬迎面相碰,他的唇印在我的鼻尖。


  臉部與他接觸到的部位頓時火燒火燎!「啊!」我的慘叫大抵刺穿了所有的喧囂,不過,比痛更讓我揪心的是擔心,我的臉肯定被他燙壞了,一想到臉上東一塊白,西一塊黑,心裡便堵得慌。


  我急匆匆衝進房間,對著鏡子照起來!果然,情況跟我猜想的完全一樣,我的臉,漂漂亮亮的臉,潔白緊緻的臉,有著燦爛微笑的臉,終於變成了花貓臉!

  小種豬!想弄死他的衝動又一次控制不住了!我張開雙臂,飄了起來!

  床上的二位瞪目結舌的看著我,被子都沒來得及蓋,那白花花的滿床的春光落入眼底,嚇得我落荒而逃。剛疾馳到門口,居然又撞上了種豬!他被我撞翻在地上。


  我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提起來,準備提得高高的,讓他透不過氣,舌頭伸得老長,兩條腿在空中晃蕩,踢打時,再放他下來。


  哎呀我的天!手又燙糊了!我拚命把他甩出去,不料「嗵」的一聲甩到了房間里的床上,三人同時發出慘叫。


  只見那個我還沒看清臉的女人掀開他,旋轉落地時,淡紫色的長裙早已穿好。


  「孟婆,別來無恙啊!」她長裙曳地,雙手垂在身側,邁著小步盈盈向我走來,那動作,確實是她無疑,「妲己!」我驚呼道。


  她走到我面前,還是那麼嫵媚動人,「怎麼,看到我很吃驚?」


  能不吃驚嗎?她原本在地府死了快七百年了,這時卻詐屍一樣的出現在我面前。難道,她只是敖睚眥的蛋孵蛋化的?


  「怎麼,很意外吧?」她笑得很得意。


  我不回答,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她能這般胸有成竹站在我面前,準備工作自然是做得妥妥噹噹了,看來今天免不了一場生死決戰。


  「你謀害我了性命,霸佔了我的奈何庄,勾引了我的陸判,你說,你想怎麼死?」她依然是那麼傲驕!

  我哼了一聲,「明明是你害我在先,再者,若我謀害了你,你也不會站在我面前了吧?說吧,你想怎麼樣?」


  「索命!」她惡狠狠的說。


  誰索誰的命還不知道呢!雖然她在我之前任奈何庄莊主,可在後來的近七百年裡,陸判哥哥手把手教我,在地府的女魅里,我也算得上是鶴立雞群了。


  「好啊!想索命儘管來,浪費太多口舌有什麼意思?」


  我們還未正式開戰,種豬卻和許宣城在床上扭作一團。


  我怕種豬吃虧,正要過去幫一把,卻被妲己用地獄之穹罩住了。


  呵呵,這個對我來說並不難,我舉起雙臂,手臂像吃了炫邁一樣,不停的變長,很快托起地獄之穹,摔在地上,手往穹頂一按,地獄之穹土崩瓦解。


  她笑道:「看來陸判傳授了些乾貨給你,好,那就再接我一招。」


  話未說完,房子里綻放出一朵彼岸花,彼岸花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九,九生萬萬千。如血的花朵好似張開的大嘴向我襲來,仿若要在片刻之內讓我片甲不留。


  好一招彼岸生花!解這招又有何難?我幻出一大片窄長的綠葉,綠葉一生二時,彼岸花便少了兩朵。不一會兒,綠葉二生三,三生九,九生萬萬千。所有的彼岸花消失了,狹長的綠葉像人的手臂,緊緊將妲己包裹,纏繞。」彼岸花花葉永生不相見,既然葉子出現了,花就該凋零了。」陸判哥哥曾經說,「我不曉得陰王麻仙姑為何要在黃泉路種這樣凄惶的花?」


  「放我出去!你這個要死不死的壞女人,快放了我!」妲己被綠葉裹得像只粽子了。


  我擰起壓在種豬身上的許宣城,他整整高出我一頭。我要飄起來,才能將他提得雙腳離地,他雙手雙腳不停撲騰,「放開我,快放開我!要不然我有你好看!」


  現在的人類,一時半刻不吹牛就像要了他的命。我莞爾一笑,「行,我等著你給我好看呢!」


  「那好,你敢放開我嗎?」他激我。


  我鬆開手,他跌到地上邊滾邊呻/吟著。


  我在他腿上踢了踢,「快起來,別裝了!」


  他突然一滾,套了一樣東西在我腳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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